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恬端起手边的酒抿了口，“情况不是太好，医生说她的第二人格被困在某种幻象中，包括对周围的人事都是单凭她想象的。”
林菀皱了皱眉，突然打断了祈恬的话，她问道“甜甜，你说的能不能再明白点，我有点听不懂，什么第二人格”
祈恬沉默了一会儿，心里默叹了一口气，语气复杂的说道“准确点说，她的记忆来一点点被封印，甚至还给自己虚构了记忆。”
虽然林菀还是没搞明白，但并不妨碍她听懂一件事，卓舒的病不仅严重还诡异。
林菀问道“医生说，怎么才能治好吗”
祈恬摇摇头，抬头看来林菀片刻，她说道“医生说要解开触发她第二人格的心结，届时两个人格融合在一起便没事了。。”
“那你就解开她的心结呗，”林菀听卓舒还有救，脸上表情缓了一些，开始给祈恬加油打气，“甜甜加油，我相信你可以的”
“她的心结是我的失忆。”祈恬看向林菀就差说出，要自己恢复记忆是不可能的，扮演过去的祈恬也是不可能的。
两人虽然很多年没见，但多年前可以一起逃过课，翻过墙的人，林菀只是简单的瞄了一眼，便看出祈恬的不对劲来。
她问道“你的记忆还能恢复过来吗”
祈恬说道“医生说，恢复的概率很小，再说要是真的能恢复的话，七年的时间里也应该恢复过来了。”
这话是医生当初说的，祈恬又重新拿出来说出林菀听，实际上她自己对能恢复记忆是不抱希望的。
“来来来，喝口酒润润嗓子。”林菀插科打诨，从调酒师那儿拿了杯酒给祈恬。
祈恬心里有事，喝酒的时候没有顾忌，她平日几乎很少喝酒，酒量差的不行。
来酒吧还不到半个小时，林菀看着醉倒在桌子上的祈恬，愣了半分钟之久，小声嘀咕一声卓舒要是知道你醉的这么快，不会来找我的事吧
就在这时，林菀身后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菀菀，好巧啊，你也在这儿喝酒”
听到是凌可菲的声音，林菀身体抖了抖，装作没听见一样，放下手中的酒杯，伸手拍了拍一旁的祈恬。
“头好晕，甜甜，我好像也喝醉了。”
说着说着林菀直接倒头趴在桌子上，闭着眼装醉起来。
凌可菲笑了笑，走到林菀的身边的空位坐下，拨通了卓舒的电话。
“喂，卓老师吗”
卓舒嗯了一声，听到电话那边的人是凌可菲，问道“可菲，有什么事”
凌可菲轻笑了一声，用没拿电话的那只手戳了下林菀的脸颊，纯粹的笑声传到林菀的耳中，听得林菀心里咯噔了一下。
她说道“卓老师，甜甜和菀菀都醉了，您可以来帮下忙吗”
卓舒愣了一下，看了眼时间，距离两人出门刚过半小时。拿起一旁的大衣披上，拉开卧室的门，她问道“你把地址给我，我马上到。”
听到凌可菲给卓舒打电话，林菀心里连说了几句握草，马上睁开眼从凌可菲手中抢过电话，对着电话那边的卓舒说道“舒舒，你不用过来的，我们才刚刚开始，没喝醉的。”
电话那边的卓舒很明显不相信，她低声说道“你让甜甜说一句话。”
林菀看了眼趴在桌子上的祈恬，勉强的笑了两下，“她刚刚上厕所了，要不等她回来我让她联系你。”
“不用了。”卓舒挂断了电话，拿起挂在门外的雨具，朝着酒店外面的方向走去。
手机扔到凌可菲的面前，林菀面无表情的扑向凌可菲，双手揪着她头顶的帽子，咬牙切齿的问道“你好好的跟卓舒打什么电话有种把我赶出来，出来找我干什么”
“想你啦。”凌可菲顺势揽住林菀的脖子，扬着笑脸看向林菀，声音有些委屈的说道，“我没赶你出去。”
“那我出去，你不会拉住我吗”凌可菲脑袋往前靠了靠，小声说道“对不起，下次我一定会好好的拽住你的。”
林菀哼了一声，余光看到一旁的倒在桌子上的祈恬，拉着凌可菲的领口往前一拽，问道“待会要是让卓舒看到甜甜醉成这样，她怕不会要宰了我。”
“没事的，”凌可菲看向林菀，眼底满是笑容，她伸手拉下林菀的手，轻声说道“到时候我挡在你前面，让她先宰我。”
最后卓舒谁也没宰，她低头看着趴在桌子上的祈恬，抬眸看向林菀轻声道“怎么喝这么多酒”
林菀低头想了想，在卓舒的打量下，她直接把锅甩开祈恬，说道“舒舒，甜甜她也可能也没想到自己一杯倒吧，就这样了”
喝醉的祈恬很安静，不吵不闹的躺在床上，卓舒拿着一条湿毛巾替她擦干脸，动作很轻的给她换上睡衣。
把人收拾好后，她坐在床边上，表情冷漠而又生硬，昏黄的灯光洒在她的脸上，看起来极为不真实。
“祈恬，你在想什么”卓舒眯了眯眼，抬眸看了眼灯光，似乎有些不太适应这种光线。关掉灯光后，她面容藏在黑暗中，看不清面上的情绪，黑亮的眼眸渗着几分寒意。
片刻后，她轻轻的低下头趴在祈恬身上，牙齿在祈恬的脖子上咬了一口，看到上面鲜红的一排牙印，唇角露出一抹满意的笑。
冰冷的手指轻轻的擦了下脖子上的血迹，月光从窗外照进来，洒在祈恬的脖子上，衬得那一排鲜红的牙印十分刺眼。
放在桌子上的屏幕突然亮起，卓舒转头看了眼屏幕，看到上面那一串数字，目光微怔了一下。
号码她不陌生，是她姑姑卓如雨打过来的。
卓舒眉头一紧，视线落在祈恬的身上，拿起桌上的电话。
她没有说话，电话那边传来一个声音，“甜甜，我明天回华国，我回去的事情你暂时不要跟舒舒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