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起、举高亚路嘉对于伊尔迷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这个孩子如同幼时一般灿烂的笑着伸出手来清晰的叫出“伊尔迷”的名字,他双手环住伊尔迷的脖颈,嘻嘻的笑着却并没有更亲密一步的举动。再次应下亚路嘉“一起玩玩具”要求的伊尔迷将小孩放了下来,亚路嘉接触到地面的那一刻就嘻嘻哈哈的拉着伊尔迷的手拖至一旁的毛绒玩具堆中。
他并没有那么的亲近伊尔迷。而这个要求也不过是伊尔迷面无表情的蹲在一旁,随手拎起一个粉色兔子玩偶或者是泰迪熊递给亚路嘉。亚路嘉歪着头一直在笑,伊尔迷难以分辨那张近似于程序设计的笑容中有多少开心的成分在。对他而言,亚路嘉就是一个设定好程序的交易机,在满足了三个“强求”后,那张充溢着童真的脸果真按照预定变成了白脸黑瞳的模样。
伊尔迷直视向“不明物”的神情,和那张空洞如游荡的幽灵一般的面容如出一辙。像是径直在白纸上用黑色记号笔绘出的五官一样,全部涂黑,还拙劣的没有打高光。
“让糜稽恢复‘健康’,你是做的到的吧。”
他的声音像一条平直的轨迹一般从安静的儿童房内铺过。接受到指令的“不明物”昂起了头,但是却没有应声,只是向前伸出了手。
规则的漏洞。伊尔迷敏锐的察觉到了,“不明物”的这个动作从未出现在过往的测试中。按照他们所知的规则,这个苍白的孩子会呆板的回答“好哇。”,之后,“许愿”就立刻实现了。
他只短暂的停顿了一刻,就明白了这个愿望和以往的愿望之间的区别。
不明物大大的纯黑色眼瞳顺着抬起的脸的方向,他就如同一个摆好姿势后无人问津的人偶,停留在这个姿势上。伊尔迷触碰了一下不明物伸出的手,不明物机械的摇了摇头。他的手主动移开后往四周晃了晃,像一个蒙住眼睛在玩捉迷藏的孩子。伊尔迷拿出手机拨打了执事馆的电话,果决的下了命令。
不多时,毫无生机的揍敌客二子就被安放在停尸台一般的推车上被送了进来。短暂开启的厚重铁门又随之落下,将外面阴暗的光线隔离在这块涂鸦着蓝天白云和森林树木的嫩色调房间。不明物转过头,漆黑的眼瞳直直的朝向了躺在推车上的人形。他平直着两只手,朝那个方向走了几步后,说:“好哇。”
他的手接触到已无生命迹象的糜稽的时候,整个儿童房中迸发出了闪耀的白光。炸裂开来的光芒所带来的能量甚至让伊尔迷后退了一小步,视网膜被剧烈的光芒所侵蚀,他一瞬间居然不能看清那光芒的来源。在这阵光芒消退的那一刻,伊尔迷感觉到了骤然改变的活人气息。不明物送开了手的那一刻,脱力般的摔倒在了地上。
这孩子睡着了。
下一刻,按照计划设定的那样,执事将一个普通的陷入昏迷的女人送进了儿童房,而伊尔迷则带着已经恢复心跳和呼吸,但明显还在昏迷状态中的糜稽离开了这个地下囚笼。
他回头长久的盯住已经闭合的重重铁门。
不明物体内不知源头但异常强悍的能力,就如同触手可及但却明显隔着玻璃的珍宝。不能够好好利用,真是太可惜了。
他转身走出了揍敌客,在处理完这个事情后,伊尔迷就必须赶着时间利用新出炉的猎人执照完成那个报酬丰厚的工作。在空暇期间处理的这些与家人相关的时间,对于他来说,只不过是重新勾起心底某种可能性的小插曲――如果这次利用亚路嘉成功了,那么再下次,人力无法企及的事情上,揍敌客依然可以谨慎的使用亚路嘉。
尽管对于揍敌客来说,难以做到的事已经是少之又少了。
?
奇牖氐郊业氖焙蛞丫是相隔几天的清晨。他表情冷淡的一路从山道上走进主宅,梧桐躬身在一旁,小少年停了停,他身上还带着隔夜的凉气和轻微不可闻的血腥味。奇肫过头:“大哥呢”
“伊尔迷少爷前几天已经出去了。”
奇胫辶酥迕迹骸澳敲此负责我这次的刑讯”
梧桐没有说话。奇胩袅颂裘迹骸叭妹踊来好了。我才不想听老妈的唠叨呢。”这么说着,他双手交叉枕在脑后径直走向地下的刑讯室。在百无聊赖的将电椅以及其他的通电设施摆弄着玩了一遍后,奇膈谄鸾湃ス还以谇缴系氖诸恚在把右手拷上后,他单只手挂在半空中,蹬了脚墙,悠悠然的荡起了秋千。
“……好慢啊。”
奇氲蜕嘟囔了一句。刑讯室的刑具对于他来说只是一种另类的玩具而已,虽然疼痛感是一直存在的,但是在独自延伸下去属于孤单的时光轴中,忍耐疼痛,感受到细胞血液活动的声音也出奇的是一种不错的消遣方式。他晃悠了片刻,几次都险些挂着空中睡着了;许久之后,寂静的刑讯室一侧的铁门才缓缓的被推开。
“喂你太慢了吧!还活着就快点出现啊!――”
铁门完全的打开,对面的人走进来的那一刻,奇刖讶的睁大的眼。
走出来的那个人套着宽宽大大的白色衬衫,罩在他身上活像小孩偷穿了大人的衣服。几乎是下意识的应敌反应,奇胍焕就直接将右手的手铐给扯了下了,他跳落到地上,警惕的盯着那个并不认识的清瘦的少年。直到对方毫不客气的捡起一边的榔头给砸了过来,奇氩咆5谋嫒铣隽四鞘撬。
“认不出自家哥哥你也太差劲了,我可是一醒来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妈妈咆哮着吼过来了呢。”
奇攵憧那个砸过来的榔头,短暂的咧了咧嘴。他走了几步,用看鬼怪的眼神绕着圈盯着糜稽上上下下环顾了一阵,嘴角短暂的弧度又扳正成高冷的一条线。
“要不是大哥的语气跟你已经死了一样,我才不会跟着他回来呢。你居然没死,太让人失望了。”
糜稽径直的给了他一个爆栗。这一次奇氲故敲挥卸憧。揍到了人感觉神清气爽的糜稽直接往一边的石阶上席地一坐:“这次回来你活力了不少啊,总算摆脱了语死早的诅咒嘛。”
“……语死早是什么意思”
“语文老师死的早。用来形容你大半天也不说话的状态。”
“……我没有语文老师好不好”吐槽出口后,奇氩欧14酰自己确实是很久很久没有和自家二哥拌嘴了。在很长的时间,他根本不想理这个家里的任何人。想到这个的奇胗行┍渑さ呐す了头,“不过糜稽你的身体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醒来后还被自己吓了一跳。”糜稽说,“据说昏睡了好几天了。不过刑讯我肯定是做不到的,惩罚你的话妈妈过会还是会亲自来的――说实话,醒来后第一时间看到重新复活一样的弟弟真是好事啊。”
奇肟戳斯来。他的表情依然是一副竭力向大哥靠近的冷酷脸,糜稽也面无表情的对过去,他一伸手捏了把奇氲牧常说:“你的眼睛又有了光呢。这么说很像acg里面的台词……唔,遇到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