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的山洞里回响着锁链碰撞的声音,君书影手脚被缚,狼狈地被压倒在潮湿阴凉的地面。上方那张漂亮的面孔上满是愤怒,精亮的双眸里燃着积聚已久的,终于猛然爆发的烈焰。
“你怕死,对吗放心吧,我不会让你死──我只会让你生不如死!”
嗤啦一声,君书影只觉肩上一凉,身上衣衫竟然被那男人徒手撕裂。他这才记起,面前这个曾经手无缚鸡之力的绣花枕头练过不知哪门子魔功。本以为他模样已经恢复正常,脚步也不像是有内力的人,就理所当然地以为他魔功已失,无论如何也不是自己的对手,没想到居然还有残留。君书影心下有些着慌,面上却不动声色,直直看向那双充满了涛天恨意的眼睛里。
那双眼睛当中泛起讥讽,嘲弄。他抬起手一把拉开自己的披风,扔到一边,底下露出一件宽松的袍子,大开的领口下裸露着白晰肌肤,看那样子里面竟然是什么也没有穿。君书影眼中闪过明显的轻蔑,顷刻间头发便被发狠地拽了起来,强压着怒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温润的气息暧昧地吹拂在颊边,令他恶心到遍体生寒。
“我知道你看不起我。你们全都看不起我,你,他,所有人!没关系,我不在乎了。”修长洁白的手探入君书影的衣服,到处游移的冰凉触感让君书影难以忍受,他却咬紧牙关没有动弹。他感觉得到身体里的东西又在作祟,他必须要等,等待这一次的过去。
他的不挣不扎让那漂亮得不似人的男人鄙夷地笑了起来:“怎么君左使,君教主,这样就认命了该说你太识相还是太下贱!”
君书影偏过头去,不作搭理,只在暗暗调顺气息。体内真气丝丝缕缕聚集起来,开始到处乱撞,他知道那是要恢复的前兆。压在他身上的男人换上了一张似笑非笑的面孔,慢条欺理地解开他的衣裳。越来越多的肌肤暴露在外,寒意慢慢延伸开去。带着凉意的滑腻身体贴了上来,慢慢磨蹭着。那响在耳边的声音却是完全不同于温柔动作的愤恨:“你们不是一向心比天高么你们不是一向看不起我么被自己视如虫蚁的人压在身下的滋味如何被我为所欲为作践的滋味如何”
肌肤相贴的感觉让君书影厌恶至极,被压在头顶的双手抓紧粗大的铁链竭力克制。
还差一点,只差一点……
胸前一阵巨痛传达来,君书影忍不住闷哼一声。锋利的刀刃还在胸前游移,血液从伤口当中流出的感觉如此鲜明。
带着凉意的修长手指贴上君书影的额头,轻抹去一头虚汗。
“这样就受不了了!”身上的男人低下头。先是长发触到肌肤的轻软触感,而后又是一阵巨痛,那个男人竟然将唇贴到还在流血的伤口上吮吸咬噬起来。
君书影咬紧牙关,呼吸粗重,双手猛地松开铁链。丹田中勉力聚积起来的那点内力虽然微弱,要杀死此刻正在他身上凌虐的男人也是易如反掌。
“你还是一样的蠢。”君书影冷冷地低声道。那男人有些诧异地抬起头,看向他的眼睛。君书影嘴角扯起一丝冷笑,刚要出手,却听洞口处传来一声怒喝:“你们在干什么!”
两人不约而同看向洞口处,来人居然是满面怒气的青狼。身上的男人明显身体一僵,君书影悄悄撤了内力。一个修长矫健的身影一闪,青狼已到了近前,将那怔怔看着他的漂亮男人一把拉起来,紧盯着他,脸上的神情简直称得上气急败坏。
那男人低下眼眸,脸上带些惶恐,被青狼握住的手也不敢挣动,只用还自由的那只手拉了拉不整的衣衫。
青狼抬手抓过地上的披风,兜头盖在面前脸色苍白的男人身上。那男人仍旧低着头,慢慢将披风拉弄平整。青狼将他向外一推,沉声道:“马上回去!”
那男人回头看了看躺在地上满身鲜血的君书影,眼中闪过一丝不甘,却还是依言离开了。君书影艰难地从地上坐起身,为自己点了穴止血,青狼在一旁居高临下地冷冷看着。
君书影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道:“你的品味够独特啊。虽然色彩斑斓,那却终归是条毒蛇。”
青狼将他上下打量了一下,冷哼一声道:“最没有资格这样说的人就是你。他是毒蛇,却不具威胁。不似某些人,养不熟的白眼狼,随时都能反咬一口。”
君书影拉了拉衣服,却发现已经被毁得不成样子,索性将上衣脱去,打着赤膊靠坐在一块干燥的大石上,眯起眼睛望向青狼道:“废话少说。不知教主你大驾光临有何贵干!该不是专门捉奸来了吧。”
青狼没有答话,却径直走到君书影面前,摊开手掌,掌心是一颗药丸。君书影疑惑地看了他一眼,青狼挑眉看着他,直到君书影迟疑地拿过药,闭着眼睛吞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