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荷塘里的蛙呱一声，又一声。
洛雯雯：“我们……还练吗”
冯茂行：“不练了。”
洛雯雯：“噢。”
洛雯雯：……
洛雯雯：为什么爱豆还不走
沉默地站了两分多钟，洛雯雯抿了抿唇，“那我回家了，再见。”
“等等。”
“啊”洛雯雯回头。
冯茂行朗致的眉微蹙，嘴唇动了动，半晌，说出口的是：“路上小心。”
“好的，你也是噢。”
……
“那小姑娘真是他同学”
“是的啦，我去学校送饭有见过他们的照片在宣传栏……”
“连照片都放出来公示了！这小子做了什么违纪的事”
“不是啦，茂行的照片是学校做正面宣传用的。”罗欣惠瞋了眼丈夫，接着说，“我没认错的话，这女同学应该还是茂行的同桌。”
“同桌原来成绩非常好，和茂行坐一块儿后成绩下降的同桌”冯振廷上次被儿子索要考试进步奖励，不是很相信，回头去问班主任要了成绩排名表，有注意到儿子同桌的排名变化。
罗欣惠惊讶，“还有这回事”
“我还骗你不成”冯振廷皱眉，“绝对是我们家这小子害得人家小姑娘成绩退步。”
“你说……茂行和这女同学有可能是……是在谈朋友吗”罗欣惠犹疑。
“不是在谈朋友，也是有这个念头。你看这臭小子从小到大什么时候和女生走过这么近”
“是啊，他先前这么急着要走，还同我们说是‘讨论作业’……”
“信他胡编！有大晚上孤男寡女单独站在外边讨论作业的吗”
罗欣惠忧愁起来，“这不到一年要高考，茂行怎么……”
“我更担心的是小姑娘，可别被咱家的臭小子耽误学业影响前程了。”冯振廷哼道。
“我担心的也是这个。”罗欣惠捏着手指，“茂行本来成绩也一般，要走的也不是普通高考这路。可人家女同学不一样。”
“再者，谈恋爱这事，向来是女孩子容易吃亏。我怕……我怕茂行不懂事，容易伤害到人家女孩子。”
冯振廷一听，横眉怒目，“等他回到家，我要喝止他！教训他！”
“别，振廷，别冲动。”
罗欣惠温声劝他，“说不定他们还没在一起，被家长这么一阻挠，反而非要在一起。万一再做出点什么出格的事……总之，你别直接去说。”
罗欣惠明白丈夫是个暴躁脾气，生怕他把事情催化得更糟糕。
“难道就这么放任他不管他”
“你听我说，我们可以这样……”
……
洛雯雯离开后，冯茂行在公园主路跑了一圈半，两千二百多米。
汗意渗出发肤，滚过他稍显郁郁的眉眼，沿着流畅的脸颊，滑到精致的下颌。
家里客厅没有人，冯茂行路过茶几，顺手抽两张纸巾，边擦汗边上楼。
“啪”地按开房间大灯，把电量仍充足的手机丢到床上，走向书桌去取空调遥控器。
冯茂行的视线定在桌面的不速之客——几本摞在一起的书。
这是老冯嫌他暑假作业不够而强添的练习
走近了。
《当一个健康阳光的男孩》……
冯茂行把最上面这本放到一边。
《父亲说给青春期儿子的秘密话》……
最下面一本。
《了不起男孩应该做到的88件事》……
老冯这是整哪出
冯茂行满脑袋问号，把这些书重新叠成一摞。
打开空调，他瘫在电脑软椅里，吹了一会儿冷气。
伸手拿起一本书，有些好奇地翻开。
扉页一段大气的手写字——
这是送给你的书，必须在暑假内看完。尤其是打勾的部分，必须认真重点地读！有空我会抽查考问你对书本的掌握情况！
落款果不其然是冯振廷。
冯茂行翻到目录页，入目好几处红色的对勾。
“与女同学交往就是早恋吗”，“与异往的尺度”，“怎么‘小弟弟’总要‘挺立’”……
老冯让他重点看这些几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