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淮“”
男人的声音低沉又自带一股迷人的磁性,宋淮抱着盆的手忽然一紧, 脸上的红色又增添了好几个色号, 并且直接烧进了他的脖子里。
宋淮恼羞成怒, 嫌弃地往后退了一步,故作严肃地呵斥道“大过节的,要点脸行么, 厉总”
厉总又笑了笑, 给宋淮让出了一条路,后者迅速遁走。
宋淮捏着皮儿,给皮上堆了一点芝麻馅儿后, 又鬼鬼祟祟地瞥了厨房一眼, 确定大少爷正在专心致志地做事情时, 这才又偷偷摸摸地将宝贝硬币给埋进了刚才的汤圆里。
一边塞的时候, 宋淮还在想像一会儿大少爷吃到这枚硬币的时候会是什么反应总之,不会是嫌弃这硬币脏吧
宋淮是知道厉大少爷那该死的处女座脾气的,再加上又是个养尊处优、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少爷, 洁癖这种小癖好发生在厉总身上简直就是毫不意外,甚至可以说是“浑然天成”了。
正是因为知道厉总是个洁癖精, 所以宋淮在找到这枚硬币后, 先是用洗洁精来回洗了八次,然后又用盐和白醋泡了足足半个小时, 最后把他投进热水壶里, 让它跟着沸腾的开水来回滚了三次, 这才觉得差不多了, 便将已经经历过“酷刑”的硬币给小心翼翼地放进了床头柜里。
宋淮看着眼前这个形状方得不能更方的“汤圆”,很满意,毕竟能在一众汤圆中变成“汤方”,可以说是非常的秀了
而后,他又意意思思地包了几个汤圆,这几个陪衬品虽然不至于跟带着硬币的那个一样那么的“方”,但也绝对不能说成是圆他已经尽力了,事实再一次证明了一个道理,他确实不是厨房这块料。
手残党伤不起。
不过,正因为如此,他那颗包着硬币的“汤方”也不至于被埋没。
目的达成,宋淮站起身来,故作一脸嫌弃地说道“哎呀,不好玩,不玩了不玩了,厉城骁你自己慢慢包吧,我去看电视了。”
厉城骁本来就没打算让宋淮忙活厨房的事情,便不甚在意地“嗯”了一声,一边切菜一边说道“嗯,去吧。”
虽然主食是汤圆,但菜还是不能少的,不然一晚上都是甜食,会腻。他把剁好排骨放进锅里之后,便打算接宋淮的班去包汤圆,然而看到那十来个“不成体统”的看宋淮的面儿上姑且叫做“汤圆”的东西,一时间竟然找不到合适的话来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只是,厉大少爷特别庆幸当初偷偷摸摸藏了宋淮那新西方烹饪学院的录取通知书,不然这要是有个类似于“开学摸底考试”之类的测评的话
那这“家丑”就真的要外扬了。
晚上六点半,厉大厨开始把菜端上桌,宋淮虽然在看电视,但其实全程都刻意留了几分心思在厨房和饭厅,余光瞥见大少爷端菜后,便特别殷勤地跑了过去,冲厉城骁嘿嘿一笑“汤圆好了么我来给你盛。”
厉城骁狐疑地瞥了对方一眼,眼睛里分明写了九个大字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宋淮囧,谁让他平时在大少爷面前任性惯了,不说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吧,但也被大少爷宠得差不多就是这种程度了,谁让他还从来没给厉城骁亲自添过米饭呢最多就是在饭桌上给大少爷夹过菜。
不过,这也不能怪他,之前看厉城骁不顺眼那会儿,他是肯定不会给对方添饭添菜的,后来两人好上了之后,他身体已经有些不太方便了,再加上大少爷那一惊一乍的性格,生怕他出点儿什么闪失,自然是什么事情都是大少爷自己亲力亲为的,根本没舍得让宋淮做过一点事情。
宋淮心说,等我以后把孩子生下来、做事情方便了之后,一定也要像厉城骁宠我一样去对他好。但是现在还是先过了硬币这一关再说吧。
他摸了摸自己的鼻梁,企图用胡说八道来蒙混过关“这不过节呢吗还不让我好好孝敬孝敬你了”
被突然孝敬的厉大少爷一愣,旋即脸上露出近乎“慈祥”的笑容,笑道“好,给你这个机会,”而后又叮嘱了一句,“小心点。”
宋淮很是无语,心说我只是身体不太方便,又不是动不了,然而面儿上笑嘻嘻,卖萌“好哒”
宋淮脆脆的声音让厉大少爷会心一击,最后是怎么把排骨汤给端上桌的都不太记得了。
宋淮揭开煮汤圆的锅的盖子,那些白白的汤圆已经浮到了面儿上,一个个圆滚滚的,特别可爱,让人忍不住想要一口咬破。关键是,都一个赛一个的圆。
这才是真正的汤圆再想起自己那惨不忍睹的“方得一批”的“汤方”,宋淮就忍不住感慨,果然人和人之间的差距有时候就像是鸿沟,无法逾越。
他盯着锅里的汤圆瞅了半天,发现浮在最上面的汤圆里没有一个是稍微方一点儿的,显然都是大少爷的手笔,心说自己包的汤圆不仅方,还特别沉就像他自己现在的体重
他叹口气,开始拿勺子在锅里找,他的勺子在汤圆里小心翼翼地翻搅着,动作轻盈又缓慢,像是被拉了慢镜头一样,生怕自己的鲁莽会弄碎厉城骁包的这么一锅好汤圆。
如果真的被他的“神来之手”给搅烂了一锅漂漂亮亮的汤圆的话,那可真的就是不尊重大少爷的劳动成果了
就算厉城骁不舍得骂他,他也会自责好半天的。
宋淮找了好一会儿,这才终于找到了整个锅里“最方的崽儿”,心里蓦地松了一口气,而后又欲盖弥彰地假装很“随意”地添了几个其他的汤圆,既包括他自己包的,也包括大少爷自己包的。
而此时,厉城骁的声音已经在身后响起“还没好吗”
他已经把菜都端上桌了,但是宋淮还没有添好,心里便有些急了,生怕是宋淮被烫着了或者发生了其他什么状况总之,厉大少爷现在是操碎了一颗心,在他的脑子里,他的淮淮就跟个瓷娃娃一样,脆弱得想让他被无限宠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