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指着队伍最后面站着的一个少年,那个少年站在队伍最后,表情特别的无所谓,甚至还打了个哈欠,表示自己很无聊。
慕笙说“我来之前查过肯特家族,他好像是肯特家族的孩子。”
慕芙的心思立刻活络起来,那这么说她是不是可以跟对方套套近乎打听一下古董的事情
但怎么套近乎呢
慕芙还没想出来办法,就收到了鲍晔的消息“国队约我们赛前友谊赛,卷子他们。”
戚喻第一个表示很奇怪“为什么会约我们呢”
“因为我们很厉害。”边虹笑着解释,“咱们去年虽然是第一次参加国际奥数竞赛,但每个组别都取得了不错的成绩,算是一鸣惊人吧,那之后就经常有队伍想跟我们交流切磋。”
“那,去吗”鲁文呈推了推眼睛,感觉有点不知所措。
“当然去。”鲍晔哼了一声,“正好看看他们这些老外的出题思路,虽然他们的卷子肯定藏着掖着,但也看看,咱们做过的真题太少,正好借着这个机会锻炼一下。”
“不过”鲍晔严厉地瞪着慕笙“慕笙,你一定要隐藏实力,不许把题全做出来,哪怕会做也要空着。”
慕笙脸色复杂“鲍老师,我知道了。”
鲍晔真是对他很有信心。
友谊的小竞赛约在考试前两天,形式没有多正规,总共就只有二十道题,两个小时的时间让他们做答。
地点也定在酒店的套房里,他们坐在两个可以对望的屋子里,但因为中间隔着大客厅的关系,他们只要说话稍微小点声,对方就听不到。
在友谊赛前,他们相互认识了下。
爱笑少年名叫维克,慵懒少年是赛巴斯,至于那个来自肯特家族的人则叫普朗肯特,是个不怎么喜欢说话的少年,不过队伍里的人都对他很尊敬。
维克跟赛巴斯在整个队伍里算是吊车尾的水平,做完了自己负责的题目就开始认真的看着慕笙那边。
他们做题水平不行,但喜欢整一些幺蛾子,他们因此做过不少阴人的事情,一步步混到了现在。
他们从前在一些国际的其他大赛上听过慕笙,知道他是个强敌,如果能提前把慕笙解决掉,那么国队的麻烦就会少很多。
他们从来不觉得这样有错,事情达到目的就行,不要多追究手段问题。
他们特意观察了下,慕笙跟其他人的态度都不算熟悉,唯有跟那个最小的女孩笑得格外的温和。
而其中一个男孩看着慕笙的眼神格外的怨怒,如果不是碍于老师在,对方估计能跟慕笙吵起来。
维克摸了摸下巴,低声笑着跟赛巴斯说“看来华人的队伍也不是很和谐,我觉得那个小男孩可以利用一下。”
他的手指指着窦南漳的方向。
赛巴斯双手撑在身后,一边看普朗替他们做题,一边说“这种事情你拿主意就好。”
维克多的笑容里带着十足十的恶意,“也许还可以给那个慕笙不少惊喜。”
两个小时的时间很快就过去,慕笙会做所有的题,但真的藏拙了,留了好几道都没做。
双方的卷子放在一起批阅,负责批阅卷子的是另外一个国家的带队老师,认真客观的给每队打分。
最后的结果是两个队伍的分数差不多。
普朗把华人的卷子拿过去看,从头看到尾,表情有点古怪地看着慕笙。
得知两个队伍的成绩差不多,维克有点歇了加害华人队伍的意思,毕竟成绩都差不多,他不值得为了这个冒险。
但等慕笙他们走了,普朗却说“那个队伍很厉害。”
维克震惊的看着普朗,普朗出身自古老的肯特家族,有种天然的贵气,平日里很少跟他们说话,没想到普朗一开口就说这个“为什么”
“有好几道题。”普朗难得解释,表情严肃“我都是很费力才能解出来的,方法也很复杂,但他们的卷子上的解题方法十分简洁,比我厉害很多。”
维克的脸色难看起来。
普朗又分析“我觉得他们不是做不出来最后几道题,而是有意不做。”
为什么不做
华人有藏拙的习惯,虽然文化不同,他们这些人没办法理解华人的一些习惯,但这不妨碍他们知道这些。
