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余露露出来的时候,谢知言已经成了余家的座上宾。
余父直接让管家去酒楼叫了一桌席面,还拿出了自己爱喝的黄酒,酒品如人品,是余父经常说的话,余露露一看就知道这是把谢知言当成女婿来考察了。
她寻了个空把人叫到一旁,皱眉问道,“你究竟怎么打算的”
“上门求娶。”
谢知言毫不退缩,直直的看着她的眼眸深处,余露露心吓猛地一跳,纤细的手指忍不住抓紧衣角,“你疯了。”
她冷冷的回看他,面色有些发白。
只见他缓缓摇头,眼神坚定,似乎从前的虚浮都沉淀了下来,如果说原来的他像是俊俏迷人的鲜花,那么现在的谢知言更像是一棵青松,挺拔坚韧。
“我没疯,反而十分清醒。露露,上一次,是我懦弱退缩,让你丢尽了脸面,可是这一次,我不想再退缩了。我喜欢你,你也对我并不是毫无感觉,如果可能的话,我希望你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他嗓音清朗,看到余露露明显要抗拒的神情后,继续说道。
“我知道你家的情况,并没有趁火打劫的意思,也不奢求你现在就点头,只是希望你和伯父伯母能把我当成一个备选,随时考察,什么时候你觉得可以了,我们你不用有任何的心理负担,哪怕暂时拿我做个幌子,让伯父伯母心里有个安慰,毕竟他们现在应该是迫切的希望能有个人保护你,等到以后你有了真正喜欢的人,我再退出。”
余露露眼中的谢知言,是热情的,冲动的,渴望自由打破传统。她当时喜欢他,是真的喜欢,整个人像是着了魔一般不会思考不会行动,通通都要靠着他的指引,仿佛他就是绝对正确的。直到她被他引着离开家,又中途心虚不露面的把她送回去,明白了自己家真实的处境后,像是一桶冰水浇在她炙热的心头上,寒意一直进到了她的骨头缝里。
她不敢再轻易的放纵那颗多情少女的心,不敢再行差踏错一步。
可今天的他,是她从未见识过的一面,冷静理智到了极点,波澜不惊的说着话,偏偏能把她惊慌失措的心给安抚住了。
话已经被他说到这份上了,余露露也只好点头答应。
她不希望在父母面前闹出什么乱子,再让父母忧心,好在谢知言肯配合,先将眼前应付过去再说。
“那咱们就还是朋友,我阿爹那里,你把握着点分寸。”
余露露冷静下来,将两人现在的关系定性,率先走出去。
饭桌上,谢知言的表现让余父相当满意,余父毕竟是有学识有见识的,虽然有点迂腐,但在面对女儿的终身大事时,可是想得很开,在他看来,那些明明家中有钱却偏偏要委屈女儿苛待女儿的才是傻子,自己养的,就算嫁出去就不念着父母的好了
再说了,他可从来没打算把女儿嫁到远处去。
眼前送上来的这个,父母家人俱亡,这在别人家看来是大忌,可余父却不觉得,以后成了婚来往多便利,又或者可以直接住到自家来,根本不用顾忌夫家,虽然身世上惨了点,但对他们家来说却是大大的好处。
谈吐有物,又不是那等读书读傻了的,也不是太过油滑轻浮的,总之很懂得拿捏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