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栀栀这么说了以后, 脑子里也忽然什么东西一现, 终于回忆起了过年之前两人吵架的场景。也许是因为这些记忆实在太不愉快了, 所以大脑选择性的忘记了。
这时候对方提起来,她才慢慢想起来了,包括对方说的抛弃她这件事。
其实在小时候, 吴女士和原主母女两感情还是很深厚的, 原主的爸爸是个大学教授,一心扑在科研上。吴女士当时还是个全职妈妈,母女俩在一起的时间很多, 关系自然很亲密,所以原主十分依赖这个妈妈。
不过自从十五岁高考完,原主的爸爸失踪。吴女士就逐渐和肖阮阮的爸爸肖汝宁坠入爱河。
从那以后吴女士就愈发觉得自己的女儿是个拖累了。
渐渐的,吴女士每天回到家都对原主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这种情绪自然也影响了原主, 一开始原主把这一切都怪罪到自己身上, 以为是自己做得不对,对不起妈妈,就变得愈发懂事起来。
不过这并没有打断吴女士追逐真爱的脚步。
她还是果断扔下女儿走了, 就是字面意义那种扔,怕女儿反对的她甚至连行踪都没透露, 直接消失不见了,音讯全无。
遭遇这种变故, 昔日活泼开朗的女孩儿从那时候就开始变得内向,敏感,自闭, 就像突然失去庇护的幼鸟,没日没夜地哭,最后在一次次反复失望过后,成了她刚穿越时那个样子。
万万没想到事情还和自己有关系的肖阮阮已经有点坐立不安了:“阿姨,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吴惜脸上一闪而过的心虚,不过她很快恢复成失望难过的样子:“你这孩子在说什么呢什么最后十万块即使你不愿意给你肖姐姐送礼物,也用不着说这种话吧。”
白栀栀回忆了一通,终于也算是想起来了当时吵架的场景:“我记得我和您说过最近没有钱吧您刷走的十万块就是我卡里最后的钱,我只不过担心万一信用卡透支太多会还不上,所以才冻结了。”
吴惜脸上的表情转而化成了有几分被顶撞的愤怒和难堪,但是她并没有就此结束她的表演,反而愤怒地拉着肖阮阮站起来:“阮阮,我们走,白栀栀你果然是攀上高枝了,不仅把自己的亲生母亲拒之门外,就为了一点小钱,还编出这样的谎言。看看你现在开的车,住的房子,你就是这样回报自己妈妈的吗我看你就是跟你的死鬼爸爸一个样,非要把妈妈往绝路上逼。”
要是原主,吴女士这话等于在女儿心上反复扎刀,就像吴女士以为的那样,原主确实还是在意这个妈妈的,毕竟她是原主在这个世上最亲近的人了,不然也不会仅仅听见对方来关心她就觉得内心欣喜。
然而现在的白栀栀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做出一副“请自便”的样子:“那你们慢走哦。”
吴惜一顿,万万没想到这次女儿竟然没有一点愧疚,甚至都没给她一个眼神。她其实也不是真的想走,只不过是试探一下对方是否还和以前一样在意她,以前这个时候,栀栀早就道歉了,而这次她似乎还想她快点走,吴惜顿时就卡在那里不上不下。
肖阮阮被拉着,尴尬得脸都泛红了,尤其是白栀栀还一副看猴戏的表情,要不是没有别的办法,她还真不想带着吴惜一起来:“阿姨,有什么事好好说,您和栀栀是亲母女,何必这样呢”
吴惜眼神一转顺势坐下来,十分宽容大度似的:“看在你肖姐姐的份上,这次就算了。”
白栀栀依旧微笑着看着两人,什么话也没说,不过刘嫂却赶紧上了二楼。
吴惜看对方无动于衷,心里也是有一些慌张的,万一她以后都拿捏不住对方该怎么办呢
肖阮阮在一旁打圆场:“栀栀,阿姨其实挺担心你的,不然也不会听见你腿受伤了就过来。”
而听见肖阮阮的话,从进门开始眼神就粘在房间内装饰的吴惜这才恍然想起来自己此行的目的,马上换上一副慈母的表情,语气也带着关切:“栀栀,你腿怎么样了妈妈看看,有没有什么大碍妈妈听说过后都担心死了。”
白栀栀彻底忍不住了,低着头不敢抬起来,生怕自己会笑场。
一旁的肖阮阮都替她捉急,讪笑道:“栀栀这样应该是没什么大碍吧,看见你没事我们就放心了,周老爷子和你哥哥应该也就不会担心了。”
白栀栀只是轻轻点头,依旧不说话。
肖阮阮松了口气,适时地引出别的话题:“栀栀,阿姨知道你不舒服还给你带了礼物呢。”
白栀栀这才抬起头,也有一点惊讶,吴女士竟然还下了本钱
吴惜脸上的慈母表情十分到位,才想起来似的从随身的口袋里拿出一盒东西:“栀栀,这是你小时候就喜欢吃的,妈妈最近也没什么钱,你拿去吃吧。”
白栀栀接过来看了一眼,是一盒棒棒糖,还是小号的盒子。
“原来您是又缺钱花了呀”白栀栀再次恍然大悟地笑出声,心里不可控制地再次产生出那种难受的压抑感,给个糖果再插两刀,吴女士显然深谙此道,技术炉火纯青。</p>
真实目的被迅速戳穿,吴惜几乎控制不住的惊愕和心虚,随后理直气壮道:“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