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箱中藏品已经不翼而飞。
不,也许它还在。
卡斯班的死因很明显,一根黑色的干瘪的手刺进了他的胸膛,那玩意儿的形状大小正好能放进箱子里。它似乎有某种腐蚀力,把整个心房的血肉都吸干净了,只剩白森森的骨架。骨架中间,被漆黑手指攥着的心脏分外明显。
它也有些瘪了,像核桃似的,不再跳动。
“你看见了尸体。理智检定,0/1d3。”
“大成功,理智值保持不变。”
苏雅迅速冷静下来。她知道这是进主线剧情了。
她胡编乱造的玛丽苏剧本明显不对,收藏家卡斯班的藏品才是关键。
那只手也许是什么邪神道具。
得想个法子把它毁了。
苏雅盯着卡斯班的尸体后退,看见那只手轻轻颤动了一下。于是她拔腿就跑,冲过整个走道,飞速回到自己座位上。
她牵起金毛,准备试试让狗咬骨手。
这时候,她身后的走道上,出现了手提箱子的卡斯班。
“快从走道上挪开,你这个肮脏的畜生!”他中气十足地骂狗,一点也不像被贯穿胸膛的样子。
苏雅突然回忆起来,卡斯班是从她这一侧去上厕所的。而她刚才看见卡斯班的尸体,却是在走道另一侧的厕所。
“你没死吗?”苏雅惊异地问他。
卡斯班气得鼻孔都放大了:“你说什么?你竟敢……你跟你的狗一样,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快让开,丑八怪,我要回座位上了!”
苏雅过了个驯兽,结果大失败了,金毛冲上去咬掉了卡斯班的箱子。
那箱子里滚出来一个东西,正是苏雅看见过的黑手。
它应该是黑铁质地的,落地清脆,看起来干干净净,没有染血,也没有攥着一颗核桃似的干瘪心脏。
卡斯班愤怒至极,小心地把黑手收回手提箱里,然后放了几句狠话,回到自己座位上。
苏雅有点搞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她又去另一侧走廊厕所看了一眼,结果厕所门关着,里面有人。
“咚咚咚。”她敲敲门。
过了会儿,门里走出个老太太,她慢吞吞地看了苏雅一眼:“抱歉,我蹲太久了……”
“您蹲了多久?”苏雅问。
“半点钟前我就在里面了。真对不起,你进去用吧。”
苏雅过了个心理学。
谢潮音暗骰,然后告诉她:“你不觉得这位可怜的老人在说谎。”
老太太一步步挪回座位,她身边还有个老爷爷,两人看起来很恩爱。苏雅记得他们的人设,是来过五十周年结婚纪念日的老夫妻。
苏雅想不明白了。
如果刚才卫生间是关的,老太太一直蹲在里面,那她又是从什么地方看见了尸体?
卡斯班明显也是活的啊!
就连凶器都还好好地放在他箱子里。
苏雅只能进厕所,把每个角落都检查了一遍,却找不到一丝血迹。她又抬起腿看了看自己的鞋底,干干净净,没有沾血。
她的理智非常健全,刚才不可能是幻觉。
“唔……唔亲爱的……”一个娇媚的女声传过来,“这儿……快来!”
两团人影撞进厕所里,正在高抬腿检查脚底的苏雅摔进了他们之间,金毛一下窜了出去。
“见鬼!”高大英俊的男子侧身躲过,他正是那个银行家。
他怀里搂着打字员小美女,两人准备进厕所里偷.情,没想到一推门,苏雅在里面看脚。
“你们俩也好上得太快了吧!!”苏雅愤怒地走了。
经过走道时,银行家的位置空着,提包被打开了一点,里面露出半张全家福。全家福上有银行家、两个跟他长得很像的孩子,还有个看起来像他妻子的女人。
真是渣男……
苏雅连连摇头。
她回到自己座位,前面理查德的母亲压低声音,凶狠又激动地数落着理查德。
谢潮音提醒:“你过一个侦查。”
苏雅过出个大失败,一句话也没听清。
等他们吵完了,苏雅再悄悄去问理查德,他却什么都不肯说,表情还十分阴郁。
苏雅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去找对她极为不满的卡斯班,想问问他那件藏品的来历。
她沿途又经过打字员的座位。
“你过一个灵感检定。”谢潮音突然道。
苏雅紧张地停下步伐。
谢潮音投骰,然后道:“大成功。”
他声音平稳,毫无起伏:“你刚才检查高跟鞋的时候,好像把绑带弄松了,于是你低下头,想把它重新系好。你弯腰后,总觉得有人在看你。”
“于是你微微转过头,正好与一双毫无生机的绿色眼睛对视。那个美丽娇艳的打字员此刻以扭曲的姿势被折叠起来,塞进座位下面,脖子像被折断了似的歪着,头紧挨膝盖,双手翻到背后。她的面孔青到发紫,是被谁用手折断脖子窒息而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