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蝉,你说主子爷是不是不高兴我去侧福晋那儿”钮钴禄氏刚进府,要是现在就被厌弃了,往后的日子还怎么过。
“格格别多想,奴婢见主子爷进门的时候气儿就不顺,指定不是格格的原因。”秋蝉低着头只说好话,其实府里上上下下心里都有数,只要宋侧福晋不倒,谁也没机会出头。
听秋蝉这么说,钮钴禄氏也不由的点点头。是了,四爷刚进门的时候便带着火气,指定不是自己的错儿。
没跟着钮钴禄一起去的耿氏,就坐在屋里窗下绣手帕子,看着她回来也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就算打过了招呼。等到钮钴禄氏进屋关门了,耿氏身边的绿荷才满是不服气的开口,“格格,您瞧对门那位那模样,眼睛都要长天上去了。”
“她眼睛长哪儿跟你有什么关系,多嘴。”耿氏原不想选秀进府,可架不住家里有个偏心的嫡母和拎不清的姨娘,自己不来府里,回去也得叫嫡母想法子嫁出去换银子,姨娘恐怕还觉得那是为了自己好。
绿荷被训了也没什么不高兴,就是进进出出的时候老撅着嘴。可耿氏拿了一小碟白糖糕递到她跟前,小丫头又高高兴兴的张罗晚膳去了。
“怎么了这是谁叫你不高兴了”阿若弄走一个钮钴禄氏,还有一个爱新觉罗氏要搞定,“这么热的天儿,别把自己气中暑了啊。”
朝儿端过来的茶水阿若都不敢让四爷经手,这时候递到他手边十有八九得被他摔,干脆自己端着水喂到他嘴巴,也好替自己省个杯子。这待遇可少有,四爷虽气鼓鼓的还是先张嘴把凉茶给喝了。
“怎么是温的”四爷一口气灌了大半杯才吐槽茶不够凉。
“刚进门就喝凉水,这规矩哪儿来的”四爷怕热,阿若就更不敢贸然给他上凉的东西,这回喝了温茶水收了点汗,才叫人把冰碗端上来。“您还没说,到底什么事呢。”阿若就不信他这一下子就消气了,左不过就是冷静下来又不想多说外头的事给自己听,也不知道天天存这么多事在心里做什么。
“真想知道”四爷今儿出门算是没看黄历,那把火铳自己找人鼓捣这么久总算是修好了,可还没玩上两天,东西就被老爷子给截胡了。要不说十四那混不吝的脑子里缺根弦呢,私底下兄弟们说什么都无所谓,这傻子非要在上朝的时候大声嚷嚷,问自己最近是不是信起洋教来了。
这话正好被康熙听了个正着,上朝张嘴头一句话就是问四爷是怎么回事。老爷子能优待传教士,不代表能让儿子也信这个。四爷没办法只好把传教士进府的事简单说了,只不过重点放在了火铳上,半真半假的绝不会让康熙把事牵扯到阿若身上。
“所以您就把火铳交了”阿若这下也挺可怜四爷了,好不容易得了个好玩具,这还没怎么过瘾呢就被当阿玛的给抢了,怎么可能高兴嘛。
“可不是交了。”下了朝就让苏培盛往府里跑了一趟,东西还没揣热乎呢,就给老爷子了。“老爷子和太子好像都挺在意这东西,赶明儿我让戴铎多盯着点那两个洋人,你也替我多看着些,这东西说不好有大用。”
自己的一举一动总逃不过有心人的眼,这回十四贸贸然说出来也不见得是坏事。十四现在跟老八走得近,十四现在手里没人,那这消息是从哪儿穿出来的,自然不言而喻,老八怕是要坐不住了。
四爷这边拿一把火铳在老爷子那头交了差不高兴,隔壁八爷府上更加高兴不起来。原本这事就不应该在这时候说,八爷心里想的是就着这事,把火往老四后院引,没想到十四那人,到底靠不住。
“八哥,要我说这事本就成不了,一个侧福晋,老四那冷心冷面的,怎么可能真为了她在老爷子那儿吃挂落。”老九见八爷一直阴沉着脸,总算是开口劝了两句。这回的事是八爷府上管家凑巧碰上了两个洋人去敲四爷府上的门,这才留了个心眼多打听了一下。
再说了,拿后院说事,真要被外人知道了,忒丢人。不过这话九爷没说出口,只跟老十相互对望了一眼,这话说出来,伤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