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叫什么事儿啊皇子皇孙的事情也能这样轻率他还没来得及张口问出疑问,只听素河继续一本正经地说“太子殿下还说,民间庸医过多,不能准确为民诊治,实在谋财有害命。若民间医者也能有苏太医的高超医术,不知要造福多少黎明百姓。”
“殿下谬赞,殿下谬赞啊”
“太子殿下还说了,民间庸医实在该管制。若是谋财害命实在该降罪,可若真的是本身能力有限,也是无可奈何。所以,大殿下有意令太医院计划性地开设医堂,为民间郎中传授经验和知识。”
“这是大好事,臣早有此意”
素河点头,道“太子殿下将此事交给苏太医去办,大人莫要让殿下失望呐”
“不敢不敢”苏太医跪地谢恩,“感谢殿下信任,定不辱使命”
“嗯”素河拉长了音,“时辰也不早了,苏太医回去吧。”
苏太医走了之后,素河长长舒了口气。她用掌心扶额,稍作喘息,赶忙又转身出去,吩咐宫女仔细轻扫凝露池。太子殿下等下定然是要过去沐浴的
月亮慢吞吞地爬上夜幕,繁星一闪一闪地相称。
卫瞻拿着宽大的棉帕擦去霍澜音身上的水渍,也不打算给她更衣,直接用一件厚斗篷将霍澜音整个身子裹了起来。他的斗篷裹在她身上,连脚趾也漏不出来。
霍澜音打了个喷嚏。
“冷”
霍澜音摇摇头,将卫瞻垂落在她鼻子前的发丝挪开,懒声说“头发,痒。”
卫瞻这才将她抱起来,直接将霍澜音从凝露池抱回了寝殿。
殿内的熏香飘着淡淡的香味儿,灯火温柔。卫瞻令宫女撤走了熏香,这样寝殿内便就只有霍澜音身上逐渐晕开的淡香。
夜还未深,霍澜音已经睡着。
翌日,天还没亮,小宫女轻手轻脚地进了寝殿,服侍卫瞻梳洗更衣。
卫瞻抬手,噤了声。他回头看了眼榻内酣眠的霍澜音,挥了挥手,将几个小宫女撵出内殿,令她们在外殿候着。
他起身,将霍澜音身上掀翻的被角整理好。他随意翻了翻昨日霍澜音脱下来的衣服,捡起胭脂红的心衣,捧在鼻前吸了吸,然后用牙齿咬掉了一小块布条,若无其事地塞进荷包里。
他将剩下的心衣团了团塞进霍澜音搭在枕侧的手中,这才走出寝殿,梳洗过后,不等天亮就去上早朝。
霍澜音是被饿醒的。她迷迷糊糊坐起来,抬手揉眼睛,手中的心衣飘落。
她捡起心衣,指腹捻过缺了一角的地方,眉头一点一点揪起来。
“主子醒了,奴服侍您更衣。”素河进来,将干净的新衣服放在床边。
主子这个称呼倒是有些耐人寻味。霍澜音说“不必了,我自己来。”
“那奴让宫女准备早膳。”素河起身退出去。她再进来时,霍澜音已经穿好了衣服,坐在床边,揉着后脑。
素河走过去,跪在床榻前,帮霍澜音穿鞋。
几个宫女端着洗漱用具走进来,毕恭毕敬地服侍着霍澜音。霍澜音饿得很,纵使宫女挽发的手艺一绝,她还是忍不住在宫女挽发一半的时候,说道“先不用梳了。”
梳发宫女一惊,立刻跪地求饶“奴平时给太子殿下梳发,很久没梳过女子发髻,手法生疏令主子不喜,请主子降罪。”
霍澜音看向她,不过是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罢了。
“你起吧。我只是饿了,一会儿再梳。”霍澜音又揉了揉后脑。好像是昨天晚上胡闹的时候不知道磕到哪儿了,有点疼。
霍澜音吃过早膳,刚在梳妆台前坐下,素星递给一个通体白玉雕的小盒子,毕恭毕敬地说“这是番邦小国进贡的药,止痛止痒。主子的后脑可需要涂一些”
霍澜音讶然。若不是素星这般说,她都没注意到自己揉了两次头。
“不用了。”霍澜音道。
对这些宫女,霍澜音不曾挑剔,但也不曾太过和善,一直是疏离的态度。
不过是见风使舵,虽未必有坏心,倒也没几分真心。她不会因为这些宫女喊她一声“主子”,就真当自己是她们的主子了。至少现在还不是。
小太监匆匆赶来,立在门口,经宫女传话,素星亲自走到门口去与他说话。
霍澜音察言观色,注意到虽然这一早上看见了无数宫女,可这东宫管事的宫女恐怕是素星和素河,她不由多看了两眼,记下这两个宫女的脸。
就连昨日跟她进宫的山河,也只是候在一旁。
“主子,皇后娘娘召您去一趟栖凤宫。”素星禀告。
霍澜音蹙了下眉,转瞬舒展开,该来的怎么都会来,没有必要担心、躲避。
霍澜音乘坐肩舆到了栖凤宫,她扶着山河的手走下去。由着栖凤宫的嬷嬷领进偏殿候着。
“霍姑娘且等一会儿,娘娘那边有些事。”嬷嬷说道。
吴吉玉正在偏殿饮茶,瞧见霍澜音进来,意外地愣了一下,然后淡淡收回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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