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聋眼瞎的编导摄像们闻言出离愤怒, 他们将镜头怼了上来,把两人团团围住。张嘉年左右为难,他最后只能同样低头,双手一拉外套, 像是蜗牛缩进壳里, 闪避众人的拍摄镜头,轻轻地亲了她一下。
编导们被隔绝在外看不到情况, 瞬间挠心挠肺,更是将镜头推近,想要一探究竟。
深色的外套挡住两人, 楚楚和张嘉年不知私下做了些什么,转瞬楚楚便坐直身子, 露出正脸来。她的脸色有所好转, 还夹杂一丝得逞后的愉悦,朝探身拼命张望的摄像摆手,教育道:“坐下来,坐下来,车里这么坐着很危险。”
编导痛失关键镜头, 试图卖惨:“楚总,请您理解和配合我们的拍摄, 大家都不容易……”
楚楚:“你就给我三百块片酬,这实在配合不了。”
编导:“……”
楚楚:“不对, 这三百块都只能叫生活补贴, 工作时长还极不合理, 严重违反劳动法。”
编导:很好,从扣薪警告快要进阶为律师函警告。
漫长的车程结束,节目组一行人终于抵达纪川镇,实际拍摄的地方离小镇还有点距离,在纪川镇旁边的小村落。众人抵达目的地时,正是日暮时分,血染般的夕阳在天空中铺开绚丽的颜色,枝叶摇摆的树丛中传来不歇的虫鸣。
下车后,工作人员们便开始收走两人的现金和贵重物品,由于工作性质的特殊,楚楚和张嘉年的手机不用被没收,避免他们错过急需处理的事务。
当然,自从楚楚进入村落,她的手机信号就变成3g,偶尔居然是2g。现在的运营商们都开始着手2g退网,楚楚没料到自己却有重回2g的一天。
贵重物品上交后,编导们还进行检查,楚楚只感觉女编导恨不得把自己摸个遍,开口道:“为什么查我这么严我看起来像是携带危险物品”
张嘉年那边很快就结束,根本没有多耽搁时间,他带的更多是工作和生活相关的东西,没什么贵重财产。
编导们不好直言楚总花招太多,本身就是危险物品,让人怀有警惕心。搜身结束后,编导和摄像们便各自散开,隐匿在暗处。房间里有摄像头,大多数工作人员都窝在院子里。
村落里家家都是独门独户,盖几间普通的平房或草屋,远远还能听到守院大黄狗的叫声。楚楚和张嘉年先在屋里转一圈,厨房的灶台上盖了厚厚一层灰。张嘉年只是揭开锅盖,便是灰尘乱舞。
楚楚差点被灰眯了眼,吐槽道:“这是有人曾在灶台上施工还是被装土车轧过”
这扑面的灰尘快让她怀疑编导是故意批发沙土撒上去,否则光靠自然落灰得要多久
张嘉年有些无奈:“我把锅刷一刷,晚上凑活吃面条吧,地里好像有些菜。”
两人将近日落才抵达破落小屋,现在手上的材料也不充足,好在院子的菜地里有些当季时蔬,算是天然冰箱。
张嘉年在家刷锅,楚楚则拿着钱前往小卖部,打算完成“购买挂面”的任务。小卖部位于山顶处的平地,虽然这里是个村落,但道路大都是坡状,村民的家散落在山上各处。
楚楚一路上左瞧瞧、右看看,还发现有老爷爷卖小木雕,竟然只要一块钱一个,价格等于白捡。但她仔细想想,现有资金仅300元,贸然消费不太好,最终还是忍痛离开。
编导和摄像见状,竟忍不住调侃打趣:“楚总,您还会被一元钱难倒”
楚楚懒得理这帮幸灾乐祸的人,她先前往小卖部买挂面,发现这里的物价极度便宜,挂面只用1元钱。她又买了些调味料,慢悠悠地往回走,发现卖木雕的爷爷已经不见,倒是另有一群不速之客。
“咯!咯!咯!”
山路上,霸道的大白鹅们横冲直撞,气势汹汹地朝人冲来,见人就啄。编导们还没反应过来,楚楚便提起挂面,撒腿就跑,她成功靠卖队友,将他们远远地抛在身后。
楚楚:只要跑得够快,鹅就追不上我!
来自城市的编导摄像们遭鹅群攻击,反击无效后想要逃离,却早被楚楚甩得老远。楚楚一溜烟地跑回家,她小心眼地将院门一关,还颇不放心地用大铁链套上,报复刚才调侃自己的工作人员。
张嘉年已经在用洗干净的大铁锅烧水,他看到熊孩子的动作,好奇道:“你在做什么”
楚楚:“马上就是丧尸片场面,必须提前锁好门窗。”
张嘉年:“”
下一秒,院门便被人砰砰地敲响,伴随着疯狂大鹅的咯咯声和编导们的惨叫,听上去惨不忍睹。人类在大鹅面前溃不成军,付出惨痛的代价。临阵脱逃的楚楚则在院内欣赏着动听的哀鸣,露出邪恶而愉悦的反派微笑。
目睹此幕的张嘉年:“……”这段节目播出后,可能会对小朋友产生不好地引导。
节目组工作人员由于大鹅事件,算是彻底跟楚楚杠上,甚至挥去最后一丝对老板的敬畏,他们誓要让她在《变形计》中付出惨痛代价!
第二天,楚楚和张嘉年将院落简单收拾一下,他们擦干净闲置的长椅,将其放在院内阳光下。楚楚悠然地躺在长椅上晒太阳,众人眼看着她打算平躺一整天,很快便坐不住,向她发起挑战。
“楚总,如果您不找到赚钱劳作的方法,很快就会坐吃山空的。”
“不会,挂面才一块钱一包,我可以买三百包,能吃将近一年。”
“”
工作人员本以为大老板会被钱难倒,没想到她由奢入俭如此之快!编导们后悔不迭,早知道就该只给她三十块,居然还给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