白栀栀做了一个梦, 梦里她似乎一直在哭, 一个人蹲在一间房间里, 哭得特别惨,好像几辈子的眼泪都流干了那种,说不出来的那种伤心。
白栀栀看着就觉得心累, 不知道有什么好哭的, 更加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多眼泪。她顿时明白了,这个人应该是原主,因为她是不可能哭的。
她莫得感情。
她刚这么一想, 画面就一转,她忽然之间好像就成了蹲在那里哭的人,那种难过的感觉将她紧紧包裹住了,带着她不由自主地开始哭, 真的是要难过死了。
哭了一会儿, 白栀栀忽然觉得胸口堵得慌,呼吸也逐渐变得越来越困难。
而且嘴唇很痒,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咬她一样, 软乎乎地堵着,她哼了一声往旁边扭, 呼吸顺畅了点,她继续睡, 接着嘴唇似乎又被堵住,再扭,又被堵住, 而且这次还有点疼,带着隐隐的霸道。
嗨呀,白栀栀觉得十分难受,快要把她憋死了:“疼啊。”
在她喊出来的同时,白栀栀突然觉得堵塞感瞬间消失,呼吸无比顺畅,她刚松一口气,梦境一转,白栀栀发现自己站在一个楼顶。
下面站了许多人,还有消防车,她好像正在跳楼现场。
白栀栀忽然明白了,这肯定是在做梦,她怎么可能跳楼呢即使她没感觉到活着有什么乐趣,但是她绝对没想过要去死,跳楼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
不过紧接着她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往前一冲,一阵失重感,她就掉下去了,白栀栀掉下去的一瞬间,忽然看见楼顶上站了一个人。
“哐当——”
金属砸到地上的声音,白栀栀猛地睁开眼,周殷轮廓分明的脸在她眼前放大,旁边还有个倒下的保温杯,盖子还在转圈圈。
白栀栀“啊——”的一声,顿时吓得瞌睡都清醒了,愣是没反应过来。
身下的人低低地哼了一声:“醒了”
白栀栀抬起头:“哥哥哥哥,哥哥”
她梦游了吗她是谁她在哪儿周总怎么会在这里
白栀栀反应了几秒,这才看清这里还是她的卧室,周总正稳稳当当地被她压在下面,而她像一只八爪鱼一样趴在他身上,两人几乎紧紧贴在一起。
而且他只穿着一件黑色衬衫,领口也微微敞开着,胸口一片都是水。
白栀栀只看了一眼,就差点疯了,她到底干了啥难道她又穿了吗
不等她说话,周总先开口,道:“白白掉下床了。”
“啊”白栀栀整个人都懵了,想了半天,竟然还有这个可能可是怎么会呢这床这么大她竟然能掉下来而且还这么巧砸中了他
不过现在事实摆在眼前,也由不得她怀疑了。
白栀栀稍微冷静了一点,就感觉周殷胸前滚烫的热度远远不断地传过来,而她只穿着一层睡裙。
白栀栀顿时脸一红:“对,对,对不起哥哥。”
对不起完全不能表达她的心情,她有罪!
她急急忙忙说完,就十分惊慌撑着他的胸膛想爬起来,结果没想到她一只腿压住了被子,也不知道怎么缠着的,缠了几圈,反正正好把她缠住了,白栀栀爬了两下却爬不动。
白栀栀从来没有遇见过这种情况,可怜,弱小,又无助,她此时是真的想哭了。
周殷眉心皱了皱,呼吸忽然粗重了几分,一把扣住乱扭的人,不轻不重拍了她一下,声音也陡然带了几分气势:“别乱动。”
白栀栀脸轰地一下,红得快熟了,虽然她没谈过恋爱,但是小说她还是看了不少啊,她稍微想一下顿时就明白男人说这话的时候确实不能动。
白栀栀不知所措,乖乖地趴着,赶紧转移话题:“哥哥你怎么在这儿”
其实她是想问他进她房间来干什么。
周殷没回答,过了好一会儿,白栀栀听见他吸了口气。
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周殷已经双手抱着她的腰肢坐起来。
白栀栀正松口气,周殷突然托着她嚯地站起来,为了不掉下去,她两只腿下意识地缠着上去,这个羞耻的姿势......
白栀栀觉得自己已经快不行了,周总一步步托着她往床上走,每一步白栀栀的心口都好像被撞了一下。
而对方对此毫无所觉,似乎非常自然,就像抱着的不是一个女孩子,而是一只小猫似的,无比乖顺,察觉到她微微颤抖,他甚至还耐心地摸了摸她的头。
白栀栀只觉得背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而且让她没想到的是她那颗二十多年毫无波澜的心竟然都开始隐隐的加速起来,几下之后就跳得杂乱无章,小鹿乱撞了,说不清什么感觉。
就几步路硬是被走出了爬珠穆朗玛峰的感觉,周总总算走到床尾。
周殷俯身把她往床上一放,托着她的手总算放开,白栀栀急忙往后面一蹦,扯着凌乱的被子就把自己裹住。
看着毫无波澜的周总,白栀栀压着发抖的声音:“哥哥你怎么进来了”
周殷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有点无法忽视的愉悦:“你门没锁。”
混蛋,门没锁是重点吗她是想说你怎么能进来呢
就算是亲兄妹也不能不敲门就进来不是然而看着对方严肃正经的表情,她不敢生气。
这种感觉特别诡异,就像做得不对的人好像是她自己似的。毕竟周总看起来似乎很坦然,她要是生气反而还奇怪了。
周殷忽然再次俯下身,白栀栀目光落在他沾水的锁骨上,距离一瞬间变得十分近。
她呼吸一窒,这时周殷看她一眼,手伸到她身后,拿出一个文件袋,站直身体,然后把文件袋递给她。
白栀栀狐疑地看了一眼,伸出条胳膊拿过来打开一看,里面竟然是解约书。
白栀栀顿时惊喜地笑出来:“哥哥你都帮我弄好了”
“嗯。”
白栀栀弯着眼睛:“谢谢哥哥。”</p>
周殷嘴角轻微地弯了下::“已经谢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