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言晏晏靠近两步,伸手拨动木片。
木片飞速的转起来,然后越转越慢。看到木片染红的一头越过羊,夏竹正觉得没戏事,没想到那慢到随时会停下来的木片又坚持了一圈,最终指向羊。
“中了,太好了”夏竹睁大着眼,高兴的叫起来。
旁边的秋兰和腊梅看到姑娘竟然一次就中了,也感到十分兴奋。
“您手气还真好。”卖糖画的人说完,手上动作快速的画出一只羊。
“谢谢姑娘。”夏竹接过糖画,朝她笑弯了眼。
卖糖画的人手艺挺不错,画出来的糖画都栩栩如生,言晏晏来了兴趣,给了钱准备也买一个。
“姑娘您想要什么”夏竹好奇道。
“猴。”
话落,她已经转完,木片正好停在猴前。
见她说什么就转到什么,卖糖画的人“嚯”了一声,画好猴子递给她。
“姑娘,我想要只老虎。”秋兰凑过来小声道。
言晏晏自然不会厚此薄彼,干脆帮她和腊梅一人转了一个。
见她又一次转中,夏竹她们在卖糖画的人无奈的表情下激动的鼓掌。
“我也想要老虎”
“行啊。”听到身后一个侍卫的声音,言晏晏也答应下来。
其他侍卫同时看向他,露出“你一个大男人竟然还要糖画”的表情。
那名侍卫不好意思的干咳一声,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们。
在第二根老虎画好后,言晏晏顺口问了句“你们要不要”
“要”
另几个侍卫不假思索地点头,纷纷报出自己想要的糖画。
道谢后,刚从秋兰手中接过老虎糖画的侍卫瞬间盯向他们。
那几个侍卫无视他的目光,一心望着转盘那边。
侍卫们要的都是马、虎、鹰这种比较大的动物,用的糖比较多,但本还是能保住的,卖糖画的人感叹了几句言晏晏手气好后,还是麻利替给他们画起来。
本来就是玩个趣,言晏晏也没有要占便宜的意思,走之前又加了点钱给他。
如此一来,卖糖画的人也高兴起来,算是皆大欢喜。
天气热,糖画一到手,欣赏完的侍卫们就咔咔几口将手里的糖画吃进肚中。
听着背后“咔咔”的声音,言晏晏也有些牙痒,瞧着手里的猴子也有要化的迹象,咔的一口咬上去。
吃完以后,满嘴都是甜腻的感觉,言晏晏转头和她们道“咱们找个地方吃午饭去。”
后面的石侍卫想到昨天打听周安吉的事顺便听到的消息,开口道“听说城里有一家酒楼烤鸭做的特别好,路过此地的人都会去吃。”
言晏晏还挺喜欢吃烤鸭,当即就决定中午去那吃。
在宫里时,言晏晏吃过御厨做的烤鸭,这家烤鸭在手艺上比御厨稍微差点,但搭配的酱料特别好吃,给烤鸭增色许多。
御厨和御医留在客栈里没出来,离开前,吃得一本满足的言晏晏让人打包两只送回去给他们尝尝。
吃过饭又在茶楼里听评书消遣了一下午,言晏晏这才带着人回客栈。
另一边,周夫人带着儿子从庙里回府,对他交代道“娘给你求的平安符你可不许随便取下来。”
“我知道,娘你都说了多少遍。”周安吉有些不耐烦,见马车正好停下来,在周夫人“你慢着点”的声音中掀开帘子直接跳下去。
他跳得太快,当即就一个踉跄,若非被反应及时的车夫扶住,恐怕又要摔一跤。
“就叫你慢着点”周夫人看到他被车夫扶住,这才放下心,被丫鬟的搀扶着走下来。
看门的下人走过来行礼后道“老爷说让少爷回来去他书房。”
“老爷回来了什么时候”周夫人显然也有些惊讶。
“回来快有一个时辰。”下人回道。
周安吉莫名其妙“爹找我干嘛”
“你爹难得有空,想见自己儿子还需要什么原因不成。”周夫人说完,推了下儿子,“还不快去你爹那。”
周安吉这才走进大门,朝着书房的方向走。
“爹你找我”周安吉到书房后,没注意门外朝他使眼色的下人,一面喊着一面推开门。
周知县看他门都不知道敲,心头就有些起火。
被他直直的盯着,周安吉有些不自在“爹你有事吗没事我去吃饭。”
“进来不知道敲门吗”周知县训斥一句。
“忘了。”说完,见他表情有些不好,周安吉补充,“我下次会记得。”
