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帮检叔叔收东西,”初见语气轻松,当作刚才什么都没发生,“那个跑步机是不是你买的这种老房子隔音差不能用,整幢楼都能听到跑步的声音。”
检边林沉默着,没听见一样。
其实他知道她为什么来,刚才特地打了电话给她妈妈。
“等我把水果都放冰箱再回医院,”她想了想,“可能放不下,一会儿我搬点去放我家冰箱,再装点去医院。”
检边林眼里仍旧是淡漠,什么也不表示。
“可我不太会喂狗,它喜欢吃什么”
初见本打算绕过他,刚错了身,就被他挡住。她心有余悸,立刻躲开,“咚”地一声巨响,后脑勺狠狠撞上另一侧门框。
……
整个世界安静了。
大白狗听到声音马上吐着舌头奔过来,绕着两个人舔来舔去。
……
“疼吗”他低头,摸到她脑后,打破了从进门就开始的僵局。
何止是疼,眼泪都出来了,撞得太狠,一股脑把刚才心里的闷气又顶出来,“刚才你问我――”
“是气话。”他打断她,搓了搓手心,感觉有些热度后,想再去按住她被撞得地方。
被她躲开了。
要不是刚才突然那么一下子把她磕得范懵,估计也会躲开。
“检边林。”她郑重其事。
她一定不知道,她每次想和他认真谈事情,都要先叫他的名字。
检边林垂了眼,看初见的脸,还有她那颗换牙时舔歪的小虎牙。她小时候总说丑,还没事用手往回按,拼命按,睡觉也按,但毫无作用。其实,检边林最喜欢的就是这颗虎牙。
“你刚才问我――”
“当我没问过。”检边林皱眉,再次截断她的话。
他探身,单臂捞起那只还在不停哈气的白色大牧羊犬,离开房间。
他不想谈,也不想听。
刚才是想逼她,想借着父亲和自己接连的事,让她能心软答应试一试做女朋友。但事与愿违。
可也幸好,她的同情心再次救了两人的关系,她终究不忍心在这时候说是普通朋友。
“我以为大二那年,我们谈过就好了,”初见追出来,“可如果你还想再谈一次,等你手术过后好不好我不想在这时候影响你。”
他沉默了几秒,按下冰冷的金属扶手,抱着狗走了。
撞上门了,才隔着铁皮交待了句:“我下楼给狗买点东西。”
初见再次被他一口气堵在心里,闷闷地把箱子里的水果都拿出来,挨个码放在冰箱里,最后那些猕猴桃也都放回了自己家。
等不到检边林,就锁门下楼,看到他独自一个人坐在楼下的小亭子,拿着几串早就凉了的羊肉串,安静着喂狗。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从帽子到运动鞋都是纯黑色,显得整个人在风里特别单薄。
可仔细看,还是比在澳门时清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