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桐听着听着觉得后背一阵发寒,对上了她那犀利的眼神后,心里更是猛地一咯噔。
她局促地搓了搓手,讪笑道:“清云姐姐,奴婢也不过是这么一问,您别这样,听着怪吓人的。”
清云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你听着就觉得吓人,我们这些人当时还是亲眼看着的,你可别想些有的没的,到时又连累得我们做几日噩梦。”
两人在饭厅里情意绵绵地用过晚膳后,皇帝便动作迅速地在另一边的浴间梳洗过,早早地就在寝室里等着了。
等了半晌都等不到人,焦心得很,一想到自己明日一早就要回西京了,也没了平时的耐心。
他思索片刻后,径自走进了浴间,见赵仙仙还坐在浴桶里,双眸半敛,似乎极享受的样子。
一头乌黑亮丽的云鬓随意挽起,有几缕垂下来的发丝,因为沾湿了,紧贴在她白皙纤细的颈脖间。
浑身莹润通透的雪肤被雾气熏得泛起一层薄薄的淡粉色,浴桶里浮在水面的花瓣刚好没过她的胸口,随着她轻微的动作还能隐约看到一点嫣红。
他喉咙上下滚动了几下,又挥了挥手,让原本在给赵仙仙揉肩捏手的清云与流云出去。
流云与清云相视一眼后,也低下头默默退了出去。
“怎么不捏了”赵仙仙睁开双眼,回过头来问话。
却猝不及防地对上了他灼热的目光,她吓得倒吸了口气,急急忙忙往下一缩,想让浴桶里的花瓣挡一挡自己的身子。
皇帝浑身一僵,眼底的眸色变得浑浊,见她两颊潮红,眸光流转,贝齿轻咬着下唇,越发映得那红艳艳的樱唇,媚得要滴水了一样,只觉得连命都想给她了。
但到底担心她泡久了会着凉,皇帝竭力压下了浑身翻滚的燥火,只动作轻柔地把人从浴桶里抱了出来,还亲自帮她擦干了身子,伺候着她穿上了银白色素绉缎小衣小裤,套上淡杏色绸裙。
再打横抱起往寝室里的花梨木架子床走去,将她放在床上。
他自己紧接着也翻身上了床,耳朵轻轻贴着她高高隆起的肚子,赵仙仙心里一软,伸手摩挲他的脸。
“这孩子也不知道为什么,不怎么爱动,若不是吴医女摸着胎心一切正常,臣妾都要担心了。”
“兴许是个性子稳重的,知道体贴母后,不让仙仙难受。”言罢,又亲了亲她的小手。
她白嫩柔软的手与他古铜色的肤色截然不同,看上去有些扎眼,她忍不住轻拍了几下他的脸,也不知道这人的肤色为什么会怎么都养不白。
“仙仙你好香朕动作轻一些,好不好”他从浴间出来后,双眼一直都是猩红着,呼吸突然变得有些急促,低声试探着问。
自正月里张太医说她体虚内亏起,两人就一直没有动过真格,只敢用别的方式弄弄,略微纾解一番。
如今都整整半年了,他想得都要发疯了。
赵仙仙沉吟不语,摸了摸自己六个月大肚子,心想怀陆儿时也不是没有,又想到之后两人又要十日不见了,就打算顺了他的意。
她睡在软枕上,鬓发略微散乱,杏面桃腮泛着淡淡的光泽,潋滟的眸子含羞带怯地瞥了他几眼,意思是默许了。
他欣喜若狂,埋下头用自己火热的唇亲了她的许久,又细细品味着,直到发出啧啧的水声
他说动作轻,还真是轻极了,不紧不慢、一下一下地律动着,就连本该晃动得发出咯吱声响的架子床,都没有发出什么大动静。
因为怕自己放肆起来会伤着她,所以一直咬紧牙关,竭力克制着,满脸都涨得通红,额头滑落许多颗豆大的汗水,直直滴在赵仙仙的高耸的绵软上。
她身子微微颤着,低声细喘,不时溢出浅浅的娇吟与低泣。
随着一声男子低沉的闷哼,才彻底安静了下来。
