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越靠在她身上,笑着说道:“我这不就回来了吗?娘,这回我要多住几天。”
“真的?”苏氏喜出望外。
“真的。”宁越一手拉住她,一手拉住宁溯生,“我在家多住几天,咱们一家人好好说说话。”
紫禁城万岁殿中。
燕准脱下朝服,正伸手等着宫人为他穿常服时,一个娇媚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陛下,让臣妾为您穿吧。”
燕准抬眼一看,多日不见的刘昭仪打扮的鲜艳妩媚,正袅袅婷婷地走来,含羞带笑向他伸出了手:“陛下,让臣妾来吧。”
燕准冷冷地横了她一眼,刘昭仪的笑容顿时凝固了,伸到一半的手尴尬地停在那里,强撑着说道:“陛下……”
燕准没有再看她,他抬起胳膊让宫人替他穿好长袍,声音冷淡:“殿外值守的人呢?为什么刘昭仪来时没有通传?”
扑通一声,负责通传的太监跪下了:“奴婢疏忽了,求陛下恕罪!”
“拖下去,杖毙。”燕准淡淡说道。
刘昭仪差点惊叫出声,连忙捂住了嘴。
燕准换好衣服,轻轻在交椅中坐下,看向了刘昭仪:“擅闯朕的寝殿是什么罪过,不用朕再说了吧?”
刘昭仪一颗心砰砰乱跳,连忙双膝跪下,急急地送:“臣妾知罪,求陛下开恩!”
她心里又气又妒又怕。都说宁贵妃到皇帝的寝殿时候从来不让人通传,为的是给皇帝一个惊喜,所以刚刚她给通传太监塞了荷包,也想如法炮制,没想到竟然是这个结局!
一刻钟后,挨了板子的刘昭仪被宫女搀着离开了万岁殿,疼得几乎晕死过去。
不过,这个处罚显然不能阻挡后宫妃嫔们追求真爱的脚步,很快,那些平时被宁贵妃挡着见不到皇帝的女人们都想出了各种借口来万岁殿晃悠,有送吃食的,有送书画的,还有来请皇帝去自己宫里听曲赏舞的,她们都按规矩先请人通传,燕准虽然一个都没见,但也被烦得不行,沉声说道:“去昭阳宫!”
昭阳宫是宁越的地盘,如今她不在,那些妃嫔就是脸皮再厚,也不好追到她宫里去找他。他现在才发现,如果不是宁越平时霸着他不放,他早被这些女人烦死了。
在去昭阳宫的路上,他看见了孟幼琳,她坐在不远处的凉亭里,默默垂泪。
燕准顺脚走了过去,轻声问道:“怎么了?”
孟幼琳慌张地擦了眼泪,摇着头说:“没什么,沙子迷了眼。”
燕准俯低了身子:“说实话。”
“没,没什么,就是沙子迷了眼。臣妾告退。”孟幼琳说完,提起裙角飞快地走了。
燕准看向身边的侍从太监:“查清楚怎么回事。”
侍从太监躬身退下,燕准迈步前行,很快到了昭阳宫。宁越不在,宫中一片寂静,燕准终于得到了他想要的安静,可是没多一会儿,他发现自己根本不适应这种安静。
宁越在的时候,总是在他耳朵边上聒噪不停,虽然很吵,但却是实实在在的人间烟火,不知怎的,现在的他很怀念这种吵闹。
侍从太监匆匆走来回禀:“陛下,溧阳县主昨晚回寝宫时被齐王殿下拦住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话,之后就心情不快,大概刚刚也是为这事掉泪。”
燕准的脸色沉了一分,齐王燕复,他的好弟弟,果然什么东西都要跟他抢。
就在此时,昭阳宫的掌事宫女屈膝奏禀道:“陛下,大将军夫人病情有些反复,贵妃刚刚遣人送信来说要在大将军府多住几天,等大将军夫人病好了再回宫。”
燕准的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该死,这个任性娇纵的女人,她怎么敢擅自抛下他!
在他度日如年的时候,宁越却觉得时光飞逝。半天的时间她陪着苏氏看了一出戏,跟着宁溯生骑了一会儿马,刚跳下马背又被哥哥嫂子请去划船,忙得不亦乐乎。
宁溯生看着她神采飞扬的模样,乐得合不拢嘴,悄悄向苏氏说道:“你身子好点了没?要是能行的话待会儿你给乖女做几个菜,她最喜欢吃你做的燕皮馄饨。”
苏氏温柔一笑:“我已经让厨房备好了料,马上去做。”
正说着话,宁越已经亲手将小船划到了岸边,她踩着甲板轻盈地跳上岸,笑意盈盈:“爹,娘,我学会划船了!”
一个侍卫无声地走近,向她弯腰行礼:“贵妃殿下,昨日凤池中舟子的尸体已经找到,属下还查到他前天见过溧阳县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