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这么说,舒湄想抬头反驳“才不是呢,大骗子!”
可想到下午曼曼在车上说的话,最终还是一言未发,气鼓鼓地嘟着嘴巴,暗暗较着劲儿想抽回自己的手。
“小湄,津北一天这么辛苦,你就不要闹脾气了,家离得又不远,想回来让司机把你送回来就行。”
有苦说不出,舒湄气恼地用尖尖的指甲掐着握住自己的那只手,男人始终唇角带笑看了她一眼,和舅舅说着话,手却是一转将她的手包裹住缓缓摩挲。
她转了转眼睛,伸手打了一个哈欠。“舅舅,阿湄要睡觉了。”
“想睡了就去……”舒常青原本脱口的话在看到她身旁的人后拐了弯。“津北,你们两今晚留这儿还是要回去”
“回去吧,过两天忙完了再专程带阿湄回来。”
他点点头。“那也行。”
舒湄忙搂住舒曼的胳膊不放。“阿湄想曼曼,要跟曼曼睡一起。”
“这……”
“阿湄,听话。”
她看了他一眼,脑袋朝舒曼的胳肢窝埋的更深,后脑勺对着男人表决自己坚定的决心。
一旁的陈云桦出声道。“今晚也挺晚了,要不就在这里睡下吧。”
过了一会儿男人低沉的声音在身旁响起。
“那我明天再来接她。”
客厅里两个男人讨论着商场上的事,舒湄拉着妹妹上了二楼,进房间时回头看了眼客厅,正对上一双幽深的眼眸,心中一怔,忙转过脑袋进了房间。
温热的水柱从花洒里倾泻下来,还未被水汽弥漫的镜子里映着一具骨骼匀称纤细的身体,白皙的肌肤上印着各种暧昧的痕迹,以颈处,胸口,和胳膊上为多,每一处吻痕都在提醒着舒湄昨晚发生的事情。
她抱起胳膊紧闭上眼睛忙转过身,不敢再看第二眼。
身子到现在都疼,尤其一走路肚子下方那个难以启齿的部位就摩擦的生疼。
在浴室里洗完澡,舒湄套上熟悉的睡衣,连带着身心都觉得安心了不少,这才推开门走了出去,却在看到站立在房间灯光下的那道身影时蓦地停顿了几秒,随后别开目光朝床走去。
擦身而过时胳膊被人攥住,整个人被带入一个宽阔的胸怀,属于男人身上特有的气味源源不断地朝她涌来,舒湄像只被囚困的小兽在他的怀里撞来撞去,却始终逃不开男人的禁锢。
低沉喑哑的声音从头顶传来。“阿湄,对不起……”
所有的挣扎戛然而止,鼻头一圈眼泪从泛红的眼眶滚落下来,浸湿了男人昂贵的西装面料。
“对不起……我、我昨晚不该那么对你的……”
理智被欲望所支配,以至于让傅津北忘了阿湄的害怕与不安,他太想要她了,得到她的那一刻,灵魂都为之颤抖,大脑只剩下“占有”两个字,竟让自己的一己私欲伤害了她。
一切结束过后,他满心欢喜地搂着怀里香汗淋漓的女孩儿,却没有想到过会造成这样的后果。
“阿湄,对不起……”
他一遍一遍地说着道歉的话,甚至不敢去祈求她的原谅。
这样混账的事,他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
男人充满愧疚的话落入耳中,舒湄眼泪一颗一颗砸落,难过后怕的情绪蔓延上来,把自己吞没完全。
她生气地抡起拳头砸在他的胸前,哭着控诉。
“坏蛋!津北大坏蛋……欺负阿湄……大骗子……阿湄讨厌你……”
明亮的灯光下,男人猩红着眼,愧意地紧扣着怀里的女孩儿,任由她发泄情绪。
哭到后来,整个人都没了力气,她揪着身前的衬衫,闭着眼靠在上面无意识地抽噎。
“对不起……对不起……”
将女孩儿的肩膀微微撑起,傅津北俯下身,深情地注视着她,一字一句开口。
“和我回去好吗”
因为男人愧疚而生出一丝心软的舒湄听到“回去”两个字,就联想到昨晚不好的回忆,从他怀里挣脱,爬上床用被子将脑袋捂的严严实实。
“不要不要,阿湄不要回去,疼……”
大手落在被子上,那具身体又是害怕地瑟缩了一下,傅津北失落地收回手,无力蜷起。
漫长的沉默过后,他哑声说到。“我明天来接你好吗”
回应他的是无尽的寂静。
房间里响起一声沉重的叹息声,随后床边松动,紧跟着开门关门声传来,门外的脚步声渐远,过了好一会儿,床上的人才有了动静。
紧捂的被子角探出颗脑袋,一双眼睛左顾右盼没有发现人后怔怔地愣了一会儿才松开手,从被子里爬了出来。
枕边放着那只棕色的大狗熊,舒湄爬过去将它紧紧地搂在怀里。
房间安静的空气将她包裹起来,靠着床头坐了会儿,忽地想到什么,她抱着熊下床,赤脚走到窗边。
窗外正好看的到门口,黑色的轿车停在大门外,一道修长的身影从门口走出,站在车旁犹豫了片刻,回过神朝二楼的方向看来。
舒湄忙松开握着的窗帘靠在墙上。
听到汽车发动的声响后她舔了舔唇再次悄悄掀开帘子,大门外空荡荡,已经没了车子的踪影。
说不上心底是什么感受,她就这样静静地站在窗口良久,注视着男人离开的方向,收紧搂着狗熊的手,闷声呢喃。
“大坏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