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晚饭后,终于到了今天最后的一场大戏。
苏文烨带着叶春在郊外逃离敌军的搜查,两个人又是翻墙、又是滚下山坡,还要淌过冰冷刺骨的河流以防警犬的追捕,逃跑过程十分艰辛。
就这么十五分钟左右的戏,还要再拍两到三个小时。
他们是借的实景,傅衍也是实打实地要从高坡滚下去。工作人员事先清理了一遍草坪上的碎石子和大石头,本来是铺了一层人工草皮,但是滚下去后镜头里明显出现了草皮移位的穿帮镜头,张导根本就没迟疑,立马叫助理撤了草皮。
傅衍脸上全是草和灰,化妆师赶紧为他清理补妆。
“体力吃得消吗”
祈予开了瓶红牛,又插/了个吸管让他喝,有点担心,“要不歇五分钟”
“没事,赶紧拍完了事。”
傅衍是有点累了,不过还在他可以承受的范围内,“再拖下去全组的人都走不了。”
“哎呀傅哥!”
化妆师惊叫了一声,指着他脸上渐渐泛红的一道小血口子,不知所措地说,“你脸被划破了。”
傅衍看了看镜子,抽了张纸捂住伤口,按了十几秒血就不往外冒了,“没事,你直接上妆吧。”
粉底捂得这么厚,还又是炎夏,难免出现感染的情况。
祈予有些烦躁,但是这是演员的基本素养,他也不能上前干预。
这一镜,傅衍滚了四次,终于滚出了让导演满意的镜头。
游汐陪着他一起滚,不过傅衍有意识地挡住了她的脸,所以游汐虽然累了点,但是好在没受伤。
这段拍完,祈予立马把化妆师叫了过来,让他把刚才上在伤口的遮瑕擦掉一点,他带了酒精,可以简单地消一下毒。
“不用那么麻烦了。”
傅衍摇摇头,没怎么在意,“就一道小口子,我回去慢慢处理。”
“什么叫小口子”
祈予有些生气,但还是止住了自己的怒意,“这种伤口再小也有得破伤风的几率,万一中招了呢”
“……”
傅衍没想到他这么生气,无措地碰了碰他的胳膊,“知道了,明天我去打针,好吗”
他又扭头看了看四周,乌央乌央的全是工作人员,“这会儿先拍戏,早点结束,大家都累了。”
“……”
祈予一抬头,看导演游汐他们都看着自己,只能暂时压下心里要说的话。
傅衍休息了五分钟,工作人员就来给他绑威压了。
接下来一场戏是叶春孤身逃跑,本以为自己快被抓到,已经做好了英勇就义的准备。
没想到她跑到一棵大树下的时候,一个人忽然从树上跳下,一把捂住她的嘴。叶春惊慌万分,没想到背后传来了自己熟悉的声音——是苏文烨来救她了。
这场戏本来没必要吊威压,但是一来男主救女主的戏码,哪怕是从树上跳下的,也要制造出从悬崖跳下来的紧迫感和心动感,吊着威压更好控制姿势和表情。
二来这附近的树没有特别矮的,从高处跳下对脚腕的承受要求很大。所以导演选了个折中的办法,让傅衍从三四米的地方跳下,到时候补拍一颗矮树的镜头。这样也不会损害演员的身体。
“绑完了吗”
导演看傅衍比了一个ok的姿势,于是下了口令,“清场,1号机准备。”
“a!”
听到口令,叶春一段起跑,跌跌撞撞地跑到镜头里,紧接着扶住一旁的大树,往后看了一眼,灯火通明。
那是日军拿着手电筒来搜人了。
“1号机,镜头拉近微微摇晃,好。”
导演低声发令,“切2号机,傅衍跳。”
一声令下,傅衍往前一步轻轻起跳,忽然听见腰间咔哒了一声。
不好——!
他立马伸手抓住后面的威压,钢丝很细,又是猝不及防地一把抓住,顿时在他的手心划下一条大大的口子,没过半秒,鲜血就渗了出来,带着点新鲜铁锈的味道。
“怎么回事!”
祈予一直盯着傅衍的动作,看到人没落下立马察觉不妙,一边喊人一边跑了过去,“有问题!快来人!”
傅衍腰上的安全扣不知怎么回事,松了松,但是也没完全解开,导致他现在尴尬地挂在空中,下不去也上不来。
“来几个人在下面准备接!”
出了这种道具问题,导演也顾不上拍了,赶紧跑过去,“威压慢慢放下来,不要着急!傅衍你抓紧了先别松手!”
威压出问题不是小事,历史上因为威压而摔死的明星不少,摔骨折或者得各种脊椎病的更是数不胜数,没人敢大意。
威压放到一半,怎么都下不去,傅衍手钻心地疼,看了一眼头顶,大概知道问题了,“张导,卡住了。”
“把椅子和高一点的设备都搬过来!让他垫着脚恢复力气!”
张导话音未落,祈予忽然开了口,“你们扶住傅衍,我上去把威压绳子剪断。有剪钢丝的剪刀吧”
“有有有,去拿剪刀!”
张导应到一半,忽然反应过来,“不行!!这树这么高,你要是摔下来我赔不起!”
“不用你赔,十米的树我小时候都爬过。”
祈予根本不听张导的话,他三下五除二的解下自己身上厚重的戏服,露出一条打底长裤和一件白色背心。
工作人员已经把剪刀拿了过来,祈予干脆地拿嘴叼住剪刀柄,估算了一眼剪断威压需要的高度,心里有了数。
作者有话要说: 傅哥要被骂了=v=
小鱼徒手救夫(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