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行朗心想完了。
这老白脸肯定是惦记自己的钱,自己这么有钱,搁谁谁也不肯离啊。
周行朗板着脸:“你想要多少钱?”
路巡说:“我不需要钱。”
居然还油盐不进!
“那你告诉我,你要什么?我尽量满足。”
路巡凝视着他,忽地一笑:“我们很相爱,宝宝,我不认为你失去了记忆,就对我没感情了,”他说着凑近周行朗,在对方有些呆的目光中,扳过他的下巴,在那红润的嘴唇上轻啄了一口,用很低的声音道:“你的身体和心,都离不开我。”
“你做什么!”周行朗立刻把他推开,浑身热气上涌,又是气的又是恼的,瞪着他。
气得不行,他直接解开安全带,去了外面。
周天跃在另一个舱,正戴着耳机看电影,见周行朗脸红着,似是非常气恼的模样,气冲冲地在旁边挨着舷窗的位置坐下后,调低了座椅,把座椅放平了,用一条毯子盖住自己,开始睡觉。
路巡跟着就出来了,招手让周天跃过来:“跟你说个事。”
直到肚皮饿了,闻见饭菜香气,周行朗才醒。
一睁眼,便看见路巡坐在对面的座位上,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自己,男人是单眼皮,但眼睛并不小,很有神,专注的时候眼睛很明亮深邃,更别提那双黑色眼眸中,快要将人淹没的宠溺和爱。
周行朗心又紧了一下,接着一言不发地起身,上了个厕所回来,开饭了。
这次坐在周天跃旁边,离路巡远远的。
这顿餐是牛排和沙拉,还有冰淇淋和巧克力蛋糕,空姐就站在面前服务,想吃什么都有,周行朗要了老干妈。
他偷偷地问周天跃:“我和他,路巡,以前很相爱?”
周天跃知道他们闹了矛盾,也知道周行朗和路巡聚少离多,电话很少打,这次来撒哈拉,就是因为吵架,周行朗是来度假散心的。
但他没那么说,路巡才给他打过招呼。
“肯定啊,”周天跃用刀叉划拉着牛排,“不然你们怎么会结婚?”
“可是……他又没有胸,我怎么会喜欢上他?”
周天跃挠挠头:“路总有胸肌啊,应该也很好摸?”
和他基本鸡同鸭讲,周行朗语塞。终于熬到了下飞机,到了酒店,周行朗口语一般般,问了句:“是不是要拿护照?”
周天跃:“不用。”
旁边的路巡拿了一张卡出来,出示了一下,前台立马笑容热切地拿了两张房卡给他们。
周天跃压低声音:“我们刷脸就行了。”
周行朗心想我真牛逼,在美国住酒店,都能刷脸。
路巡给了周天跃一张,周行朗没有:“我房卡呢?”
“你跟我住。”路巡言简意赅。
“……我能不能跟我堂哥住?”
路巡就瞥了周天跃一眼,周天跃差点跪下:“周总,我有脚臭,你忘了吗,我睡觉还喜欢放屁!连环屁!”
周行朗:“……”
他脸色难看地从堂哥手里抽过卡:“你们俩住一间,我一个人住。”
周天跃无法,只好去重新开了一间。
检查过后,医院说没什么问题,医生听说他失忆了,就告诉路巡:“带他去有你们回忆的地方,这样会有一些帮助。”失忆在医学史上,一直是个难题。
路巡便说要带他去白兰度岛:“我们在那里相遇,在那里结婚、蜜月,前年我们去的时候,在那里遇见了Obama,你们还合影了,记得吗?”
“……谁?”
“前美国总统。”白兰度岛原本叫特提亚,是马龙·白兰度的私人岛屿,他在塔希提拍摄《叛舰喋血记》的时候爱上了这里,后来娶了个塔希提的当地姑娘,买下了特提亚岛养老,再后来,这座私人岛屿变成了顶级生态度假村。
路巡像马龙·白兰度一样,第一次来这里就爱上了这个地方,故而每年都要来住一段时间。
安缇十多年前就在塔希提买下了一座私岛,但一直没有打造,仍是一座富饶的原始海岛,路巡带着周行朗去过,因为周行朗喜欢,便在那里建了一座海滨小屋,没有对外开放。
周行朗听他形容白兰度,心里想去,但是两个大老爷们去海岛算怎么回事?又是初遇,又是结婚、蜜月,想想都起鸡皮疙瘩,要去也是自己得一个人去,怎么能跟路巡去呢?
他拒绝了,说自己想回家。
路巡没说什么,很快安排好私人飞机。
回国的飞机上,周行朗研究了自己的专业,自己是个很厉害的国家一级注册建筑师,可现在的他却完全没有这方面的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