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桥觉得整个人都快烧起来了。
明明都还没开花洒,怎么好像水汽就弥漫了整间浴室,让他有点喘不过气来
“哈哈……”路桥尬笑着,“洗吧……赶紧洗吧……”
燕邱看了他一眼,眸色很浓。
他打开花洒,水便淋了下来。
路桥的身上很快被打湿,他转过身,也不知道为什么,有些紧张地搓着自己的身体,飞快地想把那些泡沫残留下来的滑腻感给冲洗掉。
他和燕邱始终有一个地方皮肤相贴,这会儿,那个地方也变得滑腻腻的,让他有些敏感。
“路桥,”男人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白天的时候为什么一直没有接电话”
“……啊,一直在训练呢,把终端摘下了,没看到。”路桥含糊道。
他知道燕邱后来又打来了两次电话,都被他错过了,可是他刚才实在没心情,本想着洗完澡了再回过去问问有什么事的。
男人顿了顿:“第一通电话是被你切断的。”
路桥:“……”
路桥:“我当时正忙,没空接电话。”
燕邱:“一直到你去洗澡之前,都没有时间回电话给我吗”
路桥抿着唇,没有回答。
他又想起了克里斯那些话,胸口有些闷,于是一言不发,只顾着自己搓澡。
水流冲刷着燕邱的身体,他伸手抓了把头发,瞥着背对他的人,微微眯眼:“白天的时候发生什么事了”
路桥那股子被克里斯嘲讽的委屈又泛出来了,却倔着不肯说,只生硬道:“我洗好了,你也快点。”
“路桥——”燕邱还欲开口。
下一秒,路桥仿佛被重击了一下似的,痛叫一声,晃了晃身体,猛然摔倒下去。
燕邱被带着弯下了腰,瞳孔猛地紧缩。
他飞快向前跨出一步,转身将路桥护在了怀里,没让他摔倒在地。
路桥倒在了燕邱的身上,用力攥住了男人的肩膀和手臂,蜷起了身体,伴随着痛苦的呻-吟,他的后背两侧肩胛骨内侧,忽然凸起了两块——紧接着,纯白色的翅尖破皮而出,疯狂生长、撕裂,两片巨大的纯白羽翼出现在了他的背后。
然而纯白的羽毛间,血痕累累。
羽翼不受路桥的控制,无力地垂落着,被水打湿,很快,血迹就融入了水中,晕染了开来,流淌到了瓷砖上。
路桥喘着气,浑身发抖,脸都白了。
燕邱将他抱起,跨出了淋浴间,用毯巾擦干了路桥的身体,随后将他快步扶到了房间床上,让他趴下。
路桥攥紧了拳头,闭着眼痛吟着想要把翅膀收回来。
然而他越试着去收,翅膀上便出现越多的伤口,情况反而变得更加严重。
“路桥,路桥!”燕邱试图集中路桥的注意力,他撑在路桥的身体上方,将手按在了羽翼之间的皮肤上,沉声道,“不要强行收回你的羽翼,停下来!”
“好痛……”路桥的额头抵在了枕头上,根本听不进燕邱的话,他不断地输送指令给自己的身体,然而身体完全不听他的控制。
“停下来!”燕邱的声音严厉,“不要再去尝试控制了!”
路桥的手臂上,青筋毕露。
为什么,为什么啊!为什么明明是他的翅膀却不受他的控制啊!
到底是什么东西潜伏在他的身体里阻碍着他!
他的心中满是痛苦和不解。
“路桥!你想毁了自己的身体吗!”燕邱的话语如同一道惊雷,闯入路桥的脑中。
路桥猛地大喘了一口气,睁开了眼。
很快,羽翼间伤痕增加的速度减缓了。
然而路桥的颤抖没有平复,他无声地趴在那儿,不断地微微颤抖着。
燕邱绷紧的神经稍稍松弛了下来。
卧室里的空气仿佛凝滞住了。
燕邱看着路桥,沉默片刻,缓缓俯下身去,额头与路桥的头发相抵,声音温柔地仿若呢喃:“没事了,不要急躁,会好的,一定会好的。”
“不疼了,不疼了。”
男人低声哄着,仿佛是在对待小孩子一样。
路桥的耳朵微微动了动,他再次慢慢闭上了眼。
刚才的一切发生得猝不及防,他在痛苦与无力交织之下,心态崩了个彻底。
这两年来,同样的情况数次发生,好几次他都是靠着自己撑过去的,那时候也没这次这么痛苦……是因为这次燕邱就在他身边的缘故吗,最糗的样子被他最不想让看见的人看见了。
但是燕邱的话语又太温柔了,路桥的情绪在飞快地平复。他真的就跟小孩子一样,被大人哄了一哄,心里就好受了,翅膀那儿也没那么痛了……
路桥吸了吸鼻子,虽然努力憋着,但是眼角那儿还是被痛得冒出了点泪花。他有些懊恼,打定主意下次得再憋得努力一些,反正他是绝对、绝对不会被这两片破翅膀真的弄哭的!翅膀什么的,都滚蛋吧!
思绪落定,他动了动。燕邱的安抚还在持续,路桥带着点鼻音小声道:“……你先把裤子穿一下。”
燕邱的话语陡然打住:“……”
怎么说呢,被碰到了,虽然大家是男人,都有这部件,可还是怪别扭的。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昨天竟然没人吐槽预收文文名!!!
我后来自己看了看实在受不了了,这文名我甚至不好意思让它留在文案上__
于是打算改成《狼王揣着一只鸡》
我也不知道之后文名还会不会改,反正又是狼又是鸡的肯定就是我这篇文没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