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门,见了这等不尴不尬的情形,林氏心中疑惑,便问道“这是怎么了老爷虎着脸,博衍这躬身作揖的是干什么呢”
萧月白一见母亲到来,就如来了救星,连忙过去,挽着母亲的胳膊,低声细语把适才的事讲了一番,只遮了陈博衍搂抱她的细节。
林氏心中了然,她这个丈夫素来疼宠女儿,眼下瞧着女儿竟为了别的男人跟他顶嘴,那心里必定是不痛快的。虽说他说的那些也是道理,但最要紧必定还是这个。
她会心一笑,倒先不去理会萧覃,只向陈博衍说道“四皇子,今日既已如此,想必别的也谈不拢了,你便先回去,改日再来。”
陈博衍略一思索,也道“姨妈说的是,小婿便先去了。”言罢,他行礼告辞。
萧月白见他要走,当时就想跟上去送他。那腿才迈开,便听她父亲在后面说道“月儿站住,不许送他”
萧月白无奈,她从来不会忤逆父母,只得亲眼瞧着陈博衍出去。
陈博衍走到门外,回首朝萧月白眨眼一笑。
外头天气正好,日头洒在他身上,仿佛镀上了一层薄薄的金,他长身玉立,莞尔浅笑,正如玉树临风。
萧月白心中一甜,也向他还之一笑,轻轻张口“我信你。”
陈博衍明白,她是在说自己朝安国公府里派人的事,只觉得胸怀一畅,朗笑离去。
萧覃眼瞧着,女儿在自己眼皮底下,还跟陈博衍眉目传情,越发生气,将她叫了过来,责备道“我不在这儿,你来干什么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怕传出去给人笑话”
萧月白嗫嚅道“昨儿夜里,我把葫芦香囊落在这儿了,过来找的,没想到博衍哥哥在这里。再说,爹既然这样讲,那为什么不让他在外头堂上等如此,女儿怎样也见不到他了。”
萧月白不知,她越是为了陈博衍说话,她的亲爹便越是气恼。
萧覃果然生气,呵斥道“还顶嘴呢,回房里去,往后不准你见他”
萧月白小嘴儿轻轻一噘,看向她母亲。
林氏向她努了一下嘴,微笑道“爹叫你回去,你便先回去。”
萧月白应了一声,便也出去了。
待女儿走远了,萧覃便在那太师椅上坐了,兀自气哼哼的。
林氏过去,拍了他肩膀一下,身子便滑在了他怀中,也学适才萧月白同陈博衍那样,坐在了她丈夫膝上。
她笑道“多大年纪的人了,还吃闺女的醋,像什么话呢”
萧覃顺势搂了她,都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那腰肢依然细软的令他叹息,他说道“你没瞧见他们之前那个样子,陈博衍抱着咱们家月儿,按在他腿上,两个人脸贴脸的说话。就说他们早已定了亲,明年下半年月儿就要嫁过去,可是未婚如此,也未免过于大胆陈博衍这等,便是不看重咱们月儿。这月儿嫁了他,还能有好日子过么”
林氏朱唇微勾,搂着丈夫的脖颈,浅笑道“是不是像咱们这样你也一般的不看重我么”
一旦妻子撒娇,萧覃便没了脾气,这辈子他唯独在林氏面前,一点办法也没有。
总好在,他爱上的女人,是个识大局的,不然他已不知干了多少荒唐事了。
萧覃顿了顿,方又说道“这怎能相同咱们是已婚多年的夫妻了,当然不必那般避忌,他们”
林氏却伸出青葱般的食指,点在他唇上,一字一句道“莫见乎隐,莫显乎微,故君子慎其独也。你既这么讲究规矩礼法,这夫妻闺房也当以礼相待、恪守礼节才是。往后啊,咱们也别亲热了。你回房,先念一段圣人告诫,再说底下的事。我得把这内宅里年轻的丫鬟都打发出去,免得弄出些什么风言风语来,让你这清净守礼的大老爷难受。”
一顿话,说的萧覃彻底没了脾气。
作者有话要说 萧覃女儿心飞了,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