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婀娜回来的消息,齐骁第一时间得知,他带着南絮到赌场转一圈,便在酒店住下。
齐骁跟渔夫联络,安婀娜那边的事情进展顺利,交易时便即刻逮捕。
而安婀娜没有想像中那样好解决,她让人带货到边境,自己却隐匿起来,她打电话让李哥验货,李哥没同意,说这么大交易妹妹不在场,是信不过他。
安婀娜自然不会这样说,只说有事脱不开身。
李哥说,那交易就暂停吧。
安婀娜一听,也十分焦急,但她还是没出面。
渔夫布下的线基本能确定安婀娜的位置,但无法越界逮捕,经过几天斡旋,李哥直接撂下狠话,交易取消。
安婀娜有些慌了,但面子上还是撑得住,她在电话里语气特别温柔,一口一个哥哥,解释着自己确实有事不能离开到现场交易。
李哥说,妹妹是谨慎的人,谁不谨慎,这种生意拼的就是胆识,你谨慎我自然也要谨慎,交易不能继续。
说完李哥便没再接安婀娜打来的电话,安婀娜也急,价格比他最初开的高出七个点,利润可观,为的是什么,还不是她连续多日哄的。
她打了两天李哥电话,对方都没接,安婀娜又听手下传来塔陀消息,说他那边已经开始跟李哥重新再谈,李哥价格涨了三个点,差不多能定了。
这个消息一出,安婀娜着实坐不住了。
她再次联络李哥,电话还是不接,后来她换了个号码打过去,电话才算打通。
两人都狐狸般虚以委蛇的周旋,安婀娜妥协说马上过去交易,李哥说,不行了,价格必须降,然后说,已经给足好面子,降低的百分点只是针对妹妹不信守承诺,必要付出的代价。
最后价格定在比之前少了一个点,安婀娜认为,李哥没直接砍掉四个点已经足给她面子。
安婀娜带着货到边境隐蔽的山中小镇,与李哥碰面,在交易当场,被李哥扣下。她看着李哥,李哥说,妹妹,你谨慎是好,可你太不识抬举,你的货少三分之一,你跟我玩心眼,嫩了点儿。
安婀娜只是谨慎,无论她怎么说,货马上就到位,李哥也不信她,此时她只知道着了李哥的道,完全不知,这是局,引的就是她入套。
安婀娜被“李哥”以及“李哥手下”扣住,而他们此事的下一步,便是引出廖爷,这个老狐狸,多年行踪隐蔽,只有齐骁给的一些信息,否则要抓他,难于登天。
而这边,廖爷接到手下来报时,直接把电话摔在地上,手机瞬间碎裂。
“蠢,一个比一个蠢,警告安婀娜多次,不能冒进,偏偏闯进最难应对的地界。”货被押,人被押,一分钱拿不到。廖爷有生之年第一次感觉受到极大的侮辱,一个毒贩胆敢扣他的货。
齐骁接到电话,一边讲电话,一边跟南絮眼神交汇,她听得明白,安婀娜落网了,而打电话的是廖爷,这一步,要收网了。
“我过去看看,你自己小心些,不要出门。”他交待。
南絮点头:“你也小心行事,安婀娜被抓廖爷还未怀疑,万一生疑你首先要自保,如果有事,一定要打电话给我。”
齐骁快速赶到廖爷院落,此时整个院落的气氛没比道陀死那天好多少,人人自危,眼神闪躲。
“廖爷。”齐骁进门,廖爷脸色铁青,指着手下,让他跟齐骁说。
廖爷手下如实叙述:“骁爷,安婀娜小姐与云南一个叫李哥的买家交易,那人黑吃黑,货和人都被扣下了。”
齐骁脸色一沉,声音低得如闷雷般压至,“敢扣我们的人”
大家一听,也知道骁爷被激怒了,那人继续道:“我们得想办法把安婀娜小姐救出来。”
“还有货。”齐骁冷冷吐出三个字。
那人点头:“对,这批货不能再折里了,这个李哥,胆敢挑衅廖爷,不能由他活着到明天。”
齐骁没开口,眼底一片冷光,“安婀娜哪得到的消息”
有人回他话,“塔陀。”
齐骁猛的抬眼,手边的茶杯照着安婀娜的手下砸了过去,“混帐,这么大的事,就凭一个塔陀给的消息就把自己搭进去,为什么不先跟廖爷商量,她只长脸不长脑子吗”他恶狠狠的咬牙道。
“安婀娜小姐说不要告诉任何人。”手下满身的水渍,脸上还挂着茶叶,茶水流过眼睑,都不敢用手去拂掉。
塔陀很快被抓来,他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说安婀娜不让告诉骁爷也不让跟任何人提起,如果他不给消息,就要杀他,他不敢不照做。
塔陀的解释,彻底撇清了齐骁的嫌疑。
塔陀留下了李哥的信息,齐骁打电话过去,而那边直接挑明,他不想跟骁爷谈,要谈,让廖爷自己跟他谈。
廖爷接了电话,李哥态度强硬却也委婉,表明并不想跟廖爷闹僵,可安婀娜这次耍了他多日,不能这么了结。他现在就要那三分之一的货,货到,人还。价格不好意思,只能按最初的价格而定,还要求只允许廖爷押货,至于骁爷,他说不想看到骁爷。
所有人都明白,李哥忌惮齐骁,不想跟他硬碰硬。
廖爷花重金,聘到国外雇佣兵,七名退伍军人,都是只认钱的亡命徒,让国际刑警头痛的通缉犯。
他要的不只是钱,还要“李哥”的命。
齐骁是夜里听得这个消息,他急忙跟渔夫联络,让他们加强布防,现在他们要对付的可不是小喽啰,如果这次拿不下,以后想要逮捕廖爷更是难于登天。
南絮知道他担心,他们担心也于事无补,布控,人员,都到位了,只等廖爷踏入国境线。
廖爷是三日后出发,带了一些随行人员,他端坐于大厅中央正位,门口是七个一身野战服,身上架着最新武器的雇佣兵。
这一年,折了迪卡,丧了道陀,安婀娜被扣,唯独齐骁,仿佛一切都置身事外,看着蒸蒸日上的赌场生意,但毒品却一蹶不振,势力在悄声无息间一点点被粉碎被掏空。
他望着外面的天儿,阴霾笼罩,雨势来袭,他眯起阴骘的眸光,这天儿,要变。
齐骁一直担忧着渔夫那边的事,对付这些雇佣兵可不能像那些当地武装好解决,必须要出动精锐部队,且要一举拿下廖爷。
而这时,他却接到了廖爷电话,廖爷在电话里通知他,让他一起去云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