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v：“不用。”
江顾h疑惑地看着他。
林先生的神情淡淡的。
“我喂你吃。”
“……”
受过专业服务训练的店员们，无论遇到什么样的情况都不会大惊小怪，除非忍不住了。
当店员进来，就看到林v从容地用纤细的手指拿起筷子，另一只手托起小碟，像是给婴儿喂食一样，放进江顾h嘴里。
无论是他的动作，抑或是神情，都自然而优雅。
可是这副场景还是怪异。
店员介绍菜名的语速快了很多，很快跪坐出去，关上了房间的门。
江顾h也觉得不自在。
那可是林v，前世连见他的机会都屈指可数，现在居然在喂他吃饭。
只不过，他实在是太饿了，顾不得那么多，张大了嘴，乞食一样。
唯有一点，林v不管看到他什么表情，都固定地只夹少量的食物。
很快，江顾h就嗷嗷抱怨：“喂鸟呢我要吃肉。”
他指了指桌上一看就很高级的盘子。
林v淡然道：“你又忘了你不喜欢吃肉。”
“……”
“你最喜欢吃这些。”
说完，林v的筷子伸向腌豆、苦苣、紫甘蓝等，用来装饰盘子的小东西，江顾h的脸色垮了。
林v：“以前你每天三顿都吃这些。”
“……”江顾h委婉道：“但还是可以稍微吃点蛋白质，保持身材。”
“你还说，动物太可怜了怎么可以吃动物，”林v面不改色，“并立志成为素食主义。”
“……没错。”
江顾h嚼着蜡烛一样口感的菜，说：“我最讨厌吃肉，最喜欢吃烂豆子了。”
林v喂了他起码二、三十口，才终于大发慈悲：“总吃这些没营养，比我矮这么多。吃点肉。”
江顾h眼睛发光地看着他，鳄鱼一样吞下去好几块牛肉。
不知怎么的，他隐约觉得，林v的心情复又晴朗起来。
江顾h听说过，有人似乎会通过投喂的方式，产生愉悦的心情。
看来这条准则，对于林v来说也是可行的。
菜量不大。江顾h没觉得吃多少，林v就收起筷子。
“别吃了。该回去了。”
江顾h啊了一声，十分遗憾。他问：“这顿饭多少钱”
林v在他耳边说了个数字。
江顾h的眼睛睁得圆圆的：“抢钱啊，根本都吃不饱。”
怪不得原本壳子的主人说了七八次，林v都不肯跟他过来。
江顾h阴测测地想，这么贵的黑店，一辈子来一次也就够了。
林v嗤笑一声，并未作答。在他站起身的时候，听到身后的江顾h小声嘟囔着说：
“还敢说是果盘。踏马的只有一片瓜。”
感觉事情不大妙的林先生一回头，额角几乎绽起青筋。
“……江顾h！”
向来彬彬有礼的林先生，此时说话的声音，让江顾h几乎从座位上跳起来，“不许给我啃瓜皮，脏死了！”
林v开车到进口水果超市，一个人走了进去。
江顾h坐在车上。
没过一会儿，就看到林v走了回来。他身后跟着一位店员，抱着一箱蜜瓜放到了林v的车子里。
江顾h声音很弱：“我不是真的想吃，太破费了，还是退回去吧。”
林v专心地开着车：“别说话。”
江顾h：“为什么”
“我怕我忍不住把你放到路旁，让你自己回家。”
江顾h闭上了嘴。
当江顾h不说话时，林v像是调整好了心态，很快恢复成为平时冷峻的面孔。
终于到了住宅区。
林v没有下车，说自己之后还有工作。
江顾h解开安全带的时候，问他：“你几点回家”
林v微微皱了皱眉。
他不习惯从江顾h口中说出如此……亲昵的话。
但他只是思考了片刻，就将大概的时间告诉了江顾h。
江顾h：“我会做好饭在家等你。”
林v拒绝：“家里有阿姨。”
江顾h想到被一天三顿菜叶支配的恐惧，连忙说：“那你告诉阿姨，今天不用过来做饭了。我想做饭。”
林v看了看他的眼神。
过了好一会儿，林v轻轻点了点头。
“好。”
江顾h心满意足地推开车门，走了出去。
他站在道路的旁边，一直看着林v的车开走。直到车子彻底从视线中消失，他才转身，轻哼着歌走进了小区。
路口红灯处。
林v的手机微微震动一下。
他打开一看。
一条短信出现在屏幕上方。
――“有可能是自杀后的应激反应。我需要尽快回国与他相见，才能确诊。”
林v没有回复。
他将手机放回原处。信号灯恰好转换为绿色，他复又向前行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