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博衍静默了片时,还是说道“月儿,那不是梦,那是你我的上一辈子。”虽然想到如实相告,或许会吓到她,但萧月白不是个软弱无能的女人,她能够承受那些。与其欺哄她再生出别的误会,还不如尽数告诉她,也好有个预备。
萧月白不由一呆,喃喃道“上一辈子”
陈博衍颔首“不错,那些都是真的。”言罢,遂将他如何重生等事,一一告诉了她,又道“我也不知为何,本是要死了,一觉过来却重回到了现下。然而,那都不是梦,就是实实在在曾经发生过的事情。”
萧月白便不语了,她以为的梦境,竟全都是真的,难怪她觉得那梦里的喜怒哀乐都如此真切。
陈博衍摸了摸她的头,继而说道“我晓得你怕,但怕不是办法,退缩更不是。你退了亲,既辜负了咱们之间的情意,也是正好如了那些人的意。月儿,你且仔细想想,若是退了亲,陈恒远转而就去求皇帝下旨将你许给他,你要如何”
萧月白倒没想那么远,自从醒来她身边的事千头万绪,便也想不了那么多,此刻听了陈博衍的话,只觉大有可能,便惊出了一背的冷汗。
但听陈博衍又沉沉说道“你就不怕伤了我”
萧月白听着他说的自伤,心里也难过,便轻轻说道“我想着,你不喜欢我,所以退亲也无妨的我从没想过要伤你。”
须知,两个人虽都是经历一世磨难的人,但萧月白即刻罹难,那青年姑娘的烂漫心性尚且未改,但陈博衍却比她多活了十七年,又是横刀立马、皇袍加身过来的,那城府手腕自然都深沉成熟的多。萧月白在他手里,算是栽了。
陈博衍看她自责的样子,唇角微弯,又说“叫一声夫君,我便信你。”
萧月白羞的连耳根子后面都红起来了,她盯了陈博衍一眼,小声嗔道“胡说什么呢,还没成亲,哪儿能这样瞎叫我晓得了,你必定是又找了法子来欺负我呢。”
陈博衍不死心,又哄了她半日,但这一点上,萧月白却怎么也不肯让步了。
说了几句,陈博衍见她越来越羞,也怕逗得狠了,将她惹恼,便不再说了,只问道“月儿,我有件事问你,上辈子你是不是怀过我的孩子”
萧月白呆了呆,停了半日,才木然的点了点头。
陈博衍的脸沉了下来,他没有再问,萧月白既然罹难,那孩子也不必说了,又何必再往她心口上扎刀子。
陈博衍握住了她的手,沉沉说道“咱们还会有的,这辈子,咱们会有很多孩子。”
萧月白幽幽道了一句“你回来的太晚了。”
这话音淡淡,却含着浅浅的哀怨。
陈博衍胸口一紧,揽住了她的肩,一字一句道“这次,我不走了。我留在京里,好好的守着你。”萧月白垂首,浅浅一笑“博衍哥,我信的。”
两个人又低声说了几句蜜语,萧月白忽然想起来了什么,她忽然抬头,看着陈博衍的眼睛,问道“博衍哥哥,你是怎么知道昨儿晚上我和我爹说退亲的事的”
陈博衍语塞,看着那双明亮清澈的眼睛,他编不出谎来,也不想骗她。
萧月白禁不住说道“你、你使了人来盯着我么我们安国公府里,有你派来的人”
她虽然是个闺阁弱女,但到底是名门闺秀,自幼祖父与父亲教她读了许多书,那前朝君主与臣子相互猜忌而生的故事,她也知道一些。
陈博衍虽然眼下还是个皇子,但他也是当过君王的人,并且今生看来也是有那个意图的。
他派了暗探,在她家里,那是什么意思
萧月白想着,又急又怕,脸色变得煞白。
陈博衍说道“我不是想盯着你,我怕你们再被小人算计。你那二叔二婶,上辈子是怎么害你们的你是我的心上人,我不准许你再有个万一。国公爷又蒙在鼓里,我不得不防着。”
萧月白半信半疑,说道“若只是这样,你为什么要让人听我和我爹说话呢”
陈博衍捏着她的手,说道“你如不信,待会儿我便同国公爷说实话。”
两个人正说话,萧覃却已踏入了门内,扬声道“让四皇子久等了。”
话才落地,他已转过了月洞门,赫然就见陈博衍抱着他的小女儿,两个人腻在一起,不知在做什么。
萧覃登时怒冲上头,大喝道“陈博衍,你在干什么还不放开我家月儿”
作者有话要说 接着哄岳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