赛巴斯眯着眼睛,听普朗说。
普朗总结“他们应该是劲敌。”
维克难得收起笑容,连普朗都说是劲敌了,那代表真的很厉害,他需要去想点别的办法。
他们上午约赛,比赛完大家中午都在酒店的自助餐厅里用餐,慕芙吃到一半去上厕所,维克见状,也跟着去了。
慕芙洗完手从厕所里出来,不想被一个有点眼熟的男孩挡住。
是今天上午刚比完赛的那个国队的小孩,好像叫,叫什么赛巴斯。
她歪头看着那个“赛巴斯”,她现在的人设是个七岁的三年级小女孩,面对一个张口英文的人,她决定表现出自己什么都不懂的样子。
“赛巴斯”忽然露出了属于少年的柔和笑容,用清亮的声音跟她说“你是不是跟慕笙很熟你知道他从前是什么样子的吗”
慕芙听懂了,但却依旧是困惑的看着对方。
“赛巴斯”低头看着她,继续说“慕笙从前,跟我是一个幼儿园的。从前的他,又弱又小,不爱说话,每天被我们打,还被我们抢东西,被我们抢衣服,每天来的时候很好,破破烂烂的回去。他又瘦又小的,打不过我们,老师也不帮他,他只能被我们欺负”
“赛巴斯”说到这里,恶劣的凑近了慕芙“怎么样,是不是很震惊”
慕芙脸上难以掩饰的露出了震惊的神色。
天哪,慕笙小的时候居然过的是这样的生活吗
还是说这个“赛巴斯”骗她的
但无论如何,她都能想象得到慕笙的小时候一定过得很不好,不然现在不会是这种性格。
她,她好心疼那个时候的慕笙小正太。
“小芙。”慕笙站在厕所走廊的尽头叫她。
她一愣,瞬间收拾好自己的面部表情,绕过“赛巴斯”就到慕笙身边,拉着他的手,指着“赛巴斯”控诉“慕笙哥哥,那个叫,叫赛巴斯的一直拦着我。”
慕笙揉着她的头发,甚至都没有纠正她说错了名字这件事情,他才不想让慕芙记得这些人的名字呢,他拉着她的手,想起她刚刚在一瞬间变了的表情,有点犹豫的问“小芙,你,你刚刚有没有听到他说什么”
慕芙做出了一脸困惑的样子“那个赛巴斯他说了好多,好像一直在说英语,我都没听懂。”
不,她全都听懂了,但她不想在他面前提起他小时候的事情,不想在他的伤口上撒盐。
况且,她也很难解释为什么她一个学哑巴英语的小孩能流利的听懂国外的英语。
慕笙垂着头,微微抿唇,稍微用力地握着她的手。
慕芙在骗他,最近已经骗了好几次了。
她明明在想别的,说出来的就是另外一件事情。
想到这里,他握着她的手越来越用力,用力到手指发白。
慕芙觉得疼,情不自禁地挣扎了下,“慕笙哥哥,怎么了”
慕笙的状态不对。
慕笙听到她的声音,回过神,原本想跟她说什么的,但考虑到要竞赛了,决定在竞赛之后说。
“没事。”慕笙跟她说,又抬头看着慕芙口中的“赛巴斯”,冷淡的用英文说“别来找她的麻烦,不然我让人去找你的麻烦。”
维克挑眉,笑了笑没说话。
维克回去后跟真正的赛巴斯说了这件事情,他一边说一边奇怪的问“那个慕芙,是这个名字吧,怎么听了之后一点反应都没有呢”
赛巴斯沉默了下,懒懒的说“大概因为语言不通。”
维克这才想起来这件事情,他身为一个看电影基本不用看字幕的人,没有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捶床说“好气哦,那我们怎么找那个窦南漳说事情”
赛巴斯“写下来,给他一本英文字典。”
维克觉得脑壳疼,有点不想干这件事情了。
但他为了剔除有威胁的队伍,还是十分尽力,很拼的真的写了字条,带着字典去找窦南漳。
因为慕笙离开酒店,窦南漳申请了个单人间住着,他晚上在房间里温习奥数的时候,听到有人在敲他的门,他本来以为是队伍里的老师,没多在意就开了,开门却看到门外站着两个国队的少年。
窦南漳条件反射地就想关门。
