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国郡主耶律容光看到展昭脸上的寒霜和白玉堂不同往日的严肃, 停止了她这几天的小打小闹, 语笑嫣然, “怎么, 两位大侠要把我捆起来不成”
“耶律姑娘聪慧过人, 当是知道适可而止。”知道白玉堂不会开口,展昭沉声说道。
“适可而止”耶律容光嗤笑一声,“就好像大宋只打燕云十六州, 不动大辽其他地方一样”
“燕云十六州本来就是汉家地方。”
展昭的话正气凛然,然而耶律容光更为不服, “汉家汉家。”顿了顿,她发现展昭和白玉堂两人还是一副全力警戒的模样,恼羞成怒的跺脚说道“两位大侠, 耶律容光适可而止了, 你们还待怎样”
白玉堂不理会她,目光直直的望着她身后的暗处。
耶律容光肃然一惊,有人跟在她身后而她全然没有察觉
既然已经被察觉,来人也就大方的站了出来,耶律容光借着晃动的火把光芒看清楚来者的身份后, 惊呼一声, “脱古思你怎么来这里”
“脱古思奉王爷命前来, 郡主何以在此”脱古思对于经常不归家, 还在两军阵前胡闹的郡主有些生气, 不轻不重的回答和问话让心里有“鬼”郡主一瞬间很是尴尬。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一眼, 默不作声。大约年近五十, 面色黑红严厉,一身契丹武人装束,声音低哑,名叫脱古思,尊称耶律容光为郡主,当是辽国王太叔耶律重元身边的贴身护卫,号称辽国第一高手的耶律脱古思。
耶律脱古思奉耶律重元之命来宋军大营,还摆出来一副友好的态度,没有一丝杀气。猜不透耶律脱古思的来意,既然对方没有敌意,那就来者是客。
两个人依照江湖规矩把耶律脱古思请进帐篷,给他倒了一碗白水,展昭一抱拳,“以水代酒,请用。”
“应该。”大营之中无令不得饮酒,耶律脱古思对于大宋中路军从上到下严守军令的行为很是欣赏,扯出来一个笑模样捧起黑瓷碗和他们碰了一碗。
被扔下的耶律容光眼看着三个人摆出来一副密谈的架势,很是生气的喊了一嗓子,“我也要参与。脱古思,父王有没有说我不能参与”
“没。”想到王爷的嘱咐和郡主的心事,耶律脱古思犹豫了一下蹦出来一个字。
展昭眉头一皱,暗自为白玉堂担心。平时洒脱嬉笑的白玉堂难得的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很像他以往最看不惯的,展昭惯常的那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耶律容光被他的样子吓到,安静的不做声,精心打扮的面孔和精致晃眼的珠宝首饰都随着主人安静了下来。耶律脱古思看到自家郡主在白玉堂面前这幅乖巧的样子,暗自叹了一口气。大宋的好儿郎确实好,可他们都是先国后家。
把王爷的话一字不漏的转达,耶律脱古思静静的喝水等候。对辽国上京的局势已经有所猜测的展昭、白玉堂惊讶于耶律重元在关键时刻能顾着辽国大局;满心满眼追着心上人跑的耶律容光震惊之下捂住了嘴巴,上京的局势已经这么危急了吗
展昭稍作沉吟之后说道“耶律老将军如此决断,展某佩服。明早上我们定会将老将军的话转告官家。”
耶律脱古思领着依依不舍的耶律容光离开后,展昭重重的拍了一下白玉堂的肩膀,劝慰他道“打完仗后,或许可以。”
白玉堂想着耶律容光离去的时候脉脉含情的一双秋水,轻轻的摇头。或者真的有情,他也说不清楚。个人感情在两军阵前,在战火硝烟中,如何顾念
自己身上同样有烦恼的展昭不再说话,两个人在深秋的夜风中对着天上闪烁的北斗七星沉默的喝水。
第二天清晨,朦胧可见的半个太阳挂在东方的天空。晚间的霜花还没退去,薄薄的晨雾渐渐的在田野间升起。
昨晚上睡得稍稍晚了一些但是一夜好睡的官家,想着他昨天答应绝地的事儿,还是和往常一样的早起洗漱。
等到风势起来雾气稍稍消散,他对着天边红通通的大太阳给绝地画了一副肖像画,把绝地乐得不停的刨地叫唤,引得马厩里的马都跟欢乐的闹腾。
早上巡营的庞统将军听到马匹的叫唤声过来,帮忙把画儿抬到官家的帐篷里,瞅着画里头神气活现、惟妙惟肖的绝地心中一动,“官家什么时候帮我们都画画”
小官家一听也来了兴致,“到了幽州扎营后给你们都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