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义城放在古代就是个曹操,不过平白无故来嘲讽他人穷志短也很反常,邵博闻觉得他应该是受了什么刺激,结果还没问那边就接起不知道哪个总的电话,把他给无视了。
他是故意的,因此这种氛围会让人觉得更憋屈,邵博闻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想着何义城既然来者不善,应该也不会很介意他不告而辞。
邵乐成大部分的工作都是等待,此刻正闲得蛋疼,见他出来了就往这边凑,察言观色后见他一派平静,自动脑补成了暴风雨的前奏,便关怀道:“咋滴啦”
“没咋,”邵博闻以为邵乐成多少知道点蛛丝马迹,便掐掉不友善的片段把这事跟他说了。
邵乐成完全不知道这事,闻言震惊地说:“我怎么不知道你还在网上搅弄风云啊,那粉丝一摞一摞的,闻、闻、闻大神”
邵博闻意义不明地笑了一声,做了一个向下压的手势,神神秘秘地说:“低调。”
“你脸呢!”邵乐成嗤之以鼻:“‘天行道’这个账号我关注过,字里行间都透着一股‘威武不能屈、富国不能淫’的气质,不是自己人要说大实话,这个您老真没有。”
邵博闻没太关注,不过从何义城的阴谋论里感受到了这个人的某种偏执,他摸着下巴做忧伤状:“问题是你老板觉得我浑身都是那种气质。”
邵乐成为了挤兑他也是够拼,连老板都敢诋毁,他窒息地说:“他眼神儿不好,你不要当真。”
邵博闻很有自知之明:“不会,我脑子没问题。”
这时会议室的门口走出来一个人,邵乐成用眼角的余光瞥见后,就完全不想夸他机智了,他眯着眼睛看门口,心里觉得常远真是个小白脸,嘴上却攻击道:“不,我觉得你的脑子和眼神都很有问题。”
邵博闻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正好撞见常远立在阳光和阴影的交界线上,漫反射隐约有些柔肤的效果,使得他看起来非常清隽,工地上这么白的人可不多见。
邵博闻有些移不开眼,一击必杀地说:“其实我觉得你长大之后比小时候好看多了,不过照你这么说……”
邵乐成向来自恋,对于颜值类的攻击简直孰不可忍,他从牙缝里飞快地往外挤字:“邵博闻我/操你大爷!”
邵博闻爬了一级台阶向常远靠近,言简意赅地划重点:“我大爷是男的,快六十了。”
邵乐成一口老血梗在心头:“我……”
他还想比个中指,结果邵博闻已经拿后脑勺对着他了,重色轻弟不要紧,要命的是这个“色”他妈是男色,邵乐成有点着急,准备去打岔,结果还没动腿先被点名了。
甲方办公室的门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了,何义城就冷酷地站在那樘半开的门中间,脸色阴晴不定。他不喜欢他的下属们,助理也好、分公司总经理也罢,都跟邵博闻这个人不清不楚。
听说邵博闻空降p19是托刘欢开了方便之门,这个人口口声声声瞧不起荣京、瞧不起他,背地里又偷鸡摸狗、拾人牙慧,他明明是一个两面三刀的人,可是集团那些老不死的却总是拿他来当标杆,这不是很可笑吗
邵乐成被吓一跳,说过坏话有点心虚,便殷勤地往门口走去:“何总,您的事情处理完了吗”
何义城没答,只是面无表情地吩咐道:“你去看看艾玛那边还要多久”
邵乐成应下后从常远身边擦过,见他俩站这么近就慌得很,于是非常刻意地刷了一把存在感:“我说你们,别挡着门。”
邵博闻眉毛一抬,看样子胳膊肘早就拐了家门,常远却配合地让开了,他虽然察觉到了挑衅,但首先意识到的还是自己站得位置不对。
很多时候施工队图方便,建材到处乱堆,小到影响通行,大到出安全事故,常远为此为此开出的罚单都有上百张了,他比一般人的觉悟要深刻一些,任何时候、任何地点都不该遮挡通道,这是尊重,也是另一种安全。
邵乐成却没料到他这么顺从,怔了一瞬忽然觉得无聊,生平第一次他对上常远,竟然觉得自己有些无理取闹,别人好好的,针对他干什么呢,但是他跟邵博闻啊……
很多时候,如果是小事的话,认个怂的效果似乎往往比针尖对麦芒要好。
邵乐成纠结地进去了,常远心里仅有的一点不悦因为失去了操作对象,也只能随它去了。
邵博闻马后炮地批评道:“他中二期,你别理他。”
常远:“……”
其实可以选的话,他宁愿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人是中二青年,邵博闻让他有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