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妧想了一会儿,说道:“奴婢也不知道。或许等到老太妃出殡了之后再看吧。”
贤妃说道:“本宫知道,对太妃的薨逝,你心里有疑惑,本宫也是。不过你也知道,宫里的水实在太深了。今天这样的情况,只怕你也看到了。本宫就算有心,只怕也无力。”
宋青妧听出了贤妃话里的意思,又给她夹了些菜,一面试探着问道:“青妧,你要是不愿意,本宫不会强迫你。不过就算你不这样,本宫过些时日估计也会做这些事。”
但是,思虑良久,宋青妧还是跪在了贤妃面前,说道;“贤妃娘娘。若是您真的愿意去调查这件事情,那您就是奴婢和王爷的大恩人。就算您叫奴婢做什么,奴婢都万死不辞!”
贤妃身边的下人立刻把宋青妧从地上扶了起来。宋青妧思考良久,还是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娘娘,您为什么想要调查老太妃的死因?我们与您.....不是....”
贤妃沉吟片刻,说道:“因为本宫从小就明白一个道理。独善其身固然可以。但是也要看准时机。如果身处其中,还选择独善其身,往往就是给了真正的幕后黑手可乘之机而已。在现在这个时候,独善其身跟自取灭亡差不多。”贤妃想了想,又继续说道:“更何况,若是良善之人死去却没人查出真相,那这个世上恶人岂不是回越来越多?”
宋青妧很赞同贤妃说的这番话。她也很佩服眼前的这个人,处于深宫之中这么多年,却依旧保持着本心。如此善良正义。不过,她还是忍不住说道;“娘娘,若是这件事会伤害到您的话,要不然还是缓一缓好了。”
贤妃轻轻一笑,说道:“本宫倒是不信她有这个本事对付我、要是真的如此,我也不会这么多年都安然无恙了。不过,要是有你这个帮手的话,本宫会轻松很多,也会做到那些我做不到的事情。”
宋青妧回道:“奴婢愿意为娘娘做这些。俗话说智者劳心,奴婢没有什么智慧,就劳力回报娘娘。”
贤妃笑着回道:“好。本宫相信你。等这边的事情料理完了,本宫就差人派车来接你进宫。只要你把老太妃的丧仪办的好。过两天本宫再向陛下求个恩典,封你做七品女官,等到那个时候,便是一般的得宫嫔见到你,也要恭恭敬敬的。等到那个时候,你帮本宫做事也简单些。”
宋青妧俯首行礼,伺候着贤妃吃完了中饭之后,又喝了两碗茶,才坐着马车回去了。宋青妧才送走了她,又回到府中去料理事情。天快黑的时候,她又带着人往灵堂里去烧黄昏纸。
老太妃已经入棺,因为天气热了,看了日子,两天后便是出殡的好日子。宋青妧忙了一整天,这是头次到老太妃的灵堂里来。看着门牌上的珍珠白布灯笼和灵堂内的白花白布,和那口巨大的棺材,泪水忍不住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落了下来。
宋青妧忍着伤心说道:“贡茶,烧纸。”下人把纸钱和和纸元宝端了过来。宋青妧把纸钱放在点着了火的铜盆里。在火光之中,她仿佛看到了老太妃的音容笑貌,就在眼前。她越想越觉得,老太妃的死去,肯定就如同贤妃娘娘说的那样,有些蹊跷。
她下定决心,等到过了这几天,一定要再次回宫,把老太妃的死因调查清楚。她还想着,再等一等,等到老太妃入土为安了,她要把这件事情告诉萧易轩。把自己的打算和这件事情全都告诉他。不过他就是不知道,萧易轩会不会把她放进宫里去。
烧完了黄昏纸,吃完了晚饭,宋青妧又点了一遍人名。翠梦却偷偷地跟她说:“姑娘,其他的事情倒是都妥妥帖帖的,只是今天外来亲戚茶饭那一边,五品文官的那一边,热菜放凉了。凉茶弄热了。去吃东西的人都好大的不爽快,回来还跟我抱怨呢!”
宋青妧立刻问道:“管那边事情的是谁?名册上有记录吗?”
宝雪把名册拿了过来,说道;“是周妈妈管着。”
宋青妧蹙眉道:“就是跟明妈妈特别好的那个?你去叫她出来。”
翠梦上前几步,说道;“周妈妈呢?你出来,姑娘有话要问你。”
周妈妈上前行了一个礼,问道;“不知道奴婢有什么事情做得不好?还是有什么事情?”
宋青妧倒是冷笑了一下,说道:“你这妈妈也是奇怪了。我只是叫你出来,又没有说你什么事情做得不好,你这么心虚干什么?”
周妈妈尴尬地笑了笑,不再说话了。翠梦上前质问她今日在宴席上的事情。周妈妈自然是矢口否认。问了好几遍还是不承认。宋青妧便说道:“周妈妈,我好言相劝你几句。你要是认了。还是咱们府里的责罚。你要是不承认。我只能明日回了王爷,叫宫里请人来调查。等到那个时候,要是查出了是你的话,你可仔细了。”
翠梦上前几步,走到周妈妈面前,说道:“你可要想好了,这件事到底跟你有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