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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舞台可看,观众就只能看脸和采访表现。
播出当天,陆延碰杯这个动作和其他几个乐手被截出来在网上疯传:请问这是什么帅气酷哥
——碰杯那一下,我死了!
——看来这节目我得蹲一蹲。
——放狠话那段也很有意思啊,队友都急眼了哈哈哈哈,强行掰摄像机。
这些陆延都不得而知。
他们没有手机,进去第一天收拾宿舍的时候所有人手机都被工作人员收走,他也没时间关注那些,抽完签确定各组曲目之后就进入紧锣密鼓的排练当中。
改编,排练,上舞台彩排,赶录制,忙起来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
他们选的歌都是几位评审老师的作品,评审也是想借着节目的东风给自己打打歌,陆延他们抽中一首很有年代感的《让我告诉你》。
这行于二十年前的歌实在太老,在改编上需要花费很多心思,光是确定风格他们就讨论了一整晚。
“这首歌我妈挺喜欢的,”大炮说,“我是不太喜欢听这种,我觉得我们可以往做个不一样的风格。”
李振:“改编不是说新潮就行,得看特质,人明明就是身旗袍,你不能往婚纱改。”
许烨:“我觉得吧……”
许烨一开口,其他人立马统一战线:“你别说话。”
许烨:“……”
自从加入乐队之后,许烨自学写歌编曲也有段时间,他把编曲书看完之后,写的一首歌曾经在防空洞震撼了全乐队。
许烨一个人玩贝斯玩久了,经常能暴露出没有团体意识的毛病,比如写歌。
大炮:“你这首歌……是不需要吉他是吗。”
李振:“鼓呢,我好像就听到敲了两下,你把你振哥放哪儿”
陆延:“我看也不太需要我这个主唱,你比我们乐队上一任贝斯手还厉害,他写歌最多也就给自己多加两段solo,你这他妈是独奏。”
几人在排练室争论许久。
陆延抢了李振的位置,坐在架子鼓后,靠着墙,手里转着根鼓棒,最后才说:“我有个想法,我们从内容出发。”
不同的内容,表达不同的情绪。
这首歌原先风格是比较温柔的,像对这世界的低喃。
李振想了一会儿:“从里头往外找,我懂你意思。行,那我们就这样改。”
陆延撞上南河三是在排练室过道上。
男人一身洗到发白的旧衣服,坐在过道尽头的窗台上抽烟,窗户是开着的,风从外头刮进来,狠狠吹在他衣服上,勾出他消瘦的身形,头发也被风吹得很凌乱。
听到脚步声,他缓缓抬头,由于眼睛被碎发遮住,他微微眯起眼,又盯着陆延看了一会儿才说:“老七”
陆延喊他:“三哥。”
南河三不是很意外:“你也在啊,名单上没看到你。”
陆延:“改名了。”
南河三弹弹烟灰,倒也没继续追问。
沉默一会儿。
南河三随手把烟摁在边上,垂下眼,目光落在他手腕上:“我要是没猜错,你现在应该是主唱”
陆延没把手的事说出去过:“你怎么知道”
南河三:“我在霁州那么多年,想打听点事还不容易。”
陆延:“也是。你先在在风暴乐队”
南河三应了一声。
“那之前的乐队……”
“早解散了,老五出去打工,老六搬家去县城。”南河三又说,“能出来,谁愿意在霁州那地方呆着。”
边上排练厅的门开了,有队友叫他,南河三撑着窗台跳下去,留给他一个背影,他挥挥手说:“不唠了,比赛见。”
陆延出来透完气后,回排练厅继续改歌。
这天他们改歌改了一整个通宵,紧接着就是没日没夜的紧急排练。
评审会来排练厅给他们指导,这些评审也都是音乐人,给的意见都让他们这些狂野生长。自由摸索起来的野路子受益匪浅。
尤其陆延唱功这块,他之前弹了七年吉他,转唱歌也是靠自己瞎摸索,网上有什么技法就跟着练。
公演前一天晚上回宿舍,陆延躺在床上反而睡不着。可能是近期节奏太快压力大,也可能是紧张,晚上彩排的时候他才发现舞台有多大,比四周年舞台要大得多,即使台下的位置全是空的,从四面八方照过来的灯已经闪得迷了人的眼。
陆延翻来覆去后睁开眼。
电子设备是全让节目组给收了,但录音笔倒是没收走。
宿舍条件普通。
上下铺。
李振睡在他下铺打着呼。
陆延从枕头底下把录音笔摸出来,插上耳机,漫长的琐碎声音过后,一阵键盘声响了很久,然后在陆延快睡着的那一秒,键盘声停下,传出来的是一句:“我喜欢陆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