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常的清洗着柚子花瓣,这东西长于南方,在北方想收集十斤八斤特别难,也就是皇家有这个特权,能让对方自己不要,尽数给她留下。
这东西散发着幽幽香味,她特别喜欢,挺着酸痛的腰身也要自己清理。
赖嬷嬷劝了又劝,见她不听只得作罢。
姜染姝有自己的打算,她想着马上康熙生辰,面上的礼物是面上的,私下里也要给他送点什么。
亲手做的东西要更有诚意一点,那么鲜花饼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将柚子花瓣阴干以后铺在坛子里,一斤花瓣半斤糖的比例腌渍,放上十天半个月就是花酱了。
用花酱掺和鲜花瓣做饼,最是好吃不过。
她只想想就觉得口水横流,期待起来。
说起来也是奇怪,她前世的厨艺并不好,基本保熟不保味,谁知道这辈子竟然很有天赋,随便做做就很好吃。
每每不光康熙爱吃,她自己也喜欢的不得了,甚至有些爱上做饭,时不时就想做一顿吃。
康熙一进来,便瞧见她挽起马蹄袖,露出莹白一截皓腕,那细细的腕子好似一折就断,纤细脆弱。
但他知道这双手的力量,攀着他脖颈的时候,有多么缠绵。
只想着,他的眸色便深沉起来,对方肚子微微凸起,有些蹲不下,便微微岔开双腿,很将就的蹲着。
这个姿势很不雅,然而从他这个角度看,能看到对方被双腿挤着的鼓涨绵软,还有纤韧的腰肢弯成美妙的弧度。
康熙喉结滚动,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嗓子略微沙哑的开口:“做什么呢?”
他视线有些不悦的在宫人身上扫过,一群人闲着,看着主子忙活,像什么样子。
姜染姝起身净手,拉着他在软榻上坐了,这才轻笑着开口:“原是我自己想弄,不关她们的事。”
她说着摆摆手,赖嬷嬷便带着伺候的宫人尽数下去了。
角房中只剩下两人,康熙打量一圈,突然觉得空间有些逼仄:“要不你换到正殿去住?”
正殿上下两层,空间很大,许多屋子都是白空着,加上太子搬走了,一时瞧着有些冷清。
姜染姝有些意动,住在康熙眼皮子低下,总不怕他忘了她。
又想着远香近臭怕是不妥,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谁知道什么时候犯了他的忌讳。
看着康熙兴致勃勃的双眸,她将拒绝吞了下去,柔顺开口:“全凭皇上做主。”
她一答应,康熙就在心里盘算,到底安置在哪里比较好,太子刚搬走的地方小孩子东西多,还得一一归置,怕是麻烦。
可望着她滚圆的肚子,又觉得正好。
暂时按下不提,康熙随口说起旁的来:“还会胸闷难受吗?”
她自打刚知道怀孕的时候吐他一身,后来顶多干呕,没怎么吐过,但是胸闷气短呼吸困难,有时候脸色苍白,瞧着可怜巴巴的。
姜染姝摇头:“比以前好些了,偶尔天热没风会难受些,现在腰酸腿软乏力,旁的还好。”
比较难以启齿的是,现在她有些尿频,前脚踏出恭房,后脚就觉得尿意袭来。
一天不跑个十趟八趟不算完,糟心极了。
康熙顿时心疼了:“快躺下,朕给你揉揉。”
那么大的东西压在腰上,能不酸痛吗?
姜染姝往他怀里一趴,闻着他身上清浅的香胰子味,纳闷道:“怎的没有熏香?”
她记得他一直都熏的龙涎香,偶尔松木墨香,鲜少有不熏香的。
康熙一时无言,半晌点着她鼻子笑骂:“打从你有孕便断了,这都几个月过去你才闻出来,该打。”
姜染姝笑嘻嘻的依偎过来,头在他怀里乱拱,大言不惭道:“整日里注意您灵魂的味道,被熏的五迷三道,哪里顾得上衣裳……”
她这般狡辩,双眸灵动,脸上挂着狡黠的笑容,和平日娇媚动人的模样格外不同。
康熙一时怔住,用手指在她滑腻的脸蛋上轻刮,心中涌起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浪潮。
他沉默起来,姜染姝以后又戳着他的点,便也跟着不语,只闲闲的拨弄着自己头发。
等康熙回神,就见她百无聊赖的放空眼神,一脸呆滞。
他不由得笑了,这小女人又傻又笨,还不得他时时疼着宠着才有好日子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