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溪笑得十分开怀, 紧跟着乖乖低头,将他买过来的小馄饨一口气全吃了, 末了摸着自己圆滚滚的肚子喊撑。
纪宁钧抽了张纸给她擦擦嘴,柏溪也是很亲昵地凑过来, 撅着一双粉嘟嘟的小嘴, 随便他怎么来回折腾。
纪宁钧起初还是心无旁骛, 很快眼神就变了味道。他捏过柏溪小尖下巴, 温热干燥的手指在她软软的嘴唇外摸了摸。
刚准备要吻下去,柏溪忽然向后一退, 将两人拉开距离。
纪宁钧纳闷看过去, 柏溪一脸无辜的样子道:“这里来来往往都是人,要是突然有谁闯进来了, 怎么办”
纪宁钧挑着眉:“进来就进来, 我亲自己老婆都不行吗”
“……”柏溪说:“你亲自己老婆是没关系啊, 可问题是这里是公共场所,你这样做就不怕有损自己身份”
纪宁钧反问:“那请问你, 我有什么身份”他笑:“我就是个做生意的, 好不容易回来一趟, 想好好亲亲自己太太的普通人。”
纪宁钧不容置喙地又抓过她下巴,柏溪还在推让,躲着道:“可是!可是!我还生病着呀,传给你——”
“传给我就传给我!”纪宁钧再也不让她说话,闷头吻了下来。她唇依旧饱满柔软,他一靠上来便深深沦陷。
一番缠`绵, 纪宁钧实在有些情难自禁。这一趟出去就是几十天,太久没有碰过女人,他整个人都易`燃易`爆`炸。
柏溪却还是很镇定的样子,甚至是有那么一点过于镇定。她抽了张纸巾来擦唇,又对着手机补好自己妆容。
柏溪随后带着纪宁钧进场馆来看她这么多天的忙碌成果。
现场筹备人员是她花高价挖来的行业高手,所有环节被设计得十分巧妙,主持人则请到了国内娱乐主持里最红的那一个。
已经确定会来的高级别嘉宾多达几百人,这回举办成立大会的资金全部羊毛出在羊身上,柏溪还将直播权通过竞标卖给了一线卫视和网络平台。
等于是柏溪一分钱没花,就举办了一个在国内堪称顶级的宴会。
纪宁钧搭在她肩上的手轻轻拍了拍,给予肯定地道:“很好,很给你老公长面子。我本来还在想,要不要派人来帮帮你的。”
“长不长面子我不知道,反正应该不会让你太丢面子。”柏溪谦虚:“本来我也不想搞得这么隆重的,但我身为纪太太,一旦真的寒酸了,人家还以为你这边资金紧张了呢。”
纪宁钧笑:“我怎么觉得你话里有话,说吧,要我赞助多少钱”
“我可没有这个意思啊,你千万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柏溪指着他坦白:“我字字句句都是肺腑之言,绝对没有潜台词!”
“你就是有又怎么样,我愿意给!”纪宁钧往她头上靠了靠:“之前不还向我敲竹杠,怎么现在突然为我省起钱来了支票给你,你自己填好不好”
纪宁钧一霸道总裁起来,谁见了都能觉得这人简直光辉得浑身都放金光。偏偏柏溪能抵抗住这该死的魅力,想也不想就摇摇头。
“真的不要,我不是跟你说来了一群羊吗从他们身上随便薅点羊毛就够基金会用了,独家直播权也让我发了一笔了。”
“真不要”纪宁钧再次确定。
“不要,不要,不要!”柏溪在他怀里蹭了蹭:“你要是钱真的多得花不出去,就给我买点礼物咯!你呀,来都来了,怎么连束花都没有”
纪宁钧一怔。其实来的路上,他是考虑过这个问题的,只是柏溪从来没表现过对这方面的兴趣,他就没有多花心思。
至于珠宝什么的,他这次出去行程实在太紧,完全没空去挑选。
何况她不是不喜欢那种东西吗纪宁钧完全陷入绝境,索性就在没找到她新的喜好前暂时收手。男人也是需要鼓励的,他真的不想再次听见她说她不喜欢。
柏溪看纪宁钧表情完全是瞬息万变,连忙拽着他手说:“行了,我就随便一说。你不是给我买吃的了吗,我已经很高兴了。”
纪宁钧目光越发审慎,柏溪被他盯得有点头皮发麻,拉着他去了台上。
她热情洋溢地跟他介绍当天流程,什么时候开场,什么时候她上台,什么时候让嘉宾发言,又是什么时候穿`插表演。
柏溪像只小耗子似的拱了拱他,声音又轻又柔地问:“你这次回来就不走了吧,能赏脸参加成立大会不”
纪宁钧长久沉默,黯淡眼神说明一切。
柏溪就听见心里有什么东西轻轻一下脆响,像是有什么断了一样,不过表面上仍旧是嘻嘻哈哈的:“还是要走对吧”
纪宁钧点头:“今天是临时回来的,想看看你。其实那边还有很多事要处理,关系到这一年集团的营收。”
“那就是很重要的事了!”柏溪说:“那你什么时候走”
纪宁钧声音更加低沉:“今天晚上的飞机。”
“所以咱们俩能真正在一起的时间居然都不到一天”柏溪是又想笑又觉得悲哀:“还是不到一个白天呢。”
纪宁钧带她到舞台一边,人少的地方,很是抱歉地抱了抱她,说:“我保证等这些事过去,就立刻回来陪你长一点时间。”
“算了吧。”柏溪无情拆穿:“除非你不干了,不然永远都是飞来飞去。”
她莫名就想到几年前爆火的一部片子,眼神永远忧郁的梁朝伟向着鼻子越老越大的黄秋生道:明明说好是三年,可三年之后又三年,三年之后又三年。
其实她跟纪宁钧不也是一样,他总说很快就会回来,可一次又一次延期。他说会陪她久一点,可往往屁股都没坐热就又跑了。
纪宁钧又能怎么办呢他连一句“我保证”、“我肯定”都不敢说。
最后还是只能摸一摸柏溪脑袋,软声安慰着她:“我会早点回来的。这次的事真的对不起,这几天我实在走不开。”
柏溪心内不停叹息,面对着他时,还是笑了笑:“不能来就算了,现在大家都忙,其实我早就想到了。”
纪宁钧沉默着,没办法否定,又觉得实在讽刺。
有一队人搬着背景板过来,纪宁钧搂着柏溪往一边避开。应该是主舞台上的装饰,活动当天,所有人站在前面拍照会很好看。
纪宁钧看到上面“柏溪基金会”时愣了一下,问:“怎么改名了之前不是听你说叫‘宁溪’吗”
柏溪也是发怔,不过一早已经想好解释的台词:“‘宁溪’这名字有点太羞耻了,主持人一念,所有人都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这有什么。”纪宁钧回忆着,他有好几个项目直接都用她名字,也从来没觉得有什么好羞耻的。
柏溪说:“而且是叫‘宁溪’哎,纪宁钧在上,柏溪在下,怎么想觉得怎么别扭:我老公怎么在这件事上也要压着我。”
这么久了,纪宁钧终于忍不住笑起来,搭在她肩上的手绕到她下巴上揉了揉,说:“那行,以后你压着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