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扎好伤口之后,偏屋也收拾好了,两位老人家非常的热情,这座村子应该是霍诀母亲的老家,所以对待霍诀也是非常亲近。
能看的出来,霍诀对待这里的老人也非常尊重,没有架子,礼数周到。
倒是老人的儿子,易密不太凑过来。
简星辰看过去的时候他躲开了目光有些闪躲,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
张婶拉着简星辰的手,语重心长:“你们过来,婶子也没来得及准备准备,给你们收拾了一件房,将就将就,要是不适应的话,就住我和老头子的屋啊。”
“不用。”简星辰摇摇头,他软声道:“我跟阿诀睡就好。”
见这对小夫妻感情好,张婶自然也就高兴了,拍了拍简星辰的手,笑眯眯的:“你跟阿诀感情好我们就放心了,阿诀小时候啊,可怕黑了,一个人睡的时候经常做噩梦……”
“张婶。”
话音还没落就被打断,霍诀强硬的走过来,拉过简星辰的胳膊就往屋里走:“我带他去休息。”
简星辰还想听,但是被拉着动弹不得。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进了屋里,这座屋子的摆饰和装修都很是复古,木质的房梁,有些年代的窗户上贴着纸花,被褥倒是新的,看的出一家人的用心。
简星辰站在床边,脱了鞋字爬上床,拍了拍被褥:“阿诀快来睡觉。”
霍诀淡淡斜睨他一眼,走到橱柜前:“你睡床,我打地铺。”
“……”
简星辰坐在床上,有些委屈巴巴:“为什么呀”
不开森!
好不容易可以同床共枕的说……
霍诀理都不理他,打开柜子看了眼,却没发觉有被子,都是些旧衣物,想必这间屋子平时放置的都是换了季的衣物。
看了一会儿,霍诀转过头看着床上。
床上的简星辰坐在唯一的一床被子上,两个小脚丫百无聊赖的晃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充满疑惑的望着自己。
霍诀揉了揉眉心,指了指桌子上的衣服:“把衣服拿着去洗漱。”
太不让人省心,也不怕着凉。
简星辰顺着他的手看向桌子,瞧见上面放着一个连体衫,印着卡通的小黄鸭,很是可爱。
他跳下床,过去抱着衣服:“好喔。”
从屋里出来,外面的雨还是没停,正好碰到了站在屋檐下面的易密。
易密主动道:“出来洗漱吗,热水打好了,去西屋洗吧。”
简星辰点了点头,他从屋檐下走,途经易密的时候,脸上多了几分认真和杀气:“伯伯的儿子呢”
一个天狗化成人形,不可能是人类所生,一般如果手上有人命的妖,气息就会带着人气,天狗身上隐隐有人气,一定沾了血,如果这天狗对伯伯的儿子做了恶事,他不会轻饶。
易密一愣,脸上的笑意褪了几分:“不愧是殿下,被封了灵力都能认出我来,果然厉害。”
简星辰撩起眼皮看他:“别让我再重复一遍。”
“他死了。”易密十分坦然:“十年前,放学回家的路上被人贩子拐走,折磨至死。”
简星辰的眉皱起,他婴儿肥的小脸上多几分了然,他迟疑道:“你杀了人贩子”
易密点点头:“被特管局关了几天,交了罚款,容九良是通情达理的,虽然我手上沾了人命,他却没有惩罚我,只罚了钱……”
两个人对视一眼,皆是想到了那位财迷的局长大人。
轻咳一声,易密道:“我年少时,这对老人曾与我有救命之恩,易密是二老的独生子,全家的希望,老人家年事已高,又身患重病,无人照顾,我怕他们承受不住打击……”
简星辰默了。
半响,简星辰道:“你强行逆天改命,变换了两个人的命格,让命中本无子的两位老人安度晚年,要承受反噬的。”
人生来有定数,妖也是,逆天改命是最要不得的事情,天地有规矩,任何决定都要付出代价。
易密微微一笑:“我已时日无多,但却未为当初所坐下的觉得后悔半分,这世间令我记挂的事情不多,只希望能多熬几天,走在二老的后面。”
来福从简星辰的肩膀飞下来,绕着易密飞了半圈,得出结论:“如果只是变成儿子还好,他还做了别的事情。”
简星辰脸色凝重,想了想,问道:“你是不是给伯伯续命了”
易密一愣,最终是缓缓点头,承认了:“是,渡了几年。”
“……”
简星辰忽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很多事情,只有当事人有发言权,其他人根本无法插手半分。
洗漱完毕回来,屋里的霍诀拿着手机在打电话,应该是在吩咐什么事情。
简星辰乖乖的没有吵他,自己钻到被窝里面睡觉。
晚上过了一会儿,霍诀也洗漱回来了,因为没有多余的被子,他坐在了床沿边,占了一小块地方躺下。
睡的迷迷糊糊的简星辰隐隐约约感觉有人在旁边躺下了,下意识的转过身来,他就算不睁眼,都能感觉到熟悉的气息,察觉到是霍诀,原本有些警惕的意识又放松下来。