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同学们把黑心、贪婪、恶毒等名词扣在谢长风父子头上的时候, 谢长风有些承受不住。
毕竟从小, 他就是活在谢家的光环之下,因为行医的原因, 人人都对他尊敬有加。
他恨
他做梦都想赢过贺存
一周过得很快, 转眼便是周六,放了学, 谢长风便迫不及待的骑着自行车往回赶。
在经过一个街道的时候, 被一群人堵住了去路。
不知道前面是发生了什么事, 围了一堆人, 吵吵嚷嚷的,还不时有人惊叫出声。
谢长风下了自行车, 把车停在一边, 挤了进去。
只见一个男人瘫坐在一边的地上, 另一边的花坛下铺着一个席子, 上面则躺着一个大肚子的女人,只见那女人捂着肚子有些虚弱的喘息,裙子和地上都是血污, 看样子就快生了。
“这是怎么回事”谢长风拉住旁边的一位年轻小伙子,询问情况。
小伙子指了指旁边的男人,“他跟老婆吵架,然后两人打起来了, 这婆娘摔了一跤,看着娃快生咯,就地打了个地铺。”
“那要生孩子了, 还不赶紧送医院”谢长风看着那女人的样子,估计撑不了多久就要生了。
小伙子嗤笑一声,“先不说有没有钱送医院,有钱她男人也未必送啊,都去叫接生婆去了。”
“她都坐这一个小时了,就不知道肚子里的孩子怎么样了”旁边的中年妇女惋惜的摇摇头。
如果是正常的情况,女人要生产,大家肯定都要搭把手的,可是刚刚男人说了,谁要是去碰他女人,要是孩子没保住,就要找谁麻烦。
这谁愿意惹麻烦
谢长风仔细的看了看那个女人,估计是因为摔了一跤的原因,脸色惨白,已经没有什么力气,这个样子,孩子根本没有可能生下来。
他脑子里猛地生出一股念头来,谢鸳鸯不也是难产但贺存用剖宫术救了谢鸳鸯,他是不是也可以尝试一下
贺存不愿意把自己的剖宫术展露人前,但是,他愿意,如果他靠这个一举成名,流言自然不攻而破。
“大家让一让。”谢长风从人群中走出来,来到妇人前面,“我是城南谢木关的儿子谢长风,我懂点医术,让我来看看。”
人群中有人听过谢木关的名字,“谢木关我听过,据说医术超群,他的儿子肯定也差不了。”
谢长风忍不住扬了扬嘴角,伸手把了一下脉搏,果然,女人脉搏虚弱,心神紊乱,他再摸了摸她的肚子,孩子已经完全入盆,看情况,应该已经出宫了,只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没有成功出来。
他深吸一口气,转身对着男人,“你婆娘要马上进行剖宫产,如果再不快点,孩子就要在肚子里憋死了,可能两人都要没命的。”
这话其实有一点危言耸听的意味在,若果给母亲补补气血,长点力气,还是可以尝试自己生产的。
旁边的一个老人开始急了,指着躺在地上的男人,“赶紧啊,小刚啊,你再不让你婆娘看医生,你就是杀人犯了。”
大概是知道谢长风的出身,男人也有些怕了。
刚刚和婆娘吵架也是在气头上,堵在那个坎上下不来,也想着女人生孩子嘛。就那么回事,他妈还在田里生的他弟呢,但此时,一听到杀人犯这个词语,也害怕了。
“那谢医生,你看怎么办吧”男人扶着腰从地上站起来。
旁边的邻居也开始帮忙,拿着门板,把那女人抬进了屋子。
谢长风心里其实很紧张,但是此刻,已经开弓没有回头箭,他只能逼自己冷静下来,慢慢回忆贺存那天晚上的准备工作。
“赶紧去拿烈酒和剪子过来”他一边吩咐男人去做事,一边把自己的背包打开。
自从贺存给谢鸳鸯剖宫产以后,他爱上了医用器具,平时在家里,他用老鼠还有流浪猫做过了许多次练习,医用包基本都是随身携带。
一个布制的医用卷包,里面有一个小手术用刀,一个镊子,还有一小把肠线,一点麻服散,他甚至期待过,在某次校园活动中,有人摔跤,哪里摔开了口子,他便去露一手。
谢长风洗了手,给女人喝了麻服散,便准备开始动手。
接生婆此时也来了,她哪里见过什么剖宫产,站在一边直发抖。
他看着贺存动手时,觉得比较轻松,但没想到自己动手,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当手术刀割开肚皮后,血就冒了出来,他赶紧用消毒过的布去擦拭,好在腹部没有大动脉,只要时间不长,倒不至于致命。
女人比较胖,脂肪层很厚,谢长风越往下割,心里越怯,血一直在流,虽然没有大动脉,流久了,也会血竭而死,他只好加快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