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
咚!
咚!
咚!
咚!
“game won by迹部,仁王,3-2!”
几乎是眨眼间的,看不清动作地,网球一个接着一个落在了地上。
观战的所有人就看着仁王收回了球拍。
但他们的注意力,还是忍不住集中在他身后的兜帽人身上,只觉得尽管那大大的帽子挡住了整张脸(有脸的吧),让他们什么都看不清。他们还是觉得,半低着头仍由兜帽挡住脸的那个人,一定是勾起嘴角的。
“这小子的异次元,挺有意思的嘛。”种岛笑着道。
所谓异次元,大多展现出了选手本人的精神世界和技术特点。
比如说平等院,虽然他是个无可辩驳的贵族子弟,从小也受着精英教育长大,甚至打完网球还得回去继承平等院的传承,但他的异次元就不是个多风雅的人物,反而是个海盗。
这就充分展现了平等院本人狂放的精神本质。
再比如说幸村。
……这个就不用比如了,反正幸村暂时不想把他的异次元展露于人前。
那就拿其他人做例子吧,比如越前龙马。
以武士作为异次元,基本上板上钉钉地成为“武士南次郎的继承人”了。但他本来就是被南次郎精心()教养长大,一直以来的技术也被评价为“带着南次郎的影子”,会有这样的异次元也就不让人意外的。
最后说说仁王。
他的异次元……难产了很久。
把自己的技术和习惯藏于其他人的技术当中,让比赛节奏不停变换,把“变成其他人”作为自己的招数的仁王,打起球来却从来不会让人觉得“他没有自我”。相反的,属于欺诈师的网球,风格鲜明到让人一见难忘。相对应的,他的异次元,也能够“幻影”。
或者干脆为了让异次元的“幻影”更加方便,异次元表现在外的形体,反而没有特定的样子了。
可这不就和仁王一模一样吗
眼见不一定为实,看到的听到的感觉到的,也不一定是真的。
虚实,真假,相互转化着,无法分清。
这一局结束的速度之快,就连迹部都没有反应过来。
在同调作用下他能感觉到仁王大致的精神力走向,但是那个招数……
“怪不得那天幸村生气成那样。”迹部站直了身体,对着走上来准备交换场地的仁王道:“他想看的,就是这个吧”
“噗哩。”仁王捏着辫子笑了。
于是迹部突然觉得自己的部员都挺省心的。
他往另一边场地走的同时好奇问道:“之前为什么不用”
“没有必要啊。”仁王懒洋洋答道,“就算不用这个,我不是一样能打赢比赛吗”
“……确实。”迹部心情复杂地点了点头。
不用这种压箱底的招数就能打赢比赛,那就没必要过早曝露自己的底牌了。或者说,致力于让大家无法看清他的实力的仁王,大概巴不得把这种招数藏的更严实一点
从幸村的话里可以分析出,这个能够压制天衣无缝的极限的招数,仁王掌握的比幸村要早……
所以当时的七球对决……
迹部觉得他明白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应该感叹一句,幸村在立海大的威严无人能及吗
仁王这家伙到底是不是那个意思呢……
算了,立海大的事,和他有什么关系
迹部抬手按住了自己的泪痣(无意识):“本大爷可不想让你一个人出风头啊!”
“那就一起啊。”仁王笑着摊了摊手,“这可是双打。”
同调对于双打的加成作用是显而易见的。
就算是单方面的同调,该有的功能也一个不少。
既拥有了“同调”,又放出了异次元,那这场比赛的结果,就显而易见了。
平等院看着场内,淡淡道:“看来,我们的no.9和no.10要换人了。”
“该意外吗”种岛笑着架起了二郎腿,“果然留在训练营比较有意思啊。”
“哼,你之前发现了这小子吗”平等院拆台道。
“没有”种岛笑弯了眉眼,“可现在发现,不也来得及吗”
“game won by迹部,仁王,6-2!”
三场两胜,拿到两场胜利的迹部和仁王,稳稳当当答应了这场“洗牌战”。
比赛结束后毛利常常呼出一口气。
他走到网前摘下了自己的徽章:“过来吧,小仁王。”
“前辈还满意吗”收回了精神力的仁王面色如常走到网前。
他想要伸手接过徽章,被毛利躲过去了。
低下头的高个子青年一手按住了仁王的肩膀:“你别动,我来。”
“……噗哩。”仁王眨了眨眼,没反应过来。
毛利微微弓起背,把徽章别到了仁王的领子上:“挺合适的”
“……前辈你也表现的沮丧一点吧。”仁王无奈道。
毛利笑着挥了挥手:“不是你说的吗和我的比赛,你是百分之百胜率啊。干得不错,小仁王。小部长都没能看到的那招……没有辜负我的期待哦”
仁王抬头看着毛利的表情,忍不住拉着自己的小辫子吐槽道:“前辈你就比我大了一岁,能不能不要用这种看孩子的语气讲话”
“没办法,谁让你从国一入部开始就是由我看着的呢”毛利歪过头笑弯了眉眼,“始作俑者可是森川前辈啊。我可都习惯了照顾你了。”
他停顿了一下,半感叹地说道:“再说,以我的角度……”
他抬起手比了比自己的头顶,再平移到仁王的头顶。
垂直距离十三公分,平移的时候会不自觉往上……
“我没比你矮那么多!而且前辈,我们的身高标准差减少了很多呢。”仁王扯了扯嘴角,“我还在长高。”
“嗯,前辈我相信你有一天会比我高的。”毛利拍了拍仁王的肩膀。
他把手停放仁王的肩膀上一会儿,然后抓着仁王的肩膀把人往一军的位置推了推:“行了,前辈我的位置就交给你了。好好表现哟”
旁观这一幕的越智和迹部:有一种我们好多余的感觉,话说这两个人感情那么好
“寿三郎。”越智轻轻喊了毛利一声。
毛利头也没回:“知道了,月光。”
他最后弯下腰凑到仁王耳边:“我很高兴你能打赢这场比赛。”
“……”仁王感受着肩膀上的重量消失,莫名就有了一种微妙的情绪。
他回过头看着毛利趴在越智身上往旁边其他高中生的队伍里走,微妙的感觉更重了。
前辈看着我和柳生一起组双打也是这种感觉吗
仁王这么想着。
“喂,走了。”迹部不耐烦地在他旁边喊他,“你还要看到什么时候”
仁王拉高了嘴角:“pupina。”
他跟着迹部转过身,往一军的方向走去。
那里,或坐或站着的高中生们,以一种含义未明的目光看着他们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