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菁“”
周德如“”
利维坦“”
被当成了谋害对象的海怪反应自然比其他人要大得大得多,原本龟缩在一角虽然这对它那庞大的身躯而言也不容易的身体猛地弹跳起来,连地面都跟着晃了晃。
它引颈长啸,混杂着怒意的嘶鸣声在寂静的夜色里听来格外不寒而栗。
特别是当那双澄黄的巨瞳瞪过来之时,直让人感觉呼吸都被冻结,一吸一吐之间混杂着无数细碎的结晶,仿佛又回到了那片冰天雪地般的遍体生寒,寒冷入骨。
跟另外两人悚然的眼神不同,已经清楚这家伙只是色厉内荏的顾浅站在原地,凉凉抬眼。
顾浅“凶什么凶有本事张嘴啊。”
利维坦“”
它抿起了被鳞片包覆着的嘴巴,试图借此遮掩底下的两个黑漆漆的洞。
就这样回忆起当初被支配的恐惧,利维坦好容易激发出的那点反抗心又被自个儿畏畏缩缩地给压回去。它已经恨不得把存在感重新降得越低越好,偏生就有人在一边开了口。
杨桃倒是没被刚才那声吓着,她瞅瞅那底下肉质想象一下没准会很紧致弹牙的层层鳞片,又瞅了瞅手里的平底锅。
总觉得有什么可疑地叫了一声。
“储备粮”她喃喃道,“那可以涮火锅吗”
利维坦“”
不可以
它这回终于无所顾忌地张开了那张豁了俩黑洞的大嘴,然而,到底是因为愤怒还是惶恐就不好说了。它威吓般的冲杨桃低吼了两声,可马上又在旁边顾浅那同样打量的眼神中低了下去,最后还是不敢真轻举妄动地做出什么来。
场面就这样僵持住了,只有渐渐散去的浓雾中的那道通道还依旧分明。
虽然雾气是散开了不少,但顾浅扫过一圈,哪还有某个黄豆大小的身影
想也知道,它被强行捉来这里,早就该在他们闹腾着拆了木屋的时候跑了。
不过现在又解决了一项“游乐设施”,她心情好,不打算再计较这个就是了。
“哎,”她一挑眉,“那不然这样”
另外三人的视线立马扫了过来,毕竟依他们以往的经验,按照这位姐单纵就是干的风格还真不一定说出什么好话。
“要彼此放过一马也行。”
沐浴在这样的目光里,顾浅平静地甩了锅。
“就是我因为你丢了个还挺好用的小手下,”她睁眼说着瞎话,还确有其事似的倒吸了一口凉气,“嘶,就是不知道这个该怎么补偿”
杨桃突然无端冒出来个念头,她才刚刚往两边瞟去一眼,就确信那两名同伴也想到了同样的事。并且,此时此刻,他们三人嘀咕着的搞不好都是一模一样的三个字
不是吧
还不等说出口,方才还停驻在脑海的想法就成了真。笼罩在面前的偌大黑影倏地蒸发了,这么说也许不太妥当,因为原先盘踞于此的“那家伙”还在原地,只不过,和之前相比,它这会儿的身形可以说是小得完全瞧不见了。
一条还不到巴掌大的小水蛇生无可恋地瘫在地上,细小得过分的身躯盘成了一圈“蚊香”,红彤彤的信子时不时吐出来,连带着嘴里的那俩豁牙也是一如既往地明显。
看来,就算是变小了,有些伤疤还是会伴随着人啊不,蛇一生。
它在那儿摇头晃脑,但当顾浅向前伸出右手,还是认命地游了过来,老老实实地在腕上缠成细细一圈,找个还算舒坦的位置卧好脑袋后就不动弹了。
别说,顾浅端详着自个儿手腕那一圈样式奇特的黑绿“手镯”,不知是不是因为变小了的关系,那些曾经把她划得满手是血的鳞片完全不剌人,缠上来的蛇腹感觉凉凉的。
“浅姐,”虽然预想到了会做什么,但还是被震慑到了的杨桃颤抖地问,“真就这么带着它啊”
顾浅“不然呢”
杨桃“当然是吃掉以绝”
后面的“后患”俩字还没来得及出来就被舒菁满头冷汗地一把捂住嘴,在她看来,这俩人一起混久了,想法都非常人可以轻易理解的,真想让人撬开天灵盖看看里头装的到底都是些什么。
“我也不反对带着,”她皱着眉说,“只要能保证绝对安全”
“这个不用担心。”
顾浅耸耸肩,眼前的两人毕竟没亲眼见过她曾经对利维坦的所作所为,她也不在意多解释两句。
“这家伙绝对不敢再做什么的。”
在场的人都是清楚她实力的,有这句话在就够了。等再回过头去,就看到坍塌的木屋上空冉冉升起一个和马戏团那里如出一辙的巨大红叉。
虚影停滞在空中,在明白了它是什么含义后,此时就带给人以巨大的安全感。
无论如何,这意味着他们暂时是不用再担心这一关了。
顾浅抬头望去,“那边好像没有了”
击破马戏团后的标志是第二个升起的,代表着有人抢先破解了游乐场的某个“项目”。但在他们攻破这间木屋的期间,却没再见天空另一端再有红色的叉字幻影悬浮起来。
“可能那些玩家决定休整一下吧。”
周德如接了话头。
“不如我们也先找个地方休息”
先不说自己就是浑身酸痛,他担忧的目光扫过在场其他人,连着两场高强度的战斗下来,哪怕是铁人做不到连轴转。
为了避开风头和麻烦,或许别那么急着回海滨更好。
顾浅不置可否地耸耸肩,她靠着舒菁给的药剂撑到现在,也是真的不觉得还能有精力去应对下一个对手。
“这附近应该有宾馆,”杨桃听到这里,手指纠着头发绕了两圈,“在里面找几个房间睡一觉好了,说不定运气好了,还能翻到点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