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桐有些无语地回头看着凤起:“你还没好”
凤起露出白牙:“我感觉还没有, 你帮我检查一下不就知道了。”说完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将手放在了茶几上。
吴桐盯着他看了片刻,对方用无辜真诚的目光望着自己, 他败下阵来,垂下眼帘, 伸手给凤起把脉。
一旁的锦宁有些意外地看着这一幕, 她看不出凤起的深浅,就连齐狰也看不透他的道行甚至原形, 但现在他却像个博取关注的孩子一样央求吴桐给他一个眼神, 他俩到底是什么关系还有,九尾狐居然也在这里,这个农家乐真是卧虎藏龙, 相当不简单呢。
吴桐低着头,细细地感受着灵气在凤起经脉中运行, 许久, 才松开手,抬起头说:“你身体已经没有大碍。”
凤起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腕,那是吴桐刚刚把过脉的地方,上面还残留着他手指的温度, 温暖得令他出了神,没有听到吴桐的话。
吴桐起了身,准备离开,凤起却突然伸出手,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等等, 你刚刚说什么”
吴桐回头看着他:“我说你身体已经好了,没有事。”说完用力抽出自己的手。
凤起微微笑了起来,一张俊脸格外生动:“真的那就太好了。谢谢你!”
吴桐瞟他一眼,这关自己什么事
锦宁和齐狰就这样在农家乐住了下来。最高兴的莫过于金川了,他不仅有了帮手,农家乐也终于有了女性,而且还这么美丽,让他们一干单身汉终于有了念想。他十分殷勤地教锦宁怎么处理客人的预定,怎么安排入住:“床单换洗我会帮你的,只要我在家,你叫我就行。”
锦宁虽然看着柔柔弱弱的,好歹是个妖精,铺床叠被打扫卫生不在话下,而且还有齐狰和金川抢着帮她干,所以这点活儿根本就累不着她。
吴桐知道锦宁在这里能待下去,她身体不好,需要静养,性格又文静,能够静得下心来。齐狰恐怕耐不住性子,他那脾气太张扬跳脱了点,不是能在这个小地方安得下心的人。果然,没两天,他就原形毕露,开始捣乱了,地里的瓜果蔬菜,不论贵贱,不管熟没熟,他都尝了个遍。后山的猪羊鸡鸭被他指挥得团团转,还变着花样让这些动物给他解闷。
小猫很快就投靠了他,雪羽比较傲气一点,只认吴桐和凤起,吴桐是它的再生父母,凤起点化过他,慕强的人和动物的本能。
胡九在这边住了两天,将本来都许给了青衫的二茬西瓜要去了一半,还对司墨说:“要不是看在小石头的面子上,我非要把这些西瓜全都拉回去不可。给你朋友一半他就该知足了。”
司墨咬着牙说:“你简直就是个强盗!”青衫和黄熹都拜托他帮忙买西瓜,结果事情还给办砸了,这让他怎么跟朋友交代。
“小石头,话可不能这么说啊,这是自由市场,咱们公平竞争啊。咱们现在也是朋友了,你可不能只顾着老朋友的感受,忽略掉新朋友的心情吧。”胡九说着朝司墨挤了挤眼。
司墨板着脸:“我可高攀不起狐王。”
胡九抬手勾着他的脖子:“你说这话可就见外了,朋友不分尊卑贵贱,只要谈得来,那就是朋友。我觉得我跟小石头还是很有共同语言的,你说对吗”
司墨试图挣开胡九的胳膊,然而无济于事,境界差那儿呢,对方不愿意放基本就挣脱不出来:“你能不能放开我说话”
“不行,除非你承认我们是朋友。”胡九说。
司墨红了脸,看着从外面进来的吴桐,小声说:“行行行,我承认是朋友了。可以放开我了吧”
胡九嘿嘿笑,抬手在司墨头顶上亲昵地揉了一把:“这还差不多。”
司墨脸有点红,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摸他的脑袋。
吴桐在外面给西瓜装车,本来两万多斤的西瓜都承诺给青衫的,他也早就约好了货车,孰料胡九那家伙临时插了一脚,要走了一万斤西瓜,所以大型货车太大了,只好约了另一辆中型货车,今天装车给送到上海去。
胡九见他进来,问:“都装好了”
吴桐点点头:“差不多了。胡老板,我有点事要问你。”
胡九看着他:“什么事”
吴桐看了一下周围,没见到凤起,便说:“出去说吧。”
胡九跟着出来了:“小梧桐,什么事这么神秘兮兮的”
吴桐走到院子边上才停下来,那儿种了几株铁线莲,此刻鲜花怒放,红的粉的紫的都有,开得十分热闹。再往前一点,是一株颜色青翠的挺拔梧桐,这些都是凤起带来的,吴桐伸手勾出脖子上的红绳,拉出坠子,说:“胡老板应该还记得这个坠子吧。”
胡九闻言一看,说:“怎么又到你这儿了不是凤起拿走了吗”
吴桐问:“是凤起从你那儿赎走的”
“也不是赎,我还给他了,也没多少钱。”胡九说。
吴桐咬牙看着他:“几十万你说没多少钱,跟我买个西瓜草莓还讨价还价。”
胡九嘿嘿笑:“这不一样啊,生意是生意,能赚一点是一点,交朋友哪能用钱衡量。”
吴桐说:“正好,他没花钱,那钱还是我还你吧,等我收回了这批西瓜款,就有钱还你了。本金三十万,利息另外算,总而言之,多谢你借钱给我,这农家乐才开得起来。”
“不用还了,那就当我赞助你办这个农家乐吧。”胡九将东西送了出去,是无论如何也不好意思再要回钱的。
“谢谢了!但是钱还是要给你的,你的西瓜货款就不用给我了,剩下的我回头转账给你。”将这件事了结了,吴桐心里才能彻底踏实下来。
胡九说:“你是不是从来都不愿欠人人情,除了凤起的”
吴桐说不出话来,自己的确只跟凤起有点牵扯不清,跟其他人都算得清楚明白。
胡九抬手拍拍自己的嘴:“算了,你们的关系肯定也是我们没法比的,我瞎多什么嘴,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