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好听,男人的脸上看不出半点歉疚之意。
结婚纪念日过的不怎么愉快,陈也在一周后带着初梨去见了她很喜欢的小明星。
陈也抬抬手指,那个小明星非常谄媚的凑上来,陪酒聊天,嘴巴很甜,很会奉承人,和电视里那个笑起来阳光灿烂的他截然不同。
初梨愣愣看着小明星,心凉了半截。
晚宴结束,陈也搂着她的腰离开,他冷笑了一声,嘲弄道:“我说什么来着,他们就是个玩意,和条狗似的招招手就贴上来了。”
“你犯不着喜欢那种人。”
“与其把时间浪费在他身上,不如想想怎么讨好我”
初梨的手被牢牢握住,仰着脖子失神望着身侧的男人,总算聪明了一回,“你是不是、是不是故意让我看见的”
故意把小明星也叫到宴会上来,打破她的幻想,把她的一颗少女心打的粉碎。
陈也嘲弄似的笑了笑,把这事推卸的一干二净,他口中说出的话几乎也让初梨无法反驳,“你喜欢他,我让你见见他本人,你不是应该高兴吗”
男人的笑容在夜色朦胧的月光稍显刺眼,手里精致的打火机啪一声响了响,火苗窜升,摇摇晃晃,他扯了下嘴角,“你去他的演唱会连人都看不清,我让你们能见到面打招呼,不应该非常合你的心意吗”
刚才那个小明星在得知她是陈也的妻子之后,笑眯眯的主动走过来和她握手,毕恭毕敬,客客气气的说很高兴能认识她。
初梨反而不高兴。
陈也给出的理由无可挑剔,他看起来好像真的只是想做一个成全她梦想的事情,他表现的那么无辜。
眼看着快要到夏天,初梨的手却怎么都捂不热,摸起来格外的凉,脸上也没什么血色,孱弱娇气。
时间一长,她逐渐察觉到她的丈夫不是个行事温和,暖如春风的男人。
有时他口中说出的话,无情亦不会给人留后路。
初梨对他似乎有种天生的恐惧,暗藏在心底对他的欢喜盖过内心胆怯和恐惧。
她知道自己对陈也动了心,为这个稳妥金贵的男人所折服。
即便她没有谈过恋爱,如果是相互喜欢也不该是她和陈也这样的。
初梨从来没问过陈也为什么要娶自己,在她看来,即使他恶名在外,也绝不至于会沦落到无人敢嫁的地步。
陈也见她发呆,面露不悦,问:“还在想他”
初梨踩着地面上的倒影,表情有点傻气,“没有呀。”
小明星的事不了了之,初梨后来也经常会在电视机前看见他的消息,比如没几个月他们的团解散,他也从歌手改行去当演员,第一部戏就是男主角,说红也不红,但提起来大家也都听过他的名字。
初梨从这以后看见小明星,内心没有多余的喜爱,再也不会做出买黄牛票的事,甚至她不打算去看小明星的第二次演唱会。
陈也是个狡猾的男人,甚至都用不上封杀,就把小明星从初梨的世界里给丢了出去。
入夏后,初梨犯懒不太出门,陈也给她买了几个游戏机,她玩了两次就没了兴致,随手丢在一旁。
她的世界单调枯燥,没有工作,除了初原也没有了亲人,有时候她坐在阳台往外看,远处天空无边无际,一眼看不见头。
天空自由,没有束缚着她的无形的绳子。
日复一日中,初梨还是动了不该有的念头,她想离婚,想和陈也谈一场正常的恋爱,而不是起初不情不愿的婚娶。
初梨过了几天恍惚的日子,在离婚念头一次次扩大,马上就要从嗓子眼里吐出来时,陈也状似无意在她耳边问了一句,“你哥哥这段时间在医院还好吧”
初梨陡然清醒,后背冒出涔涔冷汗。
对,她哥哥还在住院,每天大笔大笔的医药费还是陈也出的。
“医生说比前几个月好多了,很快他就能和正常人一样生活。”
陈也对她微微笑了笑,“嗯,好事。”
他说的分明是关切之语,可初梨直冒冷汗,心里害怕,觉得他这句关心来的太巧合,更像敲打和威胁。
她整晚都没睡好,嘴里说了些稀奇古怪的梦话。
