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都考完了,今年的暑假也就正式开始了。
一切似乎都很顺利。
可董馥梅不知道的是,她那天的心神不宁其实并不全是因为周小萍考试,而是周小溪所在的文工团出发前往了南越,慰问在南越前线作战的战士。
而在艺术团抵达当天,就意外经历了一场小规模的战斗。
在战士们的掩护下,艺术团战友并没有人员死亡或重伤,但也大大的受到一番惊吓。
周小溪惊魂未定的和文工团战友坐在营地的医护帐篷里,虽然没有太大的伤亡,但还是有些人受了些擦伤需要处理。
虽然文工团也属于部队的一部分,但毕竟是文艺工作者,尤其是年纪小的,不被带到外面去,很少有直面战场的机会。她也是第一次见到战争的模样。
坐了好一会儿,她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从位置上跳起来,跑到帐篷外问职守的战友处理重伤战友的帐篷是哪个。
艺术团的战友是被保护好了,可掩护他们的战士却有吃了枪子的,现在想必在抢救。
战士们对待艺术团的战友是很友好的,听周小溪关心受伤的战士更是觉得她人美心善,便给她指了位置。
周小溪给自己的队长打了报告后就按着战士指的路找了过去。
重伤区来往人员要比艺术团待的那个帐篷热闹许多,气氛也低迷许多。
随处可见的是绿、红、白三种颜色,绿的是军装,红的是鲜血,白的是绷带和病床。
忙的脚不沾地的医生护士并不喜欢外人来参观,不过因为周小溪的姿态一看就不是战斗在前线的那种女兵,有个护士没看清人随手抓了她壮丁:“愣着干什么!快帮他包扎!”
周小溪见过董馥梅给人治擦伤是怎么消毒上药打绷带的,虽然动作不算熟练,但也能好好的帮着做了。
这个被周小溪包扎的战士正巧是前面掩护艺术团的一名小战士,他是在掩护撤退的时候被刺刀在肩膀那划了一道,好在没伤到要紧处,伤口其实也不是很深。
前线药物稀缺,小战士这样的伤都没打麻药的资格,医生检查伤口没有毒素后让护士清理后上药包扎就是。
他看着周小溪帮他包扎完,在周小溪收手的时候突然道:“同志,你不是护士吧是今天来的文工团的战友”
周小溪愣了一下,点点头,又有些好奇:“你怎么看出来的”
她包扎手法差到一下就能分辨出来了吗
似乎看出她在想什么,小战士咧嘴笑了:“哈哈,早上是我去接的文工团。”
也是他掩护撤退的。
周小溪一下反应过来,面前这个就是她救命恩人之一。周小溪有些激动起来,不停的和人道谢。
美人的谢让小战士有些美滋滋的,还想摆手说不用谢,一抬胳膊就嘶了一声,伤口疼。
周小溪忙让他不要动,免得伤口撕开。
也没让两人聊多久,刚刚给周小溪安排任务的护士见她包扎完后竟然和人战士说上话了,就又过来给她安排了新任务,周小溪糊里糊涂又心甘情愿的跟着忙了起来。
好在她平常也是个细心的,偶尔还会给董馥梅打下手,护士的活做得有模有样的,而且越来越熟练,到后面不要别人吩咐自己就能找活做了。
等到了忙完一阵,一直带着周小溪的护士喊她一起去吃饭,才后知后觉的觉得她面生。问了后才知道原来她不是护士,而是文工团的舞蹈演员。
护士惊讶的脱口而出:“不是吧!你是文工团的战友我看你做得挺好的呀!”
周小溪就说:“我妈妈是赤脚医生,她可厉害了,我给她打过下手。”
护士恍然点点头,她心里觉得有点可惜,前线医护一直挺缺人的,忙起来真是没个停的时候,多个人就多份力啊!
吃过饭周小溪又跟着那名护士去到医护站忙了好一会儿,直到天色晚了才问着人回到文工团的帐篷。
她先去找了队长报道,队长问了她那些战士的情况又问了她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听到她去帮忙了后没批评她‘擅离职守’,反而夸奖了她一番。
休整了一晚,第二天文工团就开始干活,分批次的给辛苦战斗的战士们表演节目,放松他们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