事毕,两人都去清理了一番,再回来床铺已经换成新的了。
她挨着他胸膛蹭了蹭,有些羞赧道:“陛下怎么总爱亲臣妾的那儿呀”
前世便是这样,初初开始侍寝时,她怕极了这种奇怪的感觉,但是又怕他会生气,只好一直忍着。
后来是习惯了,年纪渐长也感觉到了快慰,却也羞得很,从来不敢问他,为什么总在开始前那样对自己。
皇帝自然知道她说的是方才自己疼爱过的位置,但想逗逗她,抿着唇忍笑,假装听不懂,满脸不解道:“什么地方”
“就是”她耳根子都涨红了,扭扭捏捏的,声音弱弱地说:“陛下明明知道的。”
皇帝被她这副羞答答、娇怯怯的模样,撩拨得又是一阵意乱情迷,俯首吻住了她还泛着水光的娇艳红唇,手上动作也不停,往她说的地方探去,细细抚着。
本就浑厚的嗓音变得沙哑:“因为仙仙哪哪儿都生的好,朕都爱极了。”
“尤其是像朵可怜的小花儿一样,朕既想疼爱,又想狠狠欺负。”
赵仙仙听得又羞又恼,伸手掐着他的一只耳朵,用力地揉搓着。
自从上次发现可以掐他的耳朵后,她动不动就掐上几回,来表达自己的不满。
皇帝不怒反喜,被她掐着耳朵时心里悸动得很,爱极了这种与她亲密无间的感觉,恨不得她随时随地都掐着自己才好。
又用脸蹭了蹭她的小手,一声声饱含深情地喊着:“仙仙朕的仙仙”
。
天刚亮,皇帝就已经醒来了。
只是实在舍不得身旁正香甜酣睡着的娇艳人儿,就这么坐着不动,连眼眶都有些泛红,深深地凝视着她俏丽的面容,也不知过了多久。
最后见时辰真的不早了,轻叹了口气,又悄悄地在她娇嫩白软的脸蛋上落下几吻,才蹑手蹑脚地下了床。
拿起叠放整齐放在小几上的衣衫袍子,又示意流云与清云进来守着她,一步三回头地往屏风后走去。
而一直在外间守着的妙桐,双眼忽地一亮,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
虽然昨夜她被清云的一番话慑住了,可再回头仔细一想,她又怀疑清云是见自己长得好,会对娘娘有威胁,才故意吓唬自己的。
但凡是男子,都是喜欢被女子示好的,陛下怎么可能因为个宫女对他有意就将人杖毙了定是那清云为了唬弄自己瞎编的。
皇后娘娘的身份没恢复以前,不也只是个小小的婢女,说不准也跟自己一样
只不过她的手段更高明些、厉害些,把陛下勾得离不了她,还为了她空置后宫。
既然她能飞上枝头变凤凰,为什么自己就不行
她摸摸自己的脸,暗道自己这相貌可是这离宫的宫女里最好的,虽说那两团不如皇后那般鼓鼓囊囊的晃眼,却也是十分可观的。
一想到赵仙仙那流水似的金银珠宝,让人眼花缭乱的绫罗绸缎,她就忍不住心生向往。
这岐州离宫虽说是避暑胜地,可因着贵人们不会在这里过冬,当初修筑时根本没有修取暖的地龙,又是在这群山围绕的地方,每年的寒冬都格外难熬。
赵仙仙每到酷热夏季时就想过来避暑,可待在这离宫里的宫人们,却一个个都盼着到西京城的皇宫去。
她的指甲深陷掌心,先左顾右盼着,确定其他人都没有关注自己,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后,缓步朝屏风后走去。
“陛下不如让奴婢伺候您更衣罢”她只见着皇帝魁梧高壮的背影,心底就莫名一个寒颤,但还是鼓起勇气,用娇滴滴的语调问。
她感觉到皇帝准备要转过身来,又急忙半倾着身子,好让自己姣好的弧度袒露出来,满脸羞赧之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