看他站没个站相,周知县心头的火更旺盛一些,思及言晏晏走前说的那段话,才没有立刻冲他发火。
“过来。”示意他站到自己面前后,周知县望着他,“我问你,谁给你资格在街上吃东西不给钱还随便乱丢乱拿别人的东西”
周安吉皱着眉想哪个家伙在老头子面前胡说八道
“我问你话”
被他带着怒意的声音惊了一下,周安吉解释道“是他们自己不收我钱。”
这倒不是他说假话,最开始的时候确实是街上的摊主在知道他身份后不收他钱,却没想到他是这么一个拿着客气当福气甚至得寸进尺的性格。
“我平日里少给你钱花了吗他们不要你就可以不给你知不知道百姓们赚钱有多不容易还有,我有没有教过你一粥一饭,当思来处不易;半丝半缕,恒念物力维艰的道理”见他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周知县彻底压不住火。
“我花的钱是娘给的,你那点俸禄泰半都拿去给那些百姓了,剩下的够干嘛”周安吉嘀咕道。
“至少我没缺你的和家里的吃喝吧那些百姓没钱看病没钱吃饭,爹身为本地的父母官,帮帮他们不应该吗”
“那你帮了他们,我吃点拿点不是也挺应该。”
“简直是孺子不可教也”周知县被他这理所当然的态度气得站起身,手有些抖的指着他,“就算不提施恩不望报,那施恩的也不是你,你凭什么能理直气壮的说什么应该”
“我以后不要他们东西就是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周安吉不高兴的道。
看他完全不觉得自己做错事,还一副不耐烦的表情,周知县终于没忍住给了他一巴掌。
“啪”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周安吉愣住,随即才后知后觉的捂住火辣辣的脸“你打我”
门外的下人听到巴掌声,心头一颤,犹豫着要不要去通知一下夫人。
对上儿子难以置信的目光,从来没动过他一指头的周知县也有些后悔,正准备好好与他讲讲道理,就见他转身撞开门跑了。
“安吉”
周知县追出门,见他头也不回的跑远,想着还是等改日再好好和他说。
看到少爷跑出来,门口的下人终于不用纠结。
从小到大都没被人碰过一指头的周安吉不能接受自己被打,还是被打脸,带着满腔的怒意与不忿跑到了后门。
抱着让他爹后悔的念头,他直接打开后门跑了出去。
言晏晏用过晚膳后,正拿着白天在街上买的书在看,外面突然下起雨来,一阵风从半开的窗前吹进来,吹得桌上的灯火摇曳起来。
她手里的是一本志异,正看到的地方本就有些恐怖,配合上这刮风下雨烛火摇曳的氛围,让她后背有些发凉。
“这天真是说变就变。”坐在角落里绣帕子的秋兰起身关上窗户。
觉得大晚上的还是不要看这种灵异故事的言晏晏合上书,又对她道“你也别绣了,伤眼。”
“好。”秋兰将针线收进竹筐中。
这会还早,不想睡的言晏晏拿出棋具,招呼她过来和自己玩五子棋。
连输两局,秋兰正收拾着棋子准备继续时,手上的动作突然顿住,仔细听了一会后问“姑娘,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她都能听到,言晏晏怎么可能没听到,不过突然起了促狭的心思,于是道“没有。”
听她说没有,秋兰又认真听了一会,然后有些惊恐的道“那我怎么好像听到有人在哭”
看她缩着肩膀,显然是真怕,言晏晏赶紧道“你说哭声啊,我也听到了。”
“大晚上的,是谁在哭”即便如此,秋兰还是没有放松下来,反而越想越怕。
“这会也不算晚,有人哭也没什么大不了。你还要不要玩”言晏晏轻描淡写的道。
被她的态度感染,秋兰这才放松下来,继续将棋子收完。
“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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