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同样英俊出色的男子说着杀人的事却依然云淡风轻,仿佛处理掉一个手握重兵的藩王就跟普通蚂蚱一般,轻轻就能捏死,其他朝臣看着,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唐邵大军尚未出发,一则消息传遍天下。
江岳公然发了檄文,称皇上被妖后所迷,天下危矣!他身为江氏子弟理应继承先祖遗志,替褚家皇室守好天下,拯救皇上于水火之中。
这则清君侧、除妖后的檄文说得大义鼎然,不了解内情的看了还真会以为当今皇后是如何魅惑君主,危害江山,作为正义使者,江岳此举大仁大义忠心不二。
然而了解其中隐情的,半个字儿都不会信!
“要造反就造反,将皇后娘娘扯上做借口,江岳这厮简直是无耻小人!”
长身玉立银色铠甲的男子骑在赤色战马上,眉眼冷淡清隽,一双淡色眼睛隐隐闪过一丝厉色,“出发。”他道。
旁边愤愤不平的副手,立马收敛了表情,拱手道:“是,将军!”
朝廷派出去以唐邵为首的剿匪大军刚刚出发两三日,有一匹快马风驰电骋从城外进来,守城门的士兵要将他拦下,那人举着白布,扔下一块牌子,“沣江百姓来使!”
这个点儿恰好正在上早朝,安公公俯身在皇上耳边道:“似乎是沣江万民请愿书。”
文武百官站成两排,上方中间伏跪着风尘仆仆的少年,那少年不过弱冠之龄,眉眼坚毅有神,肤色微黑,额间绑着一块黑色长条布头,一身粗木麻衣,腰间随意系了条深色布腰带。
他磕了三个响头,方才抬首快速看了上方眉目冷峻的明黄色身影,而后平视前方,略微垂眸道:“禀皇上,草民乃沣江人士,得钦差陈大人赏识如今在衙门领了捕快的差事,此次前来京城是奉了全沣江幸存百姓的命来面圣,将这份万民请愿书交与皇上,以感谢皇后娘娘为我们所做的一切!”
“万民请愿书?”褚稷挑了挑眉,安公公将那份卷成一卷的白布细细检查后呈了上去。
白布展开,下方臣子隐约看到上面密密麻麻的墨色小字或红色手印,寻常百姓读书识字的没有几个,有些百姓不识字便按了手印,哪怕会写的写出来也不多好看,但密密麻麻铺在在白布上,却显得尤为震撼。
万民请愿这事儿在本朝多久没发生过了?但凡能得万民请愿的哪个不是当世大儒当世大贤?
褚稷看完了白布上的字,将其折叠后交给安公公,示意他拿下去给众位大臣看看。
转而对那跪着的少年道:“你且起身说话。”
少年不卑不亢从善如流,徐徐说道:“山西王江岳向天下人宣称皇后娘娘乃妖后,是这次沣江地动的罪人……”
少年一贯平稳的表情上隐见愤慨和怒火,“当日沣江地动,草民一家在地动中死去,独留臣与老母,草民老母亲年纪大又病又饿,幸得皇上派来的大人们所救,事后方知太医所煮药方乃皇后娘娘所书……”
“与草民一样的有很多,我等得皇后娘娘银钱建房和救命之恩,本是满怀感恩之心,又岂能任小人栽赃陷害娘娘?”
“为了证实皇后娘娘并非罪人,草民请了几个秀才连夜翻书查实,据记载百年前沣江也曾有过与此次规模相当的地动,先帝时期也有过程度较轻的地动,百年来沣江陆陆续续偶有地龙翻动……由此可见皇后娘娘并非口中的妖后,皇后善心之举,被有心之人扭曲歪解,还望皇上明察!”
少年话说完,那份万民请愿书在大臣们手上传阅完,重新交给了安公公。
有大臣出列道:“娘娘仁德,百姓护主,此事传出去堪为佳话,皇上不如将此事向天下人宣知,揭穿江岳贼子面目,并以此号令天下讨伐他,如此一来天时地利人和占齐了,自然不畏那起子乱臣贼子,还可鼓舞军心,一举多得。”
这一出万民请愿传出去后,江岳那边发出的檄文自然成了一纸笑话,他所谓清君侧除妖后立场不攻而破!
朝廷派出去的正义之师更加名正言顺,所过之处皆有百姓夹道欢迎,江岳一时间成了人人喊打的众所皆知的叛臣贼子。
仔细想想百姓们日子过得好好的,最讨厌的就是有人想破坏自己安稳的生活,对于江岳这种起兵搞事的家伙,自然心有抵触。
京城紧张的气氛并没有影响到这群团子,团子们计划好了要说书挣银子给先生买礼物,叫先生高兴。
先生给他们讲的故事团子们听了不知道多少遍了,不说倒背如流,但将故事讲出来是没多大问题的,他们事先彩排了好几遍,才决定出手。
栾郡王妃有一处陪嫁铺子开的正是茶馆,在繁华的闹市中,人来人往,生意极好,矮团子老早就相中了这铺子,说场地他出。
向他娘软磨硬泡要了一下午说书权,还保证不影响店铺生意。
栾郡王妃哪里在意这点小钱?问他要做什么?
矮团子皱了皱鼻头,“赚银子用!”
他保持着神秘,没告诉他娘,褚珠在一旁看着,等矮团子和她妹妹褚丽要出门了,她跟在后头,难为情小声道:“小哥,我也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