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坐下之后趁着喝水的档口偷偷往对面瞄了两眼,三天不见除了精神头不怎么好也没见瘦,看来这日子过得还不错。瞄了一眼又一眼一杯茶喝了半杯也没放下,德妃看着自己儿子这没出息的样子心肝肺都跟着疼,一个大老爷们还不如人宋氏绷得住。
许是德妃恨铁不成钢的眼神太明显四爷放下茶盏也没好意思继续往对面看,就东一句西一句的跟德妃扯闲篇,反正就是提也不提阿若一嘴,到最后才说要把阿若带到前边去一趟。用的是带不是接德妃一听就心里有数,点点头也没让阿若把巧儿带上就让她跟着老四走了,看来到底是个什么事应该是查清楚了。
一路上两人谁也没说话,要说没见四爷之前阿若还在忧心两人之间的关系,那见了面后反而不知从哪儿就冒出来一股子不忿来,由不忿化成的勇气让阿若把腰杆挺得更直一点头都不愿低下,四爷看着她这模样差点没气笑这怎么还傲气上了。
到了正厅外四爷要往里走,阿若被候在外边的嬷嬷领着要往偏厅带,这时候阿若才不自主回头往四爷那儿望,好在四爷也还没进去冲着阿若点了点头阿若才稍微安心点,阿若跟着大嬷嬷走了直到拐了弯四爷才收回视线进屋子。
“宋庶福晋吉祥。”大嬷嬷的请安阿若哪里敢受,在康熙身边伺候多年的大嬷嬷阿若没给她磕头就算不错了。“嬷嬷折煞我了。”阿若侧过身子避开大嬷嬷的礼后两人才坐下。
“今儿请庶福晋过来没什么别的事,只是圣上吩咐奴才来问庶福晋几个问题。”大嬷嬷说话温和得很,可阿若就是觉得她比德妃都吓人多了,再一听是康熙问话这还坐什么坐老实跪下领训吧。
“那宋庶福晋您就说说您在家乡的事吧,想到什么说什么就行。”大嬷嬷见她跪下又立马把人搀扶起来,想到什么说什么可比问什么答什么难,谁知道潘武说了什么这叫自己半点假话都不敢说。
“我与潘武是在家乡祖父家认识的他爹是祖父家长工,幼年常在一起玩耍。家里阿玛是跟大伯分了家之后才入的汉军旗,伯父家的姐妹都裹了脚只有我要待选从小没裹,所以家里只有我幼时顽劣些总喜欢跟着堂兄弟和潘武溜出门玩。”原身小时候祖母管得不严,究其原因一是祖父家吃的是漕运的饭本就不是什么读书人,二来大伯也是靠做买卖发家的,所以家规一直就不算顶森严的人家。
“小时候溜出去了不是去庙会集市里玩,就是跟着他们到船上去,直到十二岁家里捎信回来说过两年就要选秀了才把我拘在家中学规矩,收收心。”原身的记忆本就断断续续的,况且一个十多岁的小丫头片子每天疯玩瞎跑的有什么好说的,“其实早几天在排上我就觉得领头的那人眼熟只不过一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一是从老家离开也有这么多年了潘武都长高好多了,二是可能在山场水场的活不好干潘武也黑了不少真的没认出来。”
说了这么多阿若才停下看看大嬷嬷,“嬷嬷还得说什么吗,小时候天天就在家里玩,至多就跟着堂兄弟们去族学里捣蛋,其他的这一下子也记不得了。”大嬷嬷看阿若愁得连眉毛都要耷拉下来的样子实在没忍住笑了,没想到这位宋庶福晋还真是什么都说,什么都敢说。
都说满人入关是粗野人,所以满人才把规矩越学越严,就怕在那些汉人儒家面前丢了皇家的脸面。京中的贵女更是越发养得像汉家姑娘,可现在真正的汉家女子倒是比那些贵女更多了几分豪爽利落。“庶福晋别急不用说什么了,您这就跟奴婢来吧。”
问完了话大嬷嬷直接打开直接连着正厅的门,看着正堂里康熙,四爷都在阿若才知道刚刚那些话肯定都叫他们父子两个听了。
“行了,那天的事原本早该处理了的,只不过到底人多嘴杂朕就做主缓了几日,等外人都把这事不当回事了才叫老四给问明白。”潘武那边康熙叫人领着四爷去问过了,两边的说辞大同小异重点都在怎么偷出去玩上。“这几天可把这小子熬坏了。”
康熙指着四爷点了点,“既然都清楚了没事便早些回去吧。”刚刚关着门听那边说话的时候老四那模样康熙可算是好好看了把戏,其实四爷去问潘武的时候康熙已经派人去潘武老家打听过了,要真是宋氏有有违妇道的地方那恐怕自己就得替儿子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