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吉祥话。
而离去的路元辰并没有走远。他躲在院外茂密的树冠之中,虽然看不到屋内的情形,却可以听到屋内热闹的话语声。
白嬷嬷应当是在为她梳头,一边梳头,一边说着吉祥话“一梳吉祥如意,二梳白头到老,三梳子孙满堂”
一字一句,都好似利箭,射入路元辰的心中。
不多会,沈氏带着柴宁儿也来了。屋内,又响起一片贺喜的声音。
“哎呦,思君今天真是太漂亮了,朱公子见了,一定会被迷倒的。”沈氏笑眯眯地说着,众人纷纷点头应和。
屋外的路元辰想象着她盛装打扮的模样,一定是美极了。正想着,山庄外传来噼里啪啦的鞭炮声,有丫鬟一路疾行着跑进来“新郎官来接新娘子啦”
屋里,沈氏连忙替皎月盖上红盖头,笑着道“本该是由兄长背出去的,可惜元辰这孩子心野了去,如今不在山庄内,只能由我这个老太婆亲自送你出门了。你可不要怨他。”
那个家伙,明明就在屋外。但是皎月却只当不知情,微微笑着“思君不敢有怨言,多谢夫人。”
屋外的路元辰听到这话,心中又酸又痛,亲自送她出嫁哈哈,恐怕比剖了他的心还要让他痛苦吧。可是看着她孤零零地走上花轿,路元辰心中也不好受。
一身红衣的少女在沈氏的搀扶下走了出来,果然比他想象得还要美,只可惜,她这身嫁衣,却不是为了他而穿。
一身红衣的朱善水也已经到了门口,因为皎月这边并无亲密的姐妹,朱善水意思地做了一首催妆诗,沈氏便爽快地将皎月的手交给了他。
朱善水握着皎月的手,心里有点发憷,这位小魔女,将断剑山庄的少庄主玩得团团转,他这个道具,到时候会不会死的有点惨啊
哎,就算害怕也没办法,他要是敢现在撂挑子,说不定死得更惨。
“善水便将思君接走了。夫人请放心,善水一定会好好照顾思君,不让她受一点委屈。”朱善水对着沈氏告辞,沈氏装模作样地用帕子擦着眼角的眼泪“一路平安。等到了临安,可得记得让人给我们送信。”
柴宁儿也一脸依依不舍“思君,你要常来信啊,若是有时间,便回来看看我和姨母。”
红盖头下,皎月忍不住冷笑,好一出依依不舍的好戏,只怕她和朱善水出了断剑山庄的地界,就要“出事”了吧不过知道归知道,该配合她们的演出,她一向都配合。
“夫人的恩德,思君无以为报”皎月福身,朱善水便在一边扶着她。
又是一番唱念做打,总算是演完了一出大戏,朱善水牵着皎月,终于离开了断剑山庄。
走出断剑山庄的大门,身后那股杀意总算是浅了一些,朱善水忍不住擦了擦并不存在的汗水。“姑奶奶,您可得保我小命啊。”朱善水用小得不能再小的声音在皎月耳边哀求,然而落在远处的路元辰眼中,便是二人亲昵无间的表现。
皎月轻笑了一声,搀着朱善水的手上了马车。朱善水对外宣称乃临安人士,父母尚在,他们自然是要回到临安再拜堂,所以朱善水接了皎月后,便带着人马一路往南而去。
一路上,朱善水继续扮演着温柔体贴的夫君,端茶倒水,夹菜擦汗,几乎是能代劳的都代劳了。落在不知情的人眼中,瞧着便是一对恩爱的新婚夫妻,而只有朱善水知道,他是在伺候祖宗啊
“相公,你也吃嘛。”客栈里,朱善水往皎月碗里夹了不少菜,几乎都要堆不下来,皎月将自己不要吃的又夹回到他碗里,一脸笑意地劝他吃菜。
朱善水心里咽着泪水吃着菜,每一次他与这位姑奶奶亲近些,他就能感觉到远处的杀气浓郁些。朱善水知道,那位断剑山庄的少庄主,一直都尾随着他们。他对皎月那是真叫一个佩服,她究竟是如何做到面不改色地将那个人当做空气,与他扮演着恩爱夫妻呢
“吃完了那就走吧。”皎月瞥了一眼朱善水,朱善水立即体贴地起身,为她戴上帷幔,又牵着她的手,一步不离地护送她上了马车,而后才转身牵着自己的马,翻身上了马。
“驾。”车队一路南行,很快便到了悬崖山路。“小心一些。”朱善水命令侍卫们,马车很快便上了狭窄的山路,朱善水驱马跟在皎月乘坐的马车之后。
然而就在车队通行过了一半时,忽然间一阵箭雨从天而降,远处冒出不少土匪打扮的人。
“小的们,这是只肥羊啊,给我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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