维克拦住了他的手,递给他一张英文字条和一个词典。
窦南漳死死的盯着英文字条,看懂了大半的意思。
好点的小学都从一年级开始学英语,窦南漳六年级,已经认识很多英文单词,能进行简单的哑巴英文交流。
他心跳得飞快,他知道自己应该拒绝,他知道这样不好,但是每当这么想的时候,慕笙那张讨人厌的脸就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明明,那么恶劣的性格,那么气死人的说话,但好像队伍里的所有人都向着他一样。
因为慕笙成绩好,慕笙的成绩好到让两个带队老师都捧着他。
窦南漳早就嫉妒的心理扭曲,他疯狂的希望慕笙能从神坛跌落一次,让那些小孩子还有老师看看,他们那么护着的慕笙,也不过是个没用的人。
他每天都想看慕笙失败,看对方垂头丧气。
出于这种心理,他让两个人走进了他的屋子里。
他拿出纸笔,在纸上写你们要怎么办
维克写我们给你点好东西,你放在他的早餐里,放心,不会出人命,也不会查到你头上,你只管做就行了。
维克写完后,从兜里掏出来一样东西。
窦南漳拿过来,翻着词典查找单词,看明白这是一瓶液体的泻药,对人身体没什么危害,但用在考场上的人身上却很有用。
窦南漳不懂他要做的事情会带来什么危害,他只是疯狂的想要报复慕笙,从那次在西餐厅里的羞辱到每次奥数团队开会讨论时候的漠视和不屑,他全都想要报复。
窦南漳此时已经完全被嫉妒等阴暗的情绪占据了心里,没想到做法的后果。
维克看窦南漳没有明确的拒绝,猜到对方的心思,又写上几句话,等窦南漳看完之后,把所有的字条带走跟赛巴斯一起离开。
他维克做这种害人的阴损手段做多了,跟窦南漳不是一个段数的,绝对不会给别人留下把柄来指认他。
比赛第一天的早上。
第一天要进行的是国家团体赛,鲍晔早早地就叫国家队的孩子们集合在酒店里,一起吃早饭一起加油打气。
窦南漳的手放在兜里,紧紧的握着那瓶药。
只要慕笙跟他道歉,只要慕笙肯求他,他就可以考虑放过慕笙,真的,只要慕笙来求他。
但,慕笙冷漠地从他身边走过,到慕芙那边,给慕芙的面包片上涂抹黄油。
窦南漳抿紧嘴唇,走过去跟慕笙坐在同一张桌子上。
慕芙奇怪的看了窦南漳一眼,不知道对方为什么忽然想跟他们坐在一张桌子上。
但到底是一个队伍的,老师还在旁边看着,慕家兄妹没有赶窦南漳走。
戚喻也不怎么高兴的看着窦南漳,但终究没有说话。
窦南漳握着药的手抓的死紧,心里十分扭曲,这些人,这些人都因为慕笙的影响讨厌他,这全都是慕笙一个人造成的
他今天一定要找到机会。
因为比赛的关系,慕笙打算喝点咖啡,慕芙这次也没拦着,但是却坚持让他喝拿铁,毕竟拿铁奶多,可以补充钙质流失。
慕笙难得说“那小芙帮我拿。”
“好呀。”
慕芙很乐意的去帮慕笙拿咖啡,就倒了一点现磨咖啡,加了十分之九的牛奶,拿着一杯几乎纯牛奶的东西走到桌子旁放下。
出乎意料的,慕笙跟戚喻都不在座位上,只有窦南漳坐着。
她跟窦南漳没什么可说的,随手放下咖啡,打算朝慕笙那边推过去,但窦南漳忽然站起来跟她说“慕芙。”
慕芙奇怪的看着窦南漳,不知道这家伙要说什么。
戚喻端着吃的走到桌子边上,不知道被什么绊了一下,险些摔倒,慕芙顾不得许多的去扶着戚喻,关心的问“没事吧。”
窦南漳趁机飞快地把泻药滴了几滴在慕笙的咖啡里。
作者有话要说 我想了下,以后还是给你们更一大章,大约2324点,么么哒亲爱的们,改点东西,别担心亲爱的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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