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有一栋三层的小酒楼, 楼上酒旗飘扬。
谓枫依言上了三楼,就看见一个靠窗的位上坐着红衣秦桃, 正与上了楼的她对视。
酒楼空无一人, 想必是一直大手笔的秦桃将这里包下了。
“找我有事”
谓枫一眨眼的功夫便坐在秦桃对面, 不等她招呼, 自己倒了一杯酒,喝了一口:“绿蚁酒,有诚意。”
“不是我有事找你。”
秦桃忽然开口说道。
“那是……”
谓枫心底一晃而过一个名字。
“是云依。”
不等谓枫有所反应,接下来的一句话直接让谓枫如遭雷击。
“云依说你的师傅, 很有可能被软禁在王府湖下的暗室中。”
秦桃平淡说出这句话,仿佛王府并不是她的家。
谓枫痴痴起身:“你说什么”
她立刻就要起身去王府, 一刻也不愿意等。
谁也不知道她一直视若生母的人在那里受了多少苦。
“我带你去。”
秦桃又说。
谓枫点头,极力压抑住心中的汹涌情绪。
“云姨怎么会告诉你这些”
她十分不解。
“因为我是她在府里最亲近的人, 这样的事, 她只信得过我,也只有我有可能找到你。”
秦桃长叹一声,把酒杯里斟满了酒。
“听我讲一讲跟她的故事讲完了, 我或许也就可以放下了。”
谓枫想了想, 缓缓点头。
“那是我很小很小的时候,那时候,母妃刚走不久, 父王从外面带回来一个白衣女人,我一看就愣住了。”
“她当时冷冷清清在父王身边站着,父王叫我过去叫母妃。我叫不出, 父王还跟我生了好一通气。”
“直到有一天我才后知后觉,以后我的母妃就只是她了,我的亲生母妃再也不会回来了,其实我不恨她,父王根本不管我,都是她把我养大的,她教我读书写字,监督我练功,约束我的脾气性格……”
“可后来发现,我对她不一样,我想了很久才明白,那种感情,便是情爱。”
听到这,谓枫的脸色有些莫名变化,不过她依旧一言不发,看着一杯一杯饮酒的秦桃。
秦桃脸颊上染上红晕,面若桃花。
当朝有位诗人赞誉皇帝的一位后妃雍容华贵,是为人间富贵花,诗人一定是没见过眼前秦桃的样子,否则人间富贵花一称号必定要换人。
“再后来,我表达了心中所想,所念,我的情意,她万分聪明,想必早已明白,却为了顾及我,只好装作不知道。我便跟她赌气,这么多年……”
“我是不是很可笑……”
“秦桃,我不觉得你可笑,情之一字,不知所起,你也不要怨恨云姨,你毕竟……”
云依一见她,她们的关系便成了母女,她亲眼看着这么多年唤她母妃的女孩长大,对她有了不伦之恋,云依的态度,是人之常情。
“我知道……所以我,也要学着死心。跟那个金丝雀无关,许是因为……我长大了罢。”
秦桃不一会儿就趴在酒桌上睡着了。</p>
手中还攥着一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