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干净,应该是有定期打扫。
“你都有房子了?”沈都清四下张望。
同是高中生,为什么鬼见愁同学这么有钱?
“我爸妈的。”江峙说。
两人结婚后置办的婚房,据说他出生之后一家三口曾经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但那时候江峙太小,以致于没有留下任何记忆。
沈都清第一次因为无父无母这件事对他有点心疼,大概是现在的她也亲身体会到了孤苦伶仃的感受。
她伸手摸了下江峙的头发。
江峙反射性扭头,她已经走开去参观其他地方了。
江峙把她的行李扔进二楼一个房间,沈都清跟上来,明明在车上还像个炸毛的小刺猬,这时候似乎已经从善如流地接受了包养的设定。
“金主,我住哪一间?”
江峙斜她一眼:“随便。”
沈都清指了指阳台正对着湖景的房间:“那我住这间。”
江峙重新把她的箱子拎出来,丢进去。
沈都清知道自己应该是发烧了,今天一整天都有点不舒服。
她迫不及待地想洗个热水澡,昨天没有洗澡早上甚至牙都没刷,她觉得自己要是说出来,可能会被江峙嫌弃死。
进门就打开的暖气渐渐让冷清的房子升起暖意,沈都清脱下羽绒服,打开箱子。
昨天铺了床的那几件衣服都得洗洗才能穿了,她一股脑抱去洗衣房,回来从箱子拿出睡衣时,在角角里发现了一个不属于她的东西。
一颗球——金老板最喜欢的那颗球。
她都没注意,什么时候被它塞进来的。
沈都清一下子泪目。
从昨晚到现在,一滴眼泪都没掉过,看到球的刹那却一下子忍不住了。
她把眼睛埋在膝盖上,流出来的眼泪都被布料吸收。
过了会儿才抬起头,吸了吸鼻子。
江峙站在门口看着她,微微皱着眉,不知在想什么。
-
沈都清起身时,江峙的手机刚好响起。
家里来的电话,估计是发现他跳窗跑路了。
果然一接起,那头许明兰便骂道:“你这个混小子,真是不要命了,那么高的窗户也敢跳,回来非让你四叔教训教训你不可!”
江峙掏掏耳朵:“他忙着和他老婆谈恋爱,才没空管我呢。”
“他不管我管。你开着你四叔的车又去哪儿了,这么晚还不回家,大家都在等你。”
江峙看了沈都清一眼,随口胡扯:“跟朋友吃饭。”
“家里还等你开席呢,你倒是先在外面吃起来了。”许明兰这次着实生气了,语气严厉,“马上回来。”
下完最后通牒,不等江峙回答就挂了电话。
沈都清抱着睡衣说:“你快回家吧,我去洗个澡就休息了。”
江峙把手机抛给她:“拿着。”
沈都清接住,他转身下了楼。
房间里有按摩浴缸,沈都清放精油舒舒服服地泡了个澡,然后顶着晕晕乎乎的头出来。
她随便吹了几下头发,走到床边往床上一扑,沉甸甸的脑袋沾到床,没一会儿就人事不知了。
门铃没有将她叫醒,响了五遍的手机铃声也没有将她叫醒。
江峙等二老休息,再次溜出门过来时,已经凌晨一点多。
他把已经在门口放了三个小时的外卖拎进去,上楼。沈都清房间的门都没关,被子也没盖,面朝下趴在床上。
他走过去,站在床畔居高临下地看了十分钟。
沈都清依然一动不动,只有身体呼吸时带起的微小起伏,证明这不是一具尸体,也不是一个假人。
江峙抬脚踢了踢她的腿——没有反应。
他弯下腰说:“沈都清,起来吃饭。”——没有反应。
他啧了一声,握着她的肩膀想将她翻个面,隔着睡衣料子都能感受到不正常的热度。
他顿了下,掀开她已经自然烘干的头发,把她的脑袋抬起来,摸了下额头。
烧手。
这个动作让沈都清有了点反应,被迫仰起头的姿势很难受,她一把拍掉江峙的手,重新趴了回去。
江峙皱眉拽了下被子,被她压得结结实实,他掀起没被压到的部分,搭到她身上,直起身下楼。
太久没人住,医药箱里的药早就过期了,大年初一的凌晨一点半他开车出门,开了二十分钟,才找到一家还在营业的药店。
他不知道买什么,反正乱七八糟带了“退热”字样的全都拿,买了一大袋。
回到别墅已经过去近一个小时,沈都清竟然还是那个姿势,连头发丝都没动过。
江峙把她翻过去,拿耳温计测了温,38.2,不算太严重。
他在厨房摸索半天,用热水器烧了热水,端上楼,结果叫了十分钟,都能没能叫醒沈都清。
他站在床边盯她半天,冷笑一声,自言自语道:“那就别怪我了。”
说完,弯腰把手放在她的衣襟,开始解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