第二天是陈也某个小侄子的五岁生日,他的父母在家中设宴,一并邀请了他们。
时间快到,初梨仍旧抱着被子不放,睡颜恬静,睫毛颤颤,下半张脸藏在被子里不让他看。
陈也的把她身上的被子拽开,动作虽然冷漠无情,嘴里一口一个宝贝小心肝,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哄自家的孩子。
“该起床了。”
初梨枕着他的手掌,头发散乱,嘴巴不高兴的撅起来,软声抱怨,“困,我好困的啊。”
陈也说:“你可以去那边再睡,但是我们迟到了不好。”
初梨不动,她不管她就是困的起不来。
“你不起来”陈也继而道:“那我先过去了,我在那边等你。”
他太了解初梨,胆小怯懦的姑娘不仅怕生还怕孤独,让她一个人赴宴和要了她的命差不多。
挣扎了三秒,初梨睁开眼,里面像蒙了一层雾气,她伸出双手做了一个要抱抱的手势,随后整个人和软骨头样抱着他,“你帮我换衣服。”
她打了个哈欠,还是很想睡。
陈也说:“可以。”
初梨得寸进尺,“你还要帮我洗脸化妆。”
陈也挑眉,“也可以。”
初梨暂时没有其他要求,安静的睡在男人怀中,心安理得享受他的伺候。
陈也像在哄小猫小狗样哄着她,遵从自己的审美给她换了条浅色连衣裙,把她抱上车。
小侄子性格顽劣,又爱调皮捣蛋,几个年纪相仿的孩子凑在一块,更是让大人觉得头疼。
初梨这个长辈在孩子们面前向来没什么威严,小侄子趁她躲在角落里吃蛋糕时,偷偷把她的手机藏了起来。
初梨找了两个多小时都没找见,特别没面子的跑去棋牌室里找陈也帮忙,声音小的几乎听不见,“我的手机被他们藏起来了。”
陈也边笑边问,“找不到吗”
初梨觉得好委屈,他怎么还能笑呢本来她吃完蛋糕就打算上楼补眠,现在这样就白白浪费了找手机的两个多小时。
小侄子们嘴巴严实,无论她怎么盘问,他们硬是不开口。
初梨又凶不起来,他们更不怕她了。
“我找了两个小时了!我想睡觉,可是找不到我又睡不着,你快点去帮帮我。”初梨红着脸说。
陈也悠悠问道:“你想要我怎么帮你”
初梨捏着他的手,垂着脑袋,“他们怕你,你直接问他们要就够了,都不用费时间去找。”
陈也失笑,“还要我帮你去欺负孩子,真出息。”
初梨被他说的恼羞成怒,气呼呼甩开他的手,咬唇低语,非常有骨气,“早知道你这样我就不来求你了,我也不要你帮忙。”
没想到,陈也就真的不打算帮她的忙了。
初梨最后边抹眼泪边找手机,每个角落都找了一遍,愣是没找到。
还是陈也看不过去,见不得她被几个孩子欺负,散了牌局,把为首作恶的小兔崽子揪了出来,板着脸,面无表情,“你婶婶的手机呢”
小男孩横着脖子有骨气的说,“不关我的事,我不知道。”
陈也声音冷硬,“我不说第二遍,五分钟内把你婶婶的手机送到卧室,要不然我打断你的手。”
小男孩被他吓得浑身一哆嗦,家里面被他打断过手或者腿脚的人也不是没有!
几个小魔王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这个小叔叔。
陈也把这个小兔崽子丢在地上,目光随后转向初梨,“上楼睡觉了,你不能熬夜。”
熬夜对身体不好。
初梨跟在他身后,心情不平,“为什么他们总要欺负我”
真是欺软怕硬还没良心!
陈也啧了声,笑望着她,“你好欺负。”
初梨像柔软的面团,脾气软的不像话,胆子小不经吓,任人拿捏摆布。
陈也冷不丁加了一句,“可是你再好欺负,也只能由我欺负。”
“因为你,是我老婆。”
“而我是你的丈夫,也是你唯一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