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怒的冯恒很是骇人,屋里的人都麻溜的穿起了衣服,惶恐又不解地迅速撤了。
江贺已经转身走出了别墅,在别墅前院的花园里站着,一言不发。
杨仲凯有点担心,他甚至觉得江贺下一刻就会吐出来。江贺本身就非常精神洁癖,现在这不是让他抗拒的心情更进一步,只能注孤生吗
半晌,江贺问杨仲凯“他们有感情吗”
“没有。”
当然没有。
“人和野兽的区别是自控,那人和人呢”
杨仲凯叹息,回答不上来。
大多数人是很难忠诚自制、情有独钟的。
不说别人,就说杨仲凯自己,他从初中开始陆陆续续谈过好几任,过程分分合合,时间有长有短,有时候是自己变心,有时候是对方变心。一开始轰轰烈烈要多黏腻有多黏腻,时间长了看见对方就会烦,直到被其他人吸引。
在他看来,所谓专一只是阶段性的,长久稳定且不会出轨的情感几乎是不存在的。
江贺轻拍了拍杨仲凯的肩膀“我明白你和冯恒的心思,不过别担心,我只是在等我的独钟。”
那如果你一直找不到那个让你愿意亲近的人
这话杨仲凯没问出口。
自小江贺似乎就比他们更难以理解,更成熟。他知道自己要什么,知道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知道分寸,行事看似克制实则笃定。
因此,他会用一生的自控,等一个独钟。
江贺就是这样的人。
那之后,江贺看似无事的离开了此处,留下担忧的杨仲凯和着急上火的冯恒。
后来江贺越发喜欢一个人待着,不给任何男女靠近自己的机会,也没对任何人产生过想要接触的想法。直到工作后,这种情况的都没有改善,反而变本加厉。
冯恒一直觉得江贺这样,肯定有大二那件事的因素在里面,正因如此,他比江母还着急江贺能不能找到对象的事如果因为当年那事,江贺心底产生抗拒从而导致他始终孤身,冯恒恐怕一辈子都安心不了。
幸好,现在出现了一个李溪苗。
这也是当初冯恒和李溪苗初次见面的时候,冯恒一直盯着他瞧,眼底情绪复杂,还打听他以前有没有见过江贺的原因。
回忆结束的冯恒热泪盈眶“您就是我的再生父母啊”
李溪苗一脸慈爱,和蔼可亲“小恒乖,不要随便认爹。”
冯恒“”
“不过我觉得,你其实不必为此自责。江贺是什么人,你和他认识这么多年,应该很清楚。”李溪苗认真起来,“他只是在做他想做的事,坚持自己的底线,你们其实只要给于理解,不多打扰就可以。但即使你们一开始并没有理解他,所以擅作主张去做了什么,他也不会生气,因为他知道你们是在为他着想。”
说到这里,李溪苗笑了笑“你们是情比金坚的发小,不是吗”
冯恒看着李溪苗,忽而释然“是。”
原来江贺真的只是在等自己的独钟而已,杨仲凯心想。
“你们今天有什么安排吗”李溪苗问他们二人,“还是待在家里宅着”
待在家里等江贺下班吗冯恒被自己的想法恶的浑身一震,赶紧拒绝了这个跟小媳妇一样的提议。
李溪苗“小媳妇”
“不不不,我不是说您,”冯恒赶紧绕过话茬儿,“这不是我闲不住吗,没有您待在家里岿然不动的气度。”
杨仲凯闻言摸了摸下巴“这附近有什么好玩的”
“有个什么什么古镇,”李溪苗想了想,回答说,“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据同学说是不远,开车过去也就一个多小时,风景不错。”
杨仲凯根据李溪苗所的关键信息,上网查了查具体地点,觉得不错,就提着冯恒出发了。
他们走后,李溪苗回忆着刚刚的谈话,在心底低叹。
有自己的坚守,却不被人理解,一定很不好受吧。
当晚,江贺下班归来的时候,一打开门,就见李溪苗守在玄关,面带微笑。
江贺神情瞬间柔软,问他“怎么了”
李溪苗反问“你是一个强大的人吗”
江贺虽然不解,但还是回答说“姑且算是。”
“他们说强大的人享受孤独,不需要抱抱。”李溪苗笑嘻嘻地朝他张开手臂,“但是帅气如我,还是想给强大的你一个抱抱。”
听了他的话,江贺两步上前笑着接住了李溪苗的拥抱。
过了好一会儿,李溪苗突然凑到江贺耳边,刻意把自己的声音压成磁性的低音炮“大江,告诉你个秘密。”
江贺低笑,配合他压低了声音问“是什么”
闻言,李溪苗在左顾右盼之后,才又凑回江贺回去,用棒读的语气说“帅气的我还可以给你个亲亲。”
江贺心中一滞。
随后,他将李溪苗半抱起,将他抵放在了玄关的柜子上。
嗯,只是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