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高法院被攻占,陛下”
“海军哗变,陛下”
“革命军正在攻占香榭宫”
“谁”拉斐尔的嗓音已完全变了。
汇报的士兵愣了一下,立刻纠正“是叛军,陛下。不过他们自称革命军。他们拥护奥兰公爵了。他们管他”
温斯顿恶狠狠地瞪了手下一眼。
“叫他什么”艾尔莎质问。
士兵尴尬得无以复加,不得不说“安东尼奥四世,殿下”
如果菲利克斯是篡位者,那原本应该继承皇位的就是奥兰公爵。而奥兰公爵登基后,正是拜伦帝国的安东尼奥四世皇帝陛下。
拉斐尔爆发出狂怒的大吼。他一把掀翻了一张高脚几,珐琅花瓶砸在地上甩得粉碎,花与水飞溅得到处都是。
“冷静点,大哥。”艾尔莎眼角掠过一抹厌恶,冷静道,“你的手中还捏着教廷军这一张王牌呢。现在就让他们折腾好了。我们就在这里安稳地坐着,观看他们和教廷军交锋时惨败的场景,不好吗”
拉斐尔深吸了一口气“莱昂那小子什么时候能抵达”
“公爵说他正在进行虫洞跳跃,显然是之前接到了通风报信,正加速赶回来。”温斯顿侯爵说,“就算他会提前抵达,也并不会改变什么,陛下。没有什么军队能抵抗得了教廷军的炮火。尤其是光明向导又已被调离开了”
“长官”副官朝温斯顿使了个眼色。
温斯顿和艾尔莎公主随同副官走到了一旁。
“刚才接到西林方的通报,”副官压低了嗓音,“米切尔主教脱离了教廷掌控,也正在赶过来的路上。”
“别慌”温斯顿立刻稳住神色骤变的艾尔莎,“从西林赶过来更远,等主教抵达的时候,我们的战斗早已结束了。教廷军正好可以将黑暗哨兵和光明向导分别抓获。”
“没有什么力量能战胜圣主”艾尔莎呢喃着,走向窗边,抬头眺望着天空闪烁如星子的军舰。
“圣主是我们的神,是天地之最强大的力量。祂可以令人永生,也可以令一个国家转瞬覆灭。没有任何人能抗拒祂的意志”
局面的转变,确实出现在两军相交的那一刻。
在陆军攻占帝都星的同时,一位名叫肯特修斯的年轻上校率领着一支空军舰队,朝贝特西星环气势汹汹地杀来,准备营救他们的领袖。
一直伪装成皇家军队的教廷军在这个时候终于揭开面纱,给予了对方凶狠的一击。
革命军猝不及防,一时间损失惨重。
“是教廷军”
“为什么教廷军会在这里”
恐惧在士兵中飞速蔓延。
教廷军当年对亚特兰联邦的痛击给所有人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那种强大到镇压一切的先进武力,无法不令人对手胆战心惊。
教廷军镇守着贝特西星环,革命军纵使火力强攻,依旧难以靠近半步。
两军的交火从贝特西宫望过去,光彩交织,就像一场寂静而盛大的烟花表演。
艾尔莎公主就在白夜烟花之下走进了关押奥兰公爵的室。
“很抱歉,这里条件有限。”奥兰公爵起身,将室内唯一一张椅子让给女士。
艾尔莎并没有坐下。她迎着奥兰公爵好整以暇的目光,开了口“我被拉斐尔派来,劝说你投降,亲爱的堂兄。你现在放弃,还可以得到流放的待遇。这已经比路易斯好太多了。”
“你们似乎认定了我会失败。”奥兰公爵微笑。
艾尔莎说“你大概还不知道,我们双方都已经亮出了底牌。你以为军队哗变了后,我们仅仅就只有皇室卫军和温斯顿的那点私人军队可以用吗,安东尼真可惜室没有窗户,不然你可以望见头顶的交火了。”
“教廷军,对吧”奥兰公爵唇角的弧度加深,“是的,艾尔莎,我早就猜到了。但是,以因偷偷摸摸的行事风格,又能偷渡多少教廷军进来呢两千,三千在数量上,我们依旧占据着优势。”
艾尔莎抿嘴一笑。她的言行一贯略微拘谨,现在这样妩媚一笑,倒增添了许多女性的温婉。
“问题就在这里,安东尼。”艾尔莎道,“教廷军的目的,并不是帮助我们击败你。他们只是借助我们,想抓到一个人。”
笑容自奥兰公爵的脸上消失了。
“是的。我想你也猜到了。”艾尔莎双目发亮,笑意加深,“两千教廷军或许抵挡不住你的叛军的全力进攻,但是抓捕莱昂一个人,还是不在话下的。哪怕对方是一名黑暗哨兵。没有了光明向导在身边辅佐的黑暗哨兵,只不过是一个形单影只的人形兵器罢了”
奥兰公爵冷冷地注视着艾尔莎。
“所以,”艾尔莎看了看手环上的时间,“莱昂正在拼命往回赶,是不是用不了多久,他就应该能抵达了。拉斐尔的意思是,等到莱昂被抓住后,他给你开出来的条件,可就完全不同了。”
“我不止莱昂一个儿子。”奥兰公爵道。
“但只有这个儿子是你的心血结晶。”艾尔莎一针见血。
“你还有一点时间考虑,堂兄。我们会将你转到一个可以看到天空的室里。你可以在那里好好地观赏着你的长子是怎么被教廷军抓捕的。”
星环外空的交战如火如荼。
随着革命军不断增兵,终于抗住了教廷军极其先进的炮火攻击。
就在两军僵持不下之际,一枚挟着流火的玄黑身影不知从何处而来,却像一枚激射的巨型陨石,悍然杀进了交火之中,瞬间就将双方战舰和机甲兵弹开。
雪亮战刀挥下,将一艘教廷军的穿梭舰拦腰斩断
战舰的残躯撞在星环磁力场上,爆成一团云雾。
受到刺激的磁力场,能量流动,荡起层层淡蓝色的光波。
“阿修罗”
革命军中爆发出狂热的呼喊
“将军回来了”
阿修罗当空悬停,巨大的身躯甚至超过一艘中型战舰,持刀指着被教廷军护住的星环。
“拉斐尔。”莱昂浑厚的爆喝通过通讯响彻整个贝特西宫的上空,“滚出来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