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焦裕丰说认识,也掩饰不住这人上山上的奇怪,可既然是木头认识的,焦大倒是不好说什么权当没看到这样的话了,他想了想,到
“既然见到过,那咱们就不能当陌生人处理,这样,先带回去,能治就治,另外让人去城门口和木头说一声,好歹寻了家人来,将人接回去,这样咱们也少
些事儿。”
不是少些事儿,是少些麻烦,看焦大的表情,那微微皱起的眉头,焦裕丰瞬间就领悟了自家大伯的暗语。想来生活经验丰富的他对于这个算卦的身份已经有了一定的怀疑,只是不好说而已。至于怀疑到什么,这个焦裕丰就不知道了,看焦大的意思,也不会告诉他这个晚辈。
“好嘞,我这就喊大哥去。”
本来是来打猎的,如今什么都不用干,就有这么好的猎物收获,算下来,这救一个人什么的,好像也挺划算,最起码焦大柱是这么觉得的,他没他老爹想的那么复杂,从知道有一头野猪,一只鹿开始,这嘴就没合上过,连抬着人下山,都走的十分轻快。
不止如此,连焦大让他跑一趟,去城门口找人,都不能阻止他的快乐,因为这一趟他还要顺带将猎物一并卖出去,这可是一笔大钱,怎么也能有二十两,即使需要和堂弟平分,也是十两的大出息,他要做多少活计才能攒下这么一笔钱?想想就觉得兴奋。
因为兴奋,所以他没有看到,当他告诉木头,他家附近的那个算卦的先生在老家山里受伤被救时,木头那有些变白的脸色,也没有看到他驾着车往城里的酒楼,准备卖猎物时,木头匆匆和人说了一声,就快步跑开的急切,更没有看到在他带着银子回去时,城门口那紧张的气氛。
一直到他回到家,发现那个算卦的居然已经被移动到焦裕丰家里,自家更是收拾的,像是从来没有被抬进过一个伤患一般,这才隐隐的觉得有些不对。
“爹,那人不是在咱们家怎么突然就又抬到隔壁二郎家去了?我不在,你搭手的?可是有什么不对?”
即使心再粗,焦大柱也有些忍不住,人才进屋,还没坐下呢,这嘴上就忍不住问了出来,只是换来的只是他爹皱着眉头的敷衍。
“哦,没事儿,这不是个大男人嘛,好歹咱们家还有你媳妇在,治伤脱衣服什么的,有些不方便,这才放到你弟弟家去,行了,不说这个,来,让我看看,卖了多少钱。”
焦大柱有些心粗,虽然感觉不对,可既然自家爹给出了合适的理由,他也就没说什么了,十分有眼色的,将怀里的小布包拿出来,放到了桌子上,还往前推了一推,让这包银子更靠近焦大些,咧着嘴笑说道
“也是巧了,王大伯做工的鸿运楼掌柜的今儿正好在,看到这新鲜的鹿肉赞了又赞,直接就给了20两,那野猪也给了10两,说是野猪的肚子正有人要呢。对了,他还问了这鹿血,可惜鹿血没了,不然咱们还能多些,爹,你看。”
“整整30两,这价钱确实不错,比寻常卖肉高了好些,不过这太高了些吧?往日可没这个价。高了有五成啊。”
“可不是,咱们这是赶上了,正好他家有个上门做菜的活计,用的上,还省了他们到处寻摸,听说那府里给的更高,这才连着咱们也受了益。”
“哦,若是这样,倒是也正常了,急着用高价收也是常理。行了,给你弟弟送钱的事儿我来吧,你去收拾收拾,这一身脏的。”
说话间,焦大就将银子往怀里一塞,转头出了门,往隔壁去了,这速度的,看的焦大柱也有些懵,明明是挣大钱,还是惊喜一般的好事儿,他爹这脸色怎么就没几分欢喜呢?明明抬着下山的时候不是好好的嘛?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的焦大柱感觉自己和焦大代沟有点大,正好他媳妇端着热水进门,焦大柱忍不住就问,
“咱爹这是怎么了?那脸色感觉有事儿啊。难不成我不在家的时候,出事儿了?那人伤的太重?治不过来了?”
“不是,应该有别的事儿吧,反正打那人醒来,不知道说了什么,爹那脸就肃着,还急匆匆的将人送到了隔
壁,我说,大宝爹,爹这么做肯定有他的道理,又不会害了咱们,不说你就别多问,知道不?”
焦林氏平日虽然不显,可关键时刻脑子却十分的机灵,看看这话说的,这是一早就发现有什么不对,却愣是装不知道啊,还教导起丈夫来了,让焦大柱感觉智商被攻击,立马十分没好气的说到
“去,我还能没这点眼色?没看我没说什么嘛,赶紧的,给我寻件衣裳,这一身的腥臊味,那野猪味也太大了”
这边两夫妻集体装傻,而另一头焦裕丰却正在忙乎,不断地清洗着那伤患的伤口,并听躺着的人的言语,用人自带的伤药,开始给人治伤。连着焦大进来,都没顾得上。倒是那伤者,频频的往焦大那里看,可惜啊,焦大权当没看到。这眼色是白使唤了。
一直到伤药都上好了,衣裳也换了一件焦裕丰的,焦大这才出声说到
“我让我儿子通知木头了,估计一会儿就来,咱们就是巧合遇上了,旁的什么都不知道。”
话虽然冷淡,可一听到木头的名字,那人显然松了口气,脸上也露出了几分笑意,微微点了点头,直言说到
“我知道你的意思,放心,牵扯不到你和贾家头上,我是这焦大郎救的,回去我也会这么说。”
听到这话,焦大眉头却没松开,看向焦裕丰的眼神依然带着几分担忧。
“放心,我们又不是不讲道理的,若是如此,将来还能指望被人救治?我心里有数,也想到了解决的法子,必定不会让焦大郎好心没好报的。”
听到他这么说,焦大才重重的叹了口气,一脸无奈的说到
“你记得你说的就好。”
两人说这些,焦裕丰明明都听在耳朵里,却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那么做着自己手里的事儿,这一份稳重,显然也很得那伤患的心,看向他的眼神也带着几分赞赏。 647547956(群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