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客坐在钟楼之上的窗上摆动着手机,狭窄的城镇在钟楼之下铺开,居高临下之下,规划齐整的红房顶的砖石房就像一个个精致的玩具。他闲散的将一条腿搁下空中左右晃荡着,整点的时刻一到,他头顶响彻起巨大恢弘的钟声,白鸽从钟楼顶端滑翔而下,翅翼扑棱的声音和游过远山的风混合在一起,沉浸着说不出的安详。
侠客将阳光斑驳的风景咔嚓一声定格在手机画面中,从通讯录中拖出炙焰的名字发送了过去。
将手机收起后他转过身,笑嘻嘻的将手肘搁在架起的膝盖上点了点下颚,对着站在楼里被错落划下的阴影染的一身乌黑的少女说:“按照他们的脚程,现在应该距离这里不远了吧”
玛琪抬了抬眼睫,神情冰凉的越过侠客看向远方山峦。片刻之后她开口:“已经到了。现在就在城郊。”紫色头发被扎起一个高高的马尾的少女遥遥的指了一个方向,“那里。”
侠客短暂的应了一声。他撑住窗台石板粗糙的板面,纵身向下跃去。浓厚的念力铺垫在双腿上,在接触的地面的那一刻这个少年既像豹子又像风一般的超那个方向疾驰而去。
旅团一行人正站在树荫掩映之下。窝金抱胸而立,高大健壮的身体就像一座肌肉迸发的小山。他冲赶来的侠客和玛琪咧咧嘴:“哟,就等着你们去大干一场了!”
侠客噗的一声笑起来。他对着站在不远处安静的束手眺望远方的库洛洛点点头:“团长,已经确定了,就在南茶市的东方,这边交通工具地走鸟的速度六个小时就可以到达。如果是我们的话――”
“半小时就可以到了吧。”信长将手臂放在脑袋后面拉了拉,懒懒的开口。他斜了眼窝金,“窝金最慢。那种大个子怎么说都在速度这方面比不上我。”
他的话音还未完全的落下,身后倚靠着的树木就被一拳轰掉飞滚了出去。窝金半眯着眼睛盯着信长:“哦别开玩笑了,怎么可能落在你后面!”
“――相比这个,团长,这家伙是谁”玛琪指了指站在一边沉默的像一道黑色的剪影一般的男人。男人整个削瘦的身子都裹在黑色的斗篷里面,玛琪隐隐约约的看到了他手掌心中的蜘蛛纹身,这家伙是新加入的,但是她不认识。
“在你和侠客出来找这个民族的时候加入旅团的,名字是面影。”富兰克林解释道。
“能力很有趣哦。”飞坦在一边凉凉的插话。
玛琪和面影视线有了短暂的相交。面影沉默的偏过头去,他面庞和身躯一向削瘦,笼在树林的阴影中看上去有种说不出意味的阴沉。玛琪走至派克诺坦身边,轻轻的拍了拍派克的肩膀,派克转过头来,对着她点了点头。
玛琪本就冰冷的神情看起来更凝重了一些,但她没有再说什么。信长和窝金已经在一旁争吵了起来,眼看着就要发展成打斗,富兰克林无奈的搔了搔头上前去劝架。
“每次都是这家伙在拖我后腿!这次活动绝对不要再跟你搭档了,信不信我一个人就能杀光那个虫子一样的族群”
“这句话该是我说才对,只有肌肉的蠢蛋。”
富兰克林:“喂现在活动更重要吧你们不要吵了――”
两张脸同时扭向他:“闭嘴!”
“喂――我们要走了哦!你们是准备先打一场吗”
信长抬起头,侠客正站在不远处的树枝上,扶着枝干笑嘻嘻的冲他们嚷道。周围的同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全部散开。侠客比了一个手势,就踩着树枝朝远方疾驰而去,信长甚至还能听到他留下的声音远远的响起。
“――不过那样的话就会晚到的吧加油哦!!”
信长低低的切了一声,跟着窝金和富兰克林往那个指定的方向掠去。
-----
这次掠夺行动并不如想象中的顺利。藏于深山的窟卢塔族明显不仅仅是因为害怕追杀而选择了隐匿的。当他们的眼瞳因为愤怒而被烧成火红色的时候,库洛洛立刻想起的确实是有关流星街的少时旧事。窟卢塔在百年前被指为恶魔的使徒是有原由的,这份力量在经过系统的训练后直至现在都是某些地区令小儿止啼的梦魇之影。
但是夕阳笼罩之时,一切依然结束了。
太阳已经要沉没下去了,溪水投影出天际绯红色的晚霞。库洛洛靠在门框边,他的身后是漫天盖地的暖红色。树纹和草丛都生长成弯曲的螺旋形的森林浸泡在这种色泽的光辉中。无端的,他想起刚走出流星街时在临近国家帝都街头落下的晚霞和行乞者拉响的小提琴,随想曲第24号,提琴拉奏的音符和房间内的哭喊、尖叫、怒骂交织在一起,最后――
噗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