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只是碰到了一点点文瑄的唇角, 但栾暻却依然分毫不差地捕捉到了上面柔软清冽的触感,差点儿又当场硬了起来。
栾暻心想:特么的,
之前吃的棉花糖算什么鬼,都不及文瑄嘴唇的十万分之一,老子真可以去申请和尚资格认证了,美人要到嘴边了我都能忍住,吉尼斯世界纪录都欠我一个最佳自制力证书。
而文瑄却是整个人都呆了一瞬。
一切都太快了, 快到他根本来不及反应发生了什么,就好像, 有一个软软的东西倏地靠近他, 然后飞快地在他嘴边蹭了一下,
就瞬间消失在了安静的空气里——可那片被触碰过的地方, 分明还残留着挥之不去的暖意,提醒着他正视眼前的事实。
嘴唇似在发烫, 完全不关心主人想遁地三尺的念头, 已经星火燎原般地把这股烫意即刻蔓延至了文瑄全身。
文瑄耳朵都红了。
罪魁祸首栾暻心里的野兽在咆哮,表面却装得镇定得一批, 好整以暇地重新坐回椅子上,见文瑄突然站起身时, 眨了下眼:“文老师, 您是发烧了吗?”
他看到文瑄红透的耳朵尖,努力忍笑。
唔老子的男人也太容易害羞了吧, 脸皮这么薄,以后在课堂上还怎么明目张胆地调戏他, 什么学校play更是想都不要想了。
栾暻边说边伸手去拉文瑄,嘴上道:“我刚就说让您和我一起洗澡,这下好了,我没感冒,您倒是发烧了。”
不提这些还好,一提洗澡俩字文瑄就不可避免地回想起刚才男生赤.裸着上半身的样子,嘴唇不禁有些发干,他身子退后,躲开栾暻白得晃眼的胳膊,嗓音暗哑:“你该回去了。”
栾暻:亲了就赶我走?特么的那以后真鼓掌了我是不是得仨月都进不得家门?
栾暻没想到偷亲一下的后果这么严重,也不知道是该感慨文瑄太老学究还是自己真的浪过了头,他双手抱臂,冲文瑄指指还在电闪雷鸣的窗外,可怜兮兮道:“文老师,这么大雨,您就忍心赶我走?”
文瑄一哽——他甚少有冲动做事的时候,网上发声算一次,带栾暻回来算一次,似乎只要遇到和栾暻有关的事情,他坚持这么多年的底线原则就会瞬间被抛个一干二净。
就像此刻,明知道留栾暻在这儿只会把俩人以后的关系变得一团糟,可他还是不忍心说出拒绝的话。
而栾暻话音刚落,“轰隆”一声,闪电刹那划过夜空,屋外亮如白昼。
良久,文瑄像是终于找到了一个足以说服自己的理由,开口道:“你明天没戏?”
栾暻眨了下眼,摇摇头:“没有。”他说的是实话,临时调整的拍摄计划直接给他空出了半天假期,简直是天助他也。
文瑄沉默了一瞬,少顷,才避开栾暻的视线,疾步朝卧室走:“那你就睡我的房间。”说完打开衣柜,准备去找干净的床单被罩给栾暻换上。
栾暻跟在他身后,眉眼弯起:“文老师,您呢?”
“我去隔壁。”文瑄抱出一床干净的被褥,没抬头,淡淡道。
栾暻脸色一冷,咬了咬牙:这隔壁的邻居又是谁?!都关系好到相互给对方家门钥匙了!特么的,防火防盗防邻居,真是防不胜防!
紧接着,文瑄似是猜到栾暻会多想,又轻声和他解释:“是空房间,一直没有老师来住。”
栾暻这才放下心来,无声地笑了下,拽住文瑄手腕:“不用换。”
文瑄诧异。
“因为这上面都有你的味道。”栾暻在文瑄耳边低声说,随即走到床边,抱着被文瑄叠了一半的被子往上一躺,半真半假道,“您又不跟我一起睡,我只好将就一下,望梅止渴了。”
文瑄整个人又开始烧了起来,强装镇定,给他打开床头灯:“你先睡,我还有工作。”
栾暻乖乖地点点头,把自己包裹得只露出一个头和两只手,手指在唇边轻轻一碰,抛给文瑄一记飞吻:“晚安,明天见。”
被调戏了一整晚的文瑄临走时还隔空收了个吻,只好生硬地别过头去,按下吊灯开关,直到把缱绻旖旎的暧昧气氛都留在房间以后,这才轻轻呼了一口气。
但是,第二天,一夜好梦的栾暻起来后就发现,特么的,还明天见呢,人都躲没影儿了好吧。
栾暻抓抓头发,也没管文瑄给他留的早饭,揪起上面的便利贴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视线灼灼,差点儿没在上面烧出几个洞来。
文瑄留的字条和他平时说话一样言简意赅,只有短短的两行字:早饭趁热吃,我有事出去一趟。
栾暻磨了磨牙:行吧,就当您真有事儿,以后把您吃到手后再算账也不迟。
但是,虽然心里是这样想的,栾暻却依然兴致不高——即使有文瑄亲手做的早饭,也无法弥补栾暻起来后没能见到他的受伤心灵。
他蔫蔫地喝了口温热的粥,找到手机,准备给文瑄发消息。
开机的瞬间,数百条信息嗡嗡嗡地一股脑涌进,栾暻这会儿心情不爽,更是懒得搭理那么多,索性将手机调为飞行模式,连上wifi。
【栾暻】:文老师,您早上怎么不喊我起来,说好的一起吃早饭的。
没过一会儿,手机屏幕亮起。
【文瑄】:太早了,你当时还在睡。
栾暻从中读出文瑄不忍心叫醒他的潜台词,心情瞬间变好了许多,放下碗,飞快地打字。
【栾暻】:那午饭一起吃,我在家等您。
但是,一直等到栾暻把早饭都吃完了,还是没收到文瑄回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