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里瞄了眼书柜架子上还未拆封的礼盒,违心地回答,“用了。”
“可拉倒吧,你用个洗面奶我就谢天谢地了。”
“”
柏里终于忍不住笑起来,“那你还问。”
“哎呀我现在就好想见你啊。”
听见他笑,慕羡那头拍脸的声音断了一会儿,再接上时话语中又添了几分感慨,“你不知道自己笑起来有多好看。就那种,什么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那种感觉。”
“哎对了,下周的网游社聚会你得来吧我们之前都说好了的,不准鸽我。”
提起这件事,柏里想起在游戏里的经历,有点犹豫,“我下周,月休回家。不知道能,能不能,来得及。”
“别找借口啊。”
慕羡听见他话里有“要不还是算了吧”退缩之意,语气有点急,“回什么家啊那破地方有什么好回的。”
电话里突然安静了数秒。
“家里规定。”
半晌,柏里轻声说,“不用担心。我去一趟,就回来。不鸽你。”
“那行。到时候我接你,全程跟你一起。”
自知触及了不愉快的聊天领域,慕羡心里有点歉疚,迅速把话题转移开来,“我有个振奋人心的消息要告诉你。总感觉在电话里说差点意思,到时候我当面跟你说。”
她的语气里有一提起就藏不住的欣喜。柏里直觉这是个非常好的消息,略微消沉的情绪也被重新带动得积极起来,“好。到时候说。”
“嘿。”
慕羡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开口道,“其实我也不是要勉强你变成什么活泼开朗的人。我就是觉得,你可以稍微接触一下别人。说不定能遇见投机的朋友。”
“你知道的。虽然我们一直都会是好朋友,但也不希望你只有我一个可以说话的人。”
“还记得我们初中毕业的时候,你在同学录上写了什么吗”
她笑着调侃道,“我可不太想看着你以后真的去北欧的小海岛上守着灯塔过日子,或者去野外荒凉的天文观测站孤独终老。以后再要见你一面还得跋山涉水的。”
“我知道。”
柏里也笑起来,“但说不定,那样生活,也很好。”
跟朋友一起聊了整晚,他难得放松地睡了个好觉。
第二天早课是思修。柏里提前醒来去吃了个早餐,一早就去上课,在空无一人的教室里挑了个第一排靠里的位置坐下。
大学里最让人感到安慰的事就是很少有老师会提问。偶尔点名答个到就行,不去咖啡馆兼职的时候,他一整天里需要说的话字数用一双手就能数得过来。
非常令人舒适。
他有时不太能理解,为什么会有人把这样的舒适视为孤独并对此嗤之以鼻。
或许是起得太早,他在教室里坐了几分钟就开始犯困。
这节课的老师为人宽厚,见到课上有学生打盹儿看手机,只要不太过分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越是面对这样温和的人,他就越不好意思开小差。
趁着离上课还有十来分钟,柏里趴在桌子上短暂地闭了会儿眼。听见上课铃时再抬起头,身后的教室已经坐得满满当当了。
温蔚远见他醒来,善意地笑着指了指黑板上方的挂表,示意他要开始上课了。
柏里点点头,坐直身子打开课本。还没翻到这节课的内容,就听见前门口有人气喘吁吁地赶来,“报告”
离上课时间刚过两分钟,教室里还没安静下来。饶是如此,这声嗓门超大的报告声也非常清晰地引起了同学们的注意。
柏里也下意识地朝声源处看过去,表情僵硬了一瞬。
何戟把早餐往身后藏了藏,笑嘻嘻地跟温蔚远耍嘴皮子,“老师,还让进吗”
温蔚远失笑,“还不快进来。”
“哎好咧。”
前两排只有柏里旁边还有空座,何戟一进来就想也不想地朝这边走。
他身后,温良久衬衫雪白,慢条斯理地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框,眼底蕴着冷倦疏离的光。
作者有话要说 来辽
昨晚论文查重被维普坑了一把,改到半夜才勉强降到合格
现在觉得要毕业真的好难,对答辩失去了信心
今天晚点还有一更
迟到的鞠躬时间
感谢小可爱aiyar扔了一颗地雷u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