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一笑“可是谁知道呢,在我爹赶来之后,看到的便是我坐在大名鼎鼎的鸣优老人的血泊里,闲适喝小酒,悠然看落花的样子,酒壶旁边便摆着鸣优老人的头颅风雪剑、风雪决,有着你想象不到的可能。我说的可对”
安平只觉得喉咙被哽住了一样,他竟然无法回答城主的话,可是下一刻,雪狼扶苏便仰着头大声而悠长地“嗷呜”了一声,极度地配合自己的主人,相信自己的主人。
当年的温雪晴啊那可是一个传奇,一个神话。
一直到他娶妻,那波澜壮阔的一生仿佛被收拢了一样,忽然泯然众人了。
可是这一次可是这一次
天之境和玄之境,那是天大的区别
安平不说话,温雪晴也不在意,他撩开了窗帘,看向那黄沙漫天的场景。眼神换换地放远,看向了他人看不到的远方。
“我和碎叶城城主司徒凌相交多年,如果不是四年前罢了、罢了。”温雪晴缓缓阖上了眼睛,似乎陷入了沉睡。
安平几度哽咽,无言以对。只好奋力打马,让马儿跑得更快一些。
四年前是城主最后一次前往碎叶城,那时候,安平依然是城主的随从。其实不知道是从何时开始,与城主交好的碎叶城城主司徒凌忽然变得极度疯癫,又自私,又贪图小利,仿佛变了一个人一样。
四年前城主主动前往碎叶城,本是想要看看司徒凌是否有困难,可是碎叶城出了什么问题。结果不着调的司徒凌提出要城主把少城主从剑宗接回来,送到碎叶城给司徒凌那不学无术喜好男色的侄子当新娘
城主当然不可能答应,勃然大怒,一剑就断了司徒凌一头乱发,本就岌岌可危的关系,急剧日下,自此两人恩断义绝。风雪城再也不关心碎叶城的事情,便是三年前碎叶城忽然出怪病,决定要闭城自理,城主也没有理过。
哪里想到唉,安平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恐怕当时的司徒凌是装疯卖傻,到最后也是故意激怒城主的,甚至不惜拿城主最宝贝的儿子来作践这样做的理由,能让一城之主如此恐惧,甚至不敢求救,只能拼命地不拖累好友的理由
又是怎样的恐怖
温如瑾抱着自己的剑,依靠在凶猛庞大的白虎身上,一人一虎就这样迎风而立地站在城墙上,等待着即将到来的对手。
而那武林正派的那三个小萝卜头则是忍着两眼泪包包地仰头看着温如瑾。
他们这才第一次出远门,就要遇上社会的毒打了。
可怕的不是这个看似美好的世界存在着你不知道的、你难以想象的恶毒和罪恶。
真正的深渊是你所以为的正义其实知道这些罪恶的存在,但是正义他们选择了视而不见,选择了妥协,选择了帮忙隐瞒。
只因为站在社会顶端的人认为这个世界是需要权衡的,是需要相互妥协的,成熟的世界不应该非黑即白。
可是唐禹哲和子车阳他们做错了什么吗他们从小接受着正派教育,自诩武林正道,然而现在,不,是从此以后,他们再也没有脸面提起自己的家族,自己的宗门 。
受骗的委屈,知道真相的难堪都在煎熬着他们。就像是风轻涯,他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自小接收的来自神医谷的调养他瘦弱的身体的紫檀香叶,竟然是从人体上活生生种出来的。
可是现在,就算是呕吐,也无法把当初吃进去的,融入自己血肉之中的东西吐出来。风轻涯情绪几次崩溃,他甚至想要自杀,如此罪恶的、吃着别人的血肉活着,肮脏地活着,倒不如死了干净
有那么一刻,风轻涯是充满了恨意的,恨神医谷那群自诩悬壶济世的人渣,恨父亲隐瞒了真相,更恨父亲身为正道领头人之一竟然纵容了罪恶,最恨自己如此无知如此天真
而这种恨意,唐禹哲和子车阳同样,他们正经历着同样的痛苦和悔恨。
作者有话要说 素媛原形的那个人渣即将出狱了大白或许永远理解不了伟大的宽恕,幼稚的我只能幼稚地想难道这种人渣不该死吗人类的罪